本來已經出來了。
但看着劉凌似乎對新建的蜀山十分感興趣……
方正就又陪她進去走了一圈兒。
帶她看看周圍的那些已經被挖出的地基，跟她解釋每一處地方的用途。
足足三四個小時……
中間劉凌似乎很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耽擱方正的時間了，他現在可是明宗之主，攝政親王，地位之高在夏亞也儼然可說僅僅只在一人之下。
當然，就權柄而言，他恐怕還在陛下之上。
可現在，他卻在陪她在這裡閒溜達。
“沒事，我也沒什麼太忙的，不信你問曉夢，這幾天我們兩個成天膩在一起來着。”
方正笑着解釋。
劉凌羨豔道：“你們兩個感情真好。”
“因爲她是個很乖的好孩子。”
方正頓了頓，問道：“對了，劉凌，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
“你能給我幾張你的照片嗎？”
方正莫名的，想起了之前另外一個自己說起，說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妻子的模樣。
唯一的照片已經被時光的痕跡沖刷的辨別不出內裡詳細的內容。
他無意與他再有什麼牽扯。
但保留幾張劉凌的照片在手裡，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個時刻，能起到什麼神奇的作用呢？
以防萬一……反正又不費什麼功夫……
“照……照片？”
之前還一直灑脫自然的劉凌突然間就變的手足無措起來，含糊道：“怎麼突然就……就想要我的照片了。”
“只是借幾張而已，在某些關鍵的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關……關鍵？”
劉凌眨了眨眼，驚奇道：“你身邊都有了曉夢了，還需要用別人的照片……嗎？”
“你的自然是不一樣的。”
“好吧。”
劉凌有點不好意思的別過了頭，似乎是覺得，對方纔剛剛答應日後贈送自己功法，自己卻連幾張照片都捨不得，未免有些太過小氣了。
而且出乎意料的，聽到對方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她竟然詭異的沒什麼排斥的感覺。
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那……你想要什麼樣的呢？”
劉凌移開眼瞼，輕聲道：“是那種半露不露的，還是稍微露一點點的？或者……更激進些？”
“啊？”
方正怔了一下，看到劉凌有點不好意思的神色，這才意識到她誤會了。
他急忙解釋道：“你誤會了，正常的照片就行，不要露……就日常生活照，我拿來是有些別的作用，但具體是什麼……唔，以後我也許可以跟你解釋一下。”
“這，這樣啊，是我想多了。”
劉凌怔怔的看着方正，臉紅的更厲害了。
含糊道：“你上次看的是我的私房照，我還以爲你這次也是想要那種呢……”
“誤會，只是誤會而已。”
方正也有些無語了，心道這姑娘聯想能力好驚人……竟然能想到……
開玩笑，就像她說的那樣，我都有曉夢她們了，怎麼可能還需要用照片……
等等！
她以爲我是想要用她的照片做些什麼，竟然還願意送我？而且還主動問我要什麼樣的……
一時間，他忍不住就想說要不乾脆送我幾張露的吧，我留着自己鑑賞。
但想了想，他到底還是沒那麼厚的臉皮提出這種要求。
之後又陪着她散步了一陣……
但兩人之間，卻已經有一種古怪的氣氛流轉。
連帶着劉凌也大感不對勁，總覺得，身邊的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但若說具體什麼地方不一樣，她還真說不清楚。
只知道這種轉變並不讓她覺得討厭，反而還有種……心頭暗喜的感覺。
又一起走了一個多小時。
劉凌帶着方正回去了她的家裡。
劉震開門……
看到並肩站在一起的方正與劉凌。
“小子，你來啦。”
他大大咧咧的打着招呼。
“嗯，震叔。”
做的那個夢，夢中的這陰貨對自己確實是極盡照顧，甚至最後身殞也是爲了解救自己。
雖然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的記憶，但完全相同的靈魂與感覺，讓方正對劉震的好感還是提升了不少。
劉震頓時呆了，心道之前這小子對我好像不是這麼稱呼的吧？
可當看到旁邊的劉凌。
他頓時忍不住眼睛一亮，對着劉凌豎起了大拇指。
毫無疑問，稱呼的改變，是因爲這兩個人的關係有了質的改變。
劉凌眼底帶着些微羞赧，隨即努力裝作認真的模樣，說道：“叔叔，我們有些事情要做，走，方正，去我的房間吧。”
劉震點頭笑道：“嗯，我明白，你放心，我這就出去，估計得幾個小時回不來。”
劉凌沒搭理他，雖然兩人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面了，但她對他已經足夠了解，這人屬於越說越人來瘋的那種……跟他就得什麼都不解釋，由得他去，反正他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知道分寸着呢。
她帶着方正到了房間裡。
從櫃子裡拿出相冊，遞給方正說道：“你自己挑一個吧。”
“裡面沒有那種照片吧？”
“沒有，那個在這裡面。”
劉凌拿過另外一個相冊，本能的遞給方正……方正也本能的伸手去接……
然後，兩人頓了頓。
同時若無其事的縮手。
方正打開照片低頭看了起來。
而劉凌則佯做收拾東西，把幾本書倒過來又倒過去。
挑了一陣……
卻實在沒什麼合適的，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是很正常的照片，方正卻只要一想起來將來可能要把這些照片給另外一個人看，心頭就忍不住有些膈應。
哪怕那個人是自己也不適應。
他提議道：“要不，你現拍一張吧。”
劉凌問道：“怎麼拍？”
“你還記得之前我給你看的那張照片嗎，我們兩個以那種姿勢合拍一張怎麼樣？最好穿同樣的衣服，弄同樣的背景……”
方正心道弄一張同樣的照片，到時候萬一真是最壞的結果，把這些照片撒出去，不知道能不能激盪另外一個自己的心神呢？
感覺很有嘗試的價值。
“那……那張照片嗎？可那兩個人好像很親密呢。”
“你介意的話就算了。”
“不……我不介意，不……”
劉凌不好意思道：“其實也挺巧的，那件衣服我當初看照片的時候就很喜歡，所以之後就特地去買了一件一模一樣的，但你身上沒有類似的……額……要不，我陪你出去買一件？”
“好，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走吧。”
兩人又一起出門逛街，只看着那並肩而行的模樣，好像一對真正的情侶一樣。
兩人皆是修士，過目不忘……當時的照片損毀雖然嚴重，但身上衣服還是能看的清楚的。
只是想要找到類似的卻很難。
足足逛了三四個小時。
纔算是買到了一件類似的衣服，穿在方正身上，竟是格外的搭調。
然後拍照……
設置好背景。
調整好聚焦和定時拍攝。
然後劉凌有點不好意思的依偎在方正的懷裡，伸手攬着他的脖子。
聽着照片咔嚓的聲音響起。
一張照片彈了出來。
照片裡的兩人笑容滿面，看起來，就好像……
“感覺就好像把那張照片給復原了一樣，那張照片很重要嗎？”
劉凌擡頭對方正問道。
“對有些人來說，是很重要的。”
方正盯着照片，認真說道。
而劉凌看着方正那手持照片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心神微微盪漾，這一刻，感覺好似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一樣。
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或被一股本能的力量牽引……
她擡頭，對着方正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