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林毅，註定是要雄風大振，一戰到天明的。
翌日，深市電臺，例行早會。
各個部門領導，各個節目主持人紛紛齊聚一堂，準備爲新的一天定下基調。越是大的企業，就越需要計劃。
只有如此，當變化來臨的時候，纔不至於手忙腳亂，沒有任何應對之法。
臺長坐在首位，淡淡道：“開始吧。”
“小李，你把昨天咱們臺裡所有節目的收視率念一下，我們再說其他。”
“是，臺長。”
秘書小李站起身來，抱着文件。
其他人見狀，都十分淡定，對此沒有任何意外，這幾乎是臺裡的慣例了，每天早會都是如此，實在沒什麼必要大驚小怪。
但……所有人都沒發現，坐在下方尾部區域，幾乎毫無存在感的高升凱，此刻卻格外忐忑。
……
小李緩緩翻開了手中的文件，悠悠開口：“根據最新統計，我們臺裡，昨天所有節目收聽率排名第一的是咱們的情感之……嗯？？？！！！”
（?Д?）ノ
小李的動作一愣，整個人都懵了，話到嘴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嘴巴開開合合好幾次，發出‘呵呵’聲響，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嗯？”
臺長眉頭一皺：“小李啊，你也是臺裡的老人了，難道說句話都說不清楚？”
顯然，臺長已經很是不滿。
小李難受的厲害，這可不是他說不清楚話，而是這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啊這！！！
一旁，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主持人略微不爽。
她就是情感之聲欄目的主持人。
此刻，她心中不爽，自語道：“不就是昨天的收視率又漲了些麼？有什麼的？對我來說，這難道不是最正常的事？大驚小怪！”
但……，她的想法剛剛落下，便見小李使勁兒的揉了揉自己的雙眼，隨即，露出無比錯愕的神色，駭然道：“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
這下，幾乎所有人都有些不爽了。
不就是念個收聽率報表麼？
你丫都不知道念多少次了，現在卻做出這種驚駭欲絕的模樣……神經病啊？有這麼震驚麼？我怎麼不覺得？
就在衆人的疑惑聲中，小李逐漸冷靜下來。
但就算如此，此刻的小李看上去仍然是震驚的厲害，他幾乎是哆嗦着道：“我……我剛纔看錯了，昨日我們臺裡的收聽率排行，排在第一位的，不是情感之聲……”
此時此刻，小李很是後悔。
這尼瑪，簡直就是習慣害死人啊！
一開始，啥也沒想，幾乎確定了第一肯定是情感之聲，因爲情感之聲已經連續好幾個月是第一了，是以，他看也沒看，直接就說是情感之聲。
然而話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根本就特孃的不是情感之聲。
而是……
深夜心靈雞湯？！
這尼瑪什麼鬼啊這？
這個節目難道不是一直在墊底的位置徘徊，從來就沒起來過的垃圾節目麼？
臺裡都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開會說要把這個節目砍掉，甚至若非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節目來接替的話，這個節目早就沒了吧？
就尼瑪這種節目，還能得第一？
因此，他足足揉了好幾次眼，才帶着不可置信道：“排名……排名第一的是，午夜心靈雞湯欄目，收視率……五十三點二。”
哦……果然還是情感……
臥槽？什麼？
衆人原本都在淡然點頭，但突然之間，他們全都反應了過來。
“你說什麼？！”
臺長滿臉懵逼，本就禿頂的鞋拔子臉，此刻更是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其他人，也是紛紛錯愕出聲。
“這怎麼可能？！”
“第一？倒數第一還差不多！”
“深夜心靈雞湯？抱歉，我們臺裡有這個欄目嗎？哦，好像是有，但誰能告訴我，什麼時候深夜欄目也能拿下收視率第一了？”
“忽悠誰呢這是？”
“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小李啊，你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還不快說實話？待會兒臺長可要生氣了。”
小李聽着衆人的呵斥和責罵，既鬱悶，又難受。
我尼瑪難道不知道這不可置信？不知道這不可能？
但尼瑪這就是事實啊這！我能有什麼辦法？
剛纔你們不是還責怪我，說我不夠淡定，說我在臺裡這麼多年了，還這麼一驚一乍麼？結果你們特麼看看你們自己，不也是一樣？
難受！
鬱悶！
小李鬱悶道：“我也覺得不可置信，但是報表就是這麼寫的，我只是跟着報表念而已，就算有錯，也不是我的錯吧？”
“我本來想查證一下，但是是你們讓我現在就念的，我也只能根據報表來念了，不是麼？”
說到這裡，小李把手中報表放在桌面，衆人定睛一看，排在第一的不是深夜心靈雞湯是什麼？
這還真不怪人家小李！
但……，不怪歸不怪，想要讓他們認錯和道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於是乎，紛紛開口，轉移話題。
“這個數據部門，到底在做什麼？”
“吃白飯麼？”
“這麼大的差錯，都沒發現，難道他們從來不檢查啊？”
“該罰！”
“這個報表，大家當笑話看就是了，千萬別當真。”
“就從第二的情感之聲開始唸吧……”
諸多主持人和管理紛紛開口。
情感之聲是第一，誰都沒話說，但午夜心靈雞湯是第一？神經病啊，用屁股想都知道這絕對不可能好吧？
但，他們的話音剛落，高升凱不樂意了。
“憑什麼這數據就有問題，這報表就是假的？！”
他幾乎是拍案而起。
以往，自己的節目的確拿不出好看的數據，自己一直被人無視和嘲諷也就算了，那是自己沒實力去爭取。
但今天……自己的節目好不容易露臉了，憑什麼還要被你們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