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塔上方,白河看着辛牙大蛇頭頂的老人,心中有些奇怪。
他不明白鳴人爲什麼要叫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爲‘陸大哥’,這可差着輩兒了吧?
同時,他也不理解,爲什麼木葉的十二小強會深入雨之國到達這裡,佐助作爲火影的兒子,現在應該不會這麼任性妄爲,帶着這些人來追擊鳴人吧?
另外,你們追鳴人就算了,爲什麼還要帶一個走路都需要攙扶的老頭?
他心中疑惑萬千,一時間沒有開口,只是在集中注意力操縱穢土轉生的水門夫婦,想要讓她們進攻先試探下。
可讓他驚訝的是,這次他注意力集中,用了很大力氣,也沒有操縱的動水門夫婦,夫妻兩人仍舊是僵在原地。
此時,下方站在辛牙頭頂的陸離,目光望向高塔頂部,注視點卻沒有放在白河身上,而是在白河身邊的囚籠上。
“小南姐,好久不見。”
陸離溫聲開口,語氣中透着緬懷。
在囚籠中的小南此時也有點懵,看向下方的陸離,愣了幾秒纔回過神來,“你是……陸離?”
小南在腦海中回想,卻怎麼也沒法把年輕意氣風發的陸離,跟眼前這個朽木一般的老人聯繫起來。
只是對方的語氣,眼神,都讓她十分熟悉,再加上鳴人也那麼喊陸離,讓她即便不敢相信,也只能接受陸離現在變成了這樣。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陸離,即便是在這種場合,小南也依舊很開心。
可在短暫的開心後,她又意識到了現狀,開始擔憂了起來。
畢竟陸離看上去已經老到走不動路,要年輕小姑娘攙扶的程度了,哪裡還是當年曉組織的頭號打手?
何況就連長門都敗給了眼前這個殘虐的男人,天災又怎麼可能戰勝白河。
想到這裡,小南心中焦急,大喊着開口:“快逃啊!這個傢伙太強了,連長門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就算是全盛期也拿他沒辦法!”
小南這麼喊叫,完全是出於好意,陸離當年對曉組織有恩情,又救過她跟長門,私交方面也算是好友。
她自身已經身陷囹圄,絕不能再讓已經爲長門理想鞠躬盡瘁的陸離,再淒涼的身死了。
陸離失蹤的十年,期間她也跟長門調查找過,但線索太少,她們掌握的信息中,也只能推敲出陸離是因爲調查宇智波斑和月球上的神秘強者而遭遇了不測。
如今陸離變成了這幅模樣,在小南看來,怎麼都是她跟長門的責任,她又怎麼忍心看到陸離橫死在這裡?
所以她根本沒有求救,只想讓陸離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哈哈哈哈……”
就在此時,小南耳畔傳來一陣猖狂的笑聲,是那麼的刺耳。
“逃?”
白河在小南的話語中,認爲自己已經搞清楚了狀況,“都已經到我眼皮底下了,我怎麼可能讓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呢?”
說着,振袖一揮,便有一道白色匹煉劃過天空,結界一般的光輝在四周亮起,那堅實的壁障,讓小南看到後一陣絕望。
因爲小南記得,當初她和長門,就是被困死在這神奇的結界術下的,打不過,逃也逃不掉。
下方的鳴人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慌亂,因爲他從沒見過這種不需要結印就能直接發動的結界術。
之前他在大蛇丸老師那裡見過一些需要配合發動的結界術,但那些術施展起來有延遲,而且很麻煩,還需要人配合,所以他就沒學過。
但他對結界的強度並非一無所知,以他的理解來看,籠罩在戰場周圍的乳白色結界,是他拼盡全力也無法打破的。
再聯想到上方那個曉組織的大姐姐對陸大哥的提醒,他才意識到現在的情況有多麼不妙。
時隔多年能與陸大哥重逢,本應是件好事,可他現在卻開心不起來。
因爲他發現陸大哥真的老了,一定是在失蹤的這些年遭遇了不測,現在估計自保都難,又何談來幫他拯救父母呢?
