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皇的詢問，讓鳳凰女沉默。
“我們兩個一旦失去聖獸骨架，最後一點自保的力量就會徹底失去，到時候肯定會臣服你，可你，連這一點隱秘都不願說？”龍皇冷哼一聲，“與其將骨架交給你，生死不由己，還不如我們兩個一起引爆聖獸骨架，血祭權柄，即使不能將你們拉着同歸於盡，我想，東南這片大地，肯定會徹底沉淪，地脈斷絕，從此荒蕪。”
“也罷！”鳳凰女點頭，“有些事情，說出來你們參考參考，或許也能解我疑惑！”
她這一語，讓在場衆人都是一怔。
鳳凰女繼續道：“我們五個，生於混沌之中，懵懵懂懂，默默成長，然而有一天，不知何故，我心中竟然有股子衝動，要將其它四個滅掉。青龍等等也是如此，就大戰一起，攪亂混沌，最終演變成這一方世界！”
“以你現在的修爲，另外四個也相差不大，哪怕你們一起自爆，也開闢不了這等世界！”申公豹率先搖頭，“以混沌演化，連百分之一的空間你們都做不到！”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鳳凰女點頭，“直到我清醒後，卻發現青龍他們四個已經死亡，肉身崩潰，骨架隱遁，而我也受到重創，隱居在南部的不死火山下修養。”
“這期間，我也知道了地仙界的存在！”
“那裡，盤古開天闢地，鴻鈞道祖講道紫霄宮，三千弟子鬧洪荒，妖掌天，巫管地，六大聖人齊出，其中的波瀾壯闊，讓我震撼！”
“巫妖大戰而衰落，人族橫空出世，洪荒演變成地仙界，聖人隱遁不出等等”
“但也更加讓我疑惑！”
“既然地仙界如此強橫，肯定能察覺到與地仙界相互依附的這方世界的存在，爲何一直置之不理？”
“大羅金仙已經勉強可以踏入真正的混沌之中，儘管不敢深入！”
“到了準聖之境，絕對可以暢遊一番混沌，至於聖人，更不用多說，更往上還有一位道祖！”
“儘管我聽說，道祖消失，六聖無蹤，或許因爲他們不在才讓我們這方世界安然演化，成就如今氣象，但這其中依然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說不通！”
“更古怪的是，地仙界的每一位準聖都有送入這方世界十個真靈的名額。是他們商量好的，還是限制？爲何只是真靈？”
說到這裡，鳳凰女搖了搖頭，“我有種感覺，這方世界，就好似囚籠，不，應該是一片試煉場！”
“你說，你們五個大戰，攪亂混沌，就演變成了這方世界？”姜凡皺眉。
對於鳳凰女的其它之言他不在意，這一點卻格外重視。
“你說你們大戰之後的清醒，又是什麼意思？”
申公豹追問。
鳳凰女蹙眉：“我們五個大戰，一直處於混蒙之中，也就是本能，對於周遭，卻沒有關注，只是隨着我們的大戰，混沌之氣突變，清氣上升，濁氣下沉，演化成了最開始的框架。至於我徹底清醒？也就是沒有了混蒙的感覺，一切自我掌控，好似突然有了自主意識！”
申公豹莫名的點了點頭。
姜凡也記在了心裡。
龍皇閃過糾結之色，又和麒麟皇神念溝通，最終做出了決定，這纔開口：“好，以後我們就稱你爲聖皇，我們兩個願意交出聖獸骨架！”
“很好！”鳳凰女點頭，就看向了姜凡，“就當給我個面子，此次恩怨，就此揭過！”
宋乾、哪吒、雷震子和楊戩全部看了過來。
申公豹捋了捋鬍鬚。
“你的面子？”姜凡挑眉，冷笑道，“值幾個錢？生死大敵，不死不休，你讓我給你面子放過他們兩個？等他們成長起來後，再來殺我？是你傻還是我傻？還想當聖皇？就你？不自量力！”
鳳凰女眼睛一眯，怒色一閃而逝：“如何才能揭過？”
“簡單！”姜凡道，“你哪裡來回哪裡去。”
“真要不死不休了？”鳳凰女露出危險之色，她頭頂上的一冊寶書也垂落下道道玄黃之光。
“死！”姜凡看到對方意志堅決，就不再猶豫，一拳打出了萬道宮，力量洶涌，將前方淹沒。
同時，他頭頂上的乾坤塔中，也噴出兩道仙光，一爲九天離火鏡，一爲白玄斬金劍，盡皆極品先天靈寶，都爆發了全部威能。
“殺！”
早已做好準備的楊戩等人也紛紛出手。
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
鳳凰女三位也早做好了準備，催動了無量神力。
轟隆隆！
乾坤震盪，時空湮滅。
他們都是站在巔峰的強者，這一番大戰，何等可怕？
