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詢問。
但經過剛剛一試，方正隱約，似是猜到了真相。
玄機微笑道：“你好像已經知道爲什麼了。”
方正答道：“莫非，是因爲我的小世界裡，靈氣格外充裕的緣故麼？”
“單看你能在一千多名天驕裡找篩選弟子，可以想見那方世界裡，靈氣定然極其濃郁，甚至，濃郁到了一個我不敢想象的地步，這也就能解釋爲什麼你總能拿出那麼多的天材地寶，因爲靈氣足夠濃郁。”
玄機示意方正跟自己來。
他洗乾淨了手，往外走去，口中說道：“第一雲端乃是戰傀，你知道何爲戰傀麼？”
不等方正回答，他就繼續說道：“戰鬥的傀儡，但若是隻知粗淺的戰鬥，不知躲避敵人攻擊，那這充其量也只能叫靶子，而事實上，戰傀除了沒有活人的意識之外，他們的戰鬥經驗也許不及活着的時候，但卻也絕不是隻會捱打不會躲避的靶子……而其成爲戰傀後的戰鬥經驗，就取決於能保留多少他們的本能意識。”
方正問道：“你是說，戰傀仍有本能？”
玄機點頭。
說道：“戰傀會擁有自我的本能意識，若說的簡單一些，就是保留生前一些習慣，就如這第一雲端，他性喜殺戮，無邊血海便是他的本源，而骷海更是他以血海殺戮無數無辜造就……你讓他與人動手，勢必激發他的殺戮本能，第一雲端雖死，殺戮慾望仍在，所以他會反抗你……而反抗的力度強弱……”
方正問道：“與靈氣有關？！”
“你聽過殭屍麼？”
玄機道：“殭屍集天地怨戾之氣而生，非得在靈氣極其濃郁之處方能成就殭屍，事實上，戰傀與殭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若是在靈氣太過濃郁之地，戰傀的本能會被激發的更厲害，若是對我等而言，就算靈氣再如何濃郁，區區戰傀的反抗也太過微不足道，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可以一介洞虛之身，掌控煉真戰傀……”
他搖頭道：“自古以來，還未曾有過如此暴殄天物之事發生過，不僅僅是因爲捨不得，更是因爲，你不足以駕馭這戰傀，尤其這第一雲端的本能便是殺戮，所以他就更加格外的難以掌控。”
方正問道：“戰傀特性還有不同麼？”
“那是自然，爲了保留戰傀的戰鬥力，戰傀身體最深處的本能會被增強，就如我若是有朝一日被人煉成戰傀，恐怕我最喜歡的就不是殺戮，而是那些花花草草了，這要看一個人本能深處的意識是如何的。”
玄機正色道：“你在這裡可以操縱第一雲端，是因爲這裡的靈氣稀薄，因此第一雲端的殺戮慾望不甚強烈，你能駕馭的住……但在你的那個小世界裡，以你的能耐也可以駕馭，只是切記，一旦開始戰鬥，務必在戰鬥結束後儘快將其收回，一旦不能將其收回的話，靈氣觸動，若是徹底激發了他體內的殺戮本能，恐怕得他他所看到的所有人盡都斬殺殆盡之後，你才能把他收回來了。”
“最壞的結果的話，第一雲端會不會恢復本身意識？”
玄機失笑道：“第一雲端已經死了，而歷史上，最強的戰傀是一位大乘期修士，但事實上，這位大乘修士最終也未曾恢復自己的意識，若是死而復生，這恐怕得是神仙一級的能耐了，這第一雲端除了面貌身體與過去一般無二之外，其他的，內內外外都已經被換了個遍……至於誕生自己的意識，你以爲煉製戰傀的人會不注意到這一點嗎？不可能的。”
方正恍然大悟，點頭道：“也就是說最壞的可能，也不過是第一雲端脫出我的控制，但他不可能誕生自我意識，而且一旦他的殺戮本能衰弱之後，我仍能收他回來。”