“可惡……都怪我。”
鳴人自責的說道,他現在開始後悔了,爲自己的少年意氣而後悔。
與佐助不同的是,鳴人因爲阿修羅查克拉的緣故,生性本善,更容易自我反省。
他在想如果自己沒有一氣之下叛逃,就不會惹得大家追他追到雨之國,最終要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鳴人,要說喪氣話還太早了。”
佐助從辛牙身上躍下,站在鳴人身邊,察覺到鳴人的強大氣息後,佐助內心又涌起一股緊迫感。
因爲他本以爲在終末之谷一戰後,他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已經能夠戰勝鳴人了。
可他現在發現鳴人又變強了,勝負結果依舊很難說。
“佐助……”
鳴人有些彆扭,他想要道歉,但又抹不開臉面。
而現在他也很奇怪,爲何大家都如此鎮定,佐助也就算了,爲什麼其他木葉的小夥伴們,也都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難道他們沒有看到,連如此強大的曉組織正副首領都不是白河的對手嗎,沒有看到我的強大的父母穢土轉生體嗎?
“好了,現在不會有外人打擾我們了,我們可以慢慢享受這場虐殺遊戲。”
白河在施展完一種仙術封鎖了場地後,笑眯眯的說道,“當然,我是負責虐殺的一方。”
說着,他居高臨下的再次下令,“水門,先去把那個老頭的腦袋給我取來,曉組織一家自然是要整整齊齊的,他不是跟長門關係好嗎,就把他們泡在一個瓶子裡吧。”
可話音落下,他發現水門仍舊沒有動靜,這次他可是眉頭皺了起來。
他是剛學的穢土轉生,還不是很熟練,但他覺得這種術BUG也太多了吧?怎麼在關鍵時刻給我掉鏈子,丟我的臉面?
這麼想着,他手上結印,想要加大控制力度,抹去水門的思想,由他親自操縱。
但等他結印後,才驚訝的發現,即便是加強了控制,水門也依舊是動彈不得,仔細觀察的話,他腳下踩着的,粗壯的鋼筋水管在逐漸彎曲下沉。
下一刻,水門和玖辛奈全都因爲巨大的力量趴在了地上,並不斷的下沉,根本動彈不得。
白河終於明白,這並不是他不熟練的穢土轉生出了岔子,而是水門和玖辛奈從物理層面被控制住了。
“咳咳……”
此時,下方辛牙頭頂的陸離,輕輕咳嗽了兩聲,像是嗓子不太舒服。
配合他的外觀,他真的像是一個弱不經風的老人,但白河卻已經色變。
因爲他能混到這個等級,絕不是什麼傻子,在場的土著都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那麼弄出這等貓膩的,就只可能是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老人了。
能夠無聲無息間,壓制住水門和玖辛奈的,絕對是高手,起碼在五階以上,甚至可能逼近了六階!
“人老了,最是見不得這些。”
陸離清完了嗓子後,看向地上的水門和玖辛奈,又問身邊的少年少女,“你們誰會封印術,下去先將他們封印起來。”
十二小強們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顯然是都不會。
最終還是香磷站了出來,“天災大人,交給我吧。”
她從辛牙身體跳下去,快步走到水門夫婦身前,因爲這兩人一直在大蛇丸的基地帶鳴人的緣故,她其實也對水門夫婦很熟悉,“波風叔叔、漩渦阿姨,冒犯了,我要先把你們封印起來。”
水門見狀心中總算鬆了口氣,殘留的意識恍惚的說道:“謝謝……”
上方的白河看到這一幕,眉頭緊皺,“你們似乎忘記了點什麼?”
