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沒興趣。”李默依舊喝着淡酒,無視了韓圍怒視的眼神。
“如此,是小女子唐突了,衆位公子回去吧,若曦今日突然略感不適,先去休息了。”說完,聲音竟有些嗚咽,這麼多年,從沒有人這麼拒絕過她,更何況,此人令她如此心動。
“公子,若曦能否知曉您的名字?”
“李默。”李默沒有拒絕,他只是孤傲,並不冷酷,亦非無情。
“謝公子告知。”說完便回房了。衆公子見沒了雲姑娘,也都散去了。只是走時還不忘瞪上李默兩眼。
“陸兄慢走,吾有事請教。”李默站起身說到。
“哦,不知默兄有何問題,陸某定知無不言。”陸鳴謙遜的笑着回到。
“我想問下,明城黎語郡主在何處居住?”李默饒是一身孤傲,此刻也不免一陣尷尬。
“默兄莫不是對我們郡主有意思,默兄如此英雄人物,與郡主恰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我陸某倒做得一回月老。”陸鳴輕輕一笑,並無半點取笑之意,他極爲認真,
“郡主向來住在王府中。要見,也容易。”
“不知陸兄有何高見,還請告知一二。”李默心中頗爲驚喜,臉上卻沒甚表情,但語氣則不再那麼冰冷。
“郡主自小鐘愛男子之事,舞槍弄棍,連隨身侍女皆有武藝,郡主最好劍術,曾隨吾師學劍,倒也頗得精髓,自後更是癡愛舞劍,曾言誰若能比劍勝之,她便以身相許。默兄劍術高明,必能抱得佳人而歸。”陸鳴說罷,端起桌上的一壺酒,爲自己斟了一杯酒,
“喝一杯?”
“好!”李默提起酒壺,並未用杯,直接灌酒。
“爽快!”
陸鳴見狀仰頭一飲,將杯酒飲完,無意向樓上一瞥,只見一人影消失在門後,不由嘆息一聲,不知爲誰而嘆。
“陸兄之言,李默感激不盡,日後定當還報,今日就此別過吧。”李默說罷,腳一蹬便不見了身影,來也悄悄,去也匆匆,這便是劍客的風度。
“雲姑娘一直躲在門後偷聽,不累嗎?”陸鳴玩轉着這手中精緻的酒杯,慢慢的說到。
“陸公子有何見教?”門被慢慢打開,一襲粉紅長裙,纖細的腰肢,恰似江南柳樹枝,盈盈不堪一握。雖有面紗遮掩,但精緻的五官依舊無可挑剔。秀髮盤成鳳髻,插一隻琉璃翡翠戲蝶簪,一眼望去,竟有種嫦娥下凡之感。
“還記得我前日與你所言否?”放下酒杯,面容不再微笑,認真道。
“命中有劫?呵呵。公子所言莫非此人就是我之劫?”雲若曦嬌笑一聲,竟如此動人,即便憑着這笑聲,也該魅惑蒼生了。
“此劫應他而起,卻也因他而滅,便如你緣起緣生再緣滅一般。局已定,局中人應該便是他了。”
“他來了,我的命運也就變了。公子所言,我一直記着。”
“他若能醒悟,這局便可破,吾師曾算,明城近有一禍,若處理不好,明城便將灰飛煙滅,你也將真正淪爲風塵。”
陸鳴說罷,轉身匆匆離去。
“李默,不錯的男子。”雲若曦望着門外的天際,嘴角一抹微笑。
鏡湖
“韓公瑾,你也算到了嗎?默兄,你要怎麼做呢?”書生望了眼窗外,那澄澈如水般天空背後是怎樣的赤紅如血。
“兄長,何書桓求見。”
一少年倒與書生有幾分相似,在房門口喚到。
“元直來了,看來我是躲不掉了,此局一開,不知有多少人要命喪其中。”書生輕搖羽扇,緩緩而起,向門口走去。
“書生,你倒是好生自在,不知天下蒼生受盡屠戮,你卻在此自在逍遙。”
一儒袍男子大聲說到,似是略有不滿。
“自在也罷,不自在也罷,世道這樣,誰都一樣。如今連莊家都不長了。”書生用扇指了指不遠處的農田,一片死氣沉沉。
“你若能出山,平定這天下,就不會這樣了。”何書桓勸到。
“沒用的,我出山也罷,不出山也罷,都是同樣的結果。我沒有你想的厲害,這統一天下的苦差,我擔不起。不是我不願意,實爲不能。我出山,不過多添了些戰亂,多傷了些人命,罪孽深重啊。”
書生嘆息,他又何嘗不想救萬民於水火,可惜他知道了太多,結局已定,便看得開了。
“曹猛乃當世仁君,若得你輔佐,平定天下,必有大望。吾今不能侍奉其左右,望你能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出山吧!”何書桓言辭懇切,真誠之至。
“汝可去,吾自有思量。”
說罷,留給何書桓一個背影,卻顯得複雜無比。
“唉。”何書桓見狀便不再停留,揚鞭策馬而去。
“他還是出山了,這便是他所謂的命運嘛。書生,即使能盡知其命,也違背不了命運的安排啊。”李默看了看天空,殘陽如血,鮮豔動人。
“砰,砰,砰”
“何人敲門?”一侍女開門問到。
“吾乃遊俠李默,聞得郡主劍術非凡,特來請教。”李默冷聲道,在外面他自然不會把自己的身份公之於衆。
“李少俠請稍等,待我通報郡主,方能引你去見她。”
侍女說罷,闔上門扉,一路小跑至一室內,只見一戎裝女子,持劍當空舞,頗爲不凡,雖是戎裝,但那精緻的面容,美豔無窮,卻也不失英氣,可謂巾幗不讓鬚眉。
“郡主,門外有少俠,想要與你比試劍法。”
“哦,好久沒人與我比試,今日終於有人來了,去請他來,看他劍法如何。”黎語收劍入鞘,接過遞過的絲巾,擦了擦臉。
“是”侍女聽罷又快速離去,將侯於門口的李默帶到比武之地。
“你是李默少俠?我似乎在何處見過你。”黎語看倒是極爲豪爽,性子頗像男子,此刻的李默早已給自己化了妝容,即便是黎語曾經見過他也絕對認不出來。
“在西方之地,郡主曾與我有過一面之緣。”李默再見黎語時,心中竟莫名的興奮,如此奇怪的感覺,令李默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