玄機點頭，道：“我不知道你那方世界的靈氣濃郁程度，但估量的話，恐怕你至少得凝實境界，甚至更高才能完美駕馭這第一雲端了，不過如非逼不得已，我也並不建議你動用這第一雲端，太過依賴第一雲端，對你並無好處，只當一個保命的東西，再好不過了。”
“我明白的。”
“嗯。”
玄機滿意點頭，道：“你素來很有分寸，你的事情也不必我太操心……對了，陣法之事，如何了？”
方正笑道：“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師伯您也該看到了，夏亞帝國兵力強盛，遠在乾龍帝國之上，十六億百姓，三千萬武者……百年的積累，只需數日，便可湊齊了。”
“數日麼……我這邊也有一個好消息。”
玄機笑道：“這喚靈花本土的土壤，並非來自於我們這方位面，土壤的成分亦大有不同，但卻可動用不同的花粉植物，培育出類似的土壤，只要你這邊陣法佈下，我便可將喚靈花盡都重新移植回九脈峰之上，並且將其培育開來……屆時縱然沒有靈脈，九脈峰的靈氣恐怕也將徹底超越玄天峰，成爲蜀山第一。”
“確實算是個好消息了。”
方正聞言滿意的笑了起來，說道：“那我這便去找林師伯，找他多多討教關於蜀山護山大陣的玄妙之處，不求盡都瞭然，只求能依葫蘆畫瓢，擺出來就成了。”
“怎麼，你還打算親自佈陣不成？”
玄機道：“你陣法天賦絕佳，但蜀山護山大陣何其繁瑣，想要徹底鑽研，沒有百年時間怕是難以功成，縱然你依葫蘆畫瓢，能將陣法佈置完成，但你也不過從中領悟些微陣法精要，比起所要冒的風險，有些不值……”
方正答道：“不是的，我說的數日湊夠蜀山護山大陣的原材料，指的是雙份，我不僅要護住九脈峰，明宗也要來上一個……九脈峰有林師伯助我，但明宗有誰能助呢？到時候只能靠我自己了”
他理所當然的說道：“其實如果只要一份的話，三天就夠了。”
玄機：“……………………………………”
“呵呵呵呵……”
蜀山掌教一臉呆滯。
那可是他們蜀山三千弟子，花費了兩百年時光方纔湊齊的天材地寶啊，就算是如今蜀山底蘊，也拿不出一份來了，怎的在這方正這裡，就是以天爲計量單位了呢？
罷了，誰讓人家背後站着一個國家呢。
誰讓人家國家有十六億……額……玄機神色古怪，十六億啊……什麼概念……
怕是比這一整個位面的人數還要來的多的多了。
他玄機想都不敢想的數字，而現在，這些人盡都爲了蜀山而動，爲他蜀山奔忙……
他心頭只感覺溫熱無比，只感覺自己發揚了蜀山，果然爲蜀山歷代掌教之中的中興之主啊！”
而與此同時。
一處極其焦灼燥熱之地。
粗獷雄偉的聖殿，支撐殿堂的三十六根神柱，那本來繁瑣神聖的神柱，在歷經無數歲月的雕琢之下，變的坑坑窪窪，然這不僅無損於聖殿的神聖，更爲聖殿增添了幾分歲月的滄桑和悠久。
殿堂內部。
壁畫、銘文，烙印着這聖殿所經歷的無盡悠久時光。
而此時，殿堂內部，一株喚靈花正自在風中搖曳生姿。
“怎樣了？”
一名身高約莫兩米有餘，身着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頭生單角，面色古樸，長髮披散腦後，眼底是古井無波的深沉。
他定定的看着那一株喚靈花，問道：“還沒有找到麼？”
“找不到。”
在他下首。
那獨角男子冷冷道：“而且，也不能是誤會，我們必須尋找新的異次元裂縫才行了，聽聞蜀山之上有數之不盡的喚靈花，我們的喚靈花大多已經枯萎，我們的世界正在死去，我們需要新的世界，我們需要喚靈花……這絕不能是誤會，只有一個解釋，對面的世界距離我們太過遙遠，明日裡獻祭百名神女，百名聖子，以此來增強喚靈花的感應能力！”
“是！”
操縱喚靈花之人恭敬的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