說着,他振袖向下揮去,乳白色的月牙罡風朝香磷打去,那威力讓鳴人都有些頭皮發麻。
鳴人來不及多想,直接就在八尾模式下衝了上去,想幫香磷擋下這記攻擊,儘管他可能會被腰斬。
見到鳴人上去擋槍,白河有些驚訝,因爲他可不想殺死鳴人,即便最終他們是想收割掉鳴人性命的,但那不是現在,還要讓工具人發揮餘熱去對付輝夜姬,最後讓他們漁翁得利呢。
砰——
就在鳴人以身體護持香磷,已經做好迎接痛處的準備時,只聽上方發出一聲悶響,預料中的疼痛感並未傳來,鳴人發現自己依舊完好無損。
白河既慶幸他這一擊沒有殺死鳴人,又驚疑不定的看向辛牙頭頂的老者。
因爲他剛剛沒看懂對方是如何出招的,自己隱鋒所斬出的刀光便被破除了,儘管那不是他的全力,可自從這個老人出現後,詭異的事也太多了。
“花火,扶我下去。”
此時,站在辛牙頭頂的陸離緩緩開口,一旁的花火乖巧的點頭,攙扶着陸離輕盈的起跳,又輕飄飄的落在地面,顯出她不俗的身法造詣。
陸離在花火的攙扶下,走到了水門夫婦旁邊,擡手輕拍了下還有些發愣的鳴人。
只是簡單的觸摸,就讓鳴人的身體打了個激靈,劇烈的抖動了下,然後他身上的九尾查克拉外衣就消失了。
在鳴人的體內,九尾的目光既帶着憤怒,又帶着驚懼,“可惡,是他,真的是那個男人!”
“九喇嘛?”
鳴人在意識世界內有些迷惑,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瞬間就吸收了我的尾獸查克拉,這麼多年沒見,結果還是這麼可惡的傢伙……”
九尾的聲音帶着怒意,“不過你也的確到極限了,再借用我的查克拉,你會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
外界,陸離手放在鳴人的肩膀上,“九尾查克拉不是這麼用的,回去讓你爸媽再教教你,大蛇丸前輩也真是的,術解除的太早了。”
“陸大哥……”
在場的人中,也唯有鳴人還能毫無違和的喊陸離大哥了,其他人就算是佐助,也是恭敬的喊一聲前輩。
而跟陸離稍微熟悉些的木葉少年少女們,都已經開始親切的喊他天災爺爺了。
“喂,就算你有些實力,也太過目中無人了吧?”
白河在上方面色陰沉,他喜歡凌虐別人的快感,卻不喜歡被人無視。
可陸離自從來這裡後,卻好像始終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只是在自顧自的跟他的各種熟人打招呼。
他已經猜出了陸離的身份,應該就是終焉空間突然降臨的那名探索者。
這是簡單的推理,對方在這個世界中留有過名號,那麼很可能是憑藉曾經獲得的世界定位道具進入的。
從劇情幅度的改變來看,他有理由認爲對方曾經在火影世界是響噹噹的人物,也是火影世界變成這樣很難攻略樣子的罪魁禍首。
天災的名號在土著們看來算是個忍界傳說,但在他們冒險團看來倒是很一般,畢竟是個連長門都不如的探索者罷了,就算重臨,也必然是在規則範疇內。
而他們冒險團可是整個降臨在了火影世界內,就算對方是六階探索者又如何?
敢破壞他們的佈置,全都要死!
“目中無人?”
陸離像是終於察覺到了在場還有白河這麼個人,頭也不擡,只是看着逐漸被香磷封印的水門兩人,“你也配讓我正眼相看嗎?”
白河怒了,他振袖間隱形的利劍指向囚籠中的小南,“激怒我很有意思嗎?你覺得你能護住多少人?”
“陸君,別管我!”
小南見狀大喊,眼中帶着覺悟和希望,因爲她發現陸離即便蒼老,但也仍舊有不俗的實力。
甚至於,老邁的陸離,實力比之當年好像還更詭異了些。
如果陸離有希望能與白河一戰,她可不希望成爲負累。
地面上,陸離並未跟白河討論他能保護多少人的問題,只是在花火的攙扶下,微微擡了擡頭,像是個老年人在活動自己的頸椎,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白河,“視線不對啊。”
下一剎,仿若有一尊無形的天地印章自上方落下,成圓柱形的壓在那座高塔上,擦着小南所在的囚籠而過。
而在重力領域的中央,白河整個人隨着被壓碎的高塔下墜,跌落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