鳳凰女都被轟飛出去，臉色狂變，在她頭頂上，寶書垂落無盡的玄黃之光，引動方圓千億裡的大地之氣，哪怕如此，重重防禦也被轟碎。
緊急間，從體內飛出二十四顆珠子，其中十二顆瀰漫無盡的水汽，引動水之秩序大道，十二顆迸發出空間之力，進行重重封鎖，這才勉強擋住攻擊，卻被接連轟退，連龍皇兩人都無法護住。
“好強！”
鳳凰女自高自傲，可現在真正的感覺到了威脅。
她還好，可龍皇兩人卻倒黴了。
他們兩個本就受到了重創，也失去了極品先天靈寶，哪裡還能擋住姜凡等人的全力轟擊，整個先天魔神的身軀都被打的龜裂，神力泄露，就是萬千神輝。
嗡嗡嗡！
可怕的力量席捲而來，麒麟皇根本堅持不住，體內的聖獸麒麟的骨架被轟了出來，失去了最後的支撐，他整個人怦然炸開，當場慘死。
龍皇好些，他還有極品靈根建木守護，哪怕如此，體內的青龍骨架也被震了出來。
“收！”
姜凡眼睛一亮，乾坤塔就凌空一掃，將兩個骨架給收入其中，鎮壓了起來。
楊戩等人一擊，將龍皇轟殺，只餘建木浮沉虛空。
“我先收着！”申公豹探手一抓，將建木禁錮，樂呵呵的揣在了懷中，這讓楊戩幾位無不嘴角抽搐，卻也無可奈何，然後就鎖定鳳凰女，準備出手。
“姜皇，你阻我道，今日我讓你死！”鳳凰女看到兩個聖獸骨架被收走，眼中閃過厲色，她隨手一拋，寶書飛出，竟然融入了二十四顆珠子的力量氣息之中，雖然還隱隱受到排斥，卻也有幾分融合的氣象。
剎那間，二十四顆珠子和寶書形成的力量氣場，就暴漲到一種難以想象的程度。
方圓億萬裡疆域，剎那間就被恐怖的力量籠罩，秩序停止運轉，法則重重禁斷。
這種力量層次，隱隱超越了極品先天靈寶的範疇。
可怕的力量波動，讓姜凡等人紛紛後退，也露出凝重之色。
“先天至寶？”楊戩眉心正中的第三隻眼似要睜開，臉上閃過驚疑不定之色，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不停的顫鳴。
“有那樣的氣息，可又有種似是而非的感覺！”申公豹皺眉，如臨大敵。
哪吒和雷震子紛紛聚在了一起。
就連宋乾也感覺到了強烈無比的威脅。
“不是先天至寶！”姜凡盯着鳳凰女的頭頂，“她二十四顆珠子，其中十二顆蘊藏先天水之道，十二顆凝聚空間本源，雖不同，卻相通，可以融合，卻也差了一部分。差的一部分，以寶書融合，卻契合不完美，這才一步在極品靈寶的範疇，一步邁入了先天至寶之內，算是處於二者之間！”
“好眼力！”鳳凰女看着姜凡，十分意外，“以我推測，這方天地，蘊藏三套珠子，一爲大地珠，二爲鎮海珠，三爲蒼穹珠，每一種十二顆，堪堪邁入極品行列。兩者相合，可達極品靈寶威能的極致，三種相遇，可演化先天至寶。可惜啊，我尋覓多年，卻始終沒有找到十二顆大地珠，如今只能以極品靈寶玄黃寶錄進行融合，雖不能達到完美狀態，卻也邁出了半步！”
“就是這半步，再加上作爲創始元靈掌控的天地權柄，就是我的底氣！”
“姜皇，交出另外四大聖獸骨架，我可退去，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反正這方天地足夠廣大，可以容納諸多強者！”
鳳凰女氣勢滔天。
在她頭頂，二十四顆珠子和玄黃寶錄形成的力量氣場，也將她的威勢催發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言出法隨，秩序震盪。
舉手投足，大道應和。
偉力傍身，自信無比。
雍容華貴，第一神女。
“你想融合？五大創始元靈歸一？”姜凡挑眉，“既然有這打算，爲何不早早行動？”
鳳凰女微微一嘆：“當初我受重創，一直沉睡恢復，等醒來後，龍皇他們已經成了氣候，我就想着等待突破到另一重境界，再來謀奪，哪知你橫空出世。我隱隱察覺，再不出手，你就斷我五大聖靈融合一起的大道機緣。”
“原來如此！”姜凡點頭，“但你依靠準至寶，卻還不夠！”
“不夠？”鳳凰女長嘯，“我掌天地權柄，可以彌補不足，足以發揮出相當於至寶的力量，你如何抵擋？還有他們，皆是螻蟻而已！”
“螻蟻？哈哈……！”姜凡仰天長嘯，“在我眼中，你纔是螻蟻！想當初，我鎮壓大離皇朝，公開挑釁天下，誅滅白金皇朝，你以爲我真正的底氣是什麼？”
“莫非你有至寶在身？”鳳凰女驚呼，就迅速搖頭，“不，不可能！至寶乃無上之器，這方天地，會孕育而出，但絕不是現在就是出世的時候。以我唯一創始元靈的身份，氣運何等龐大，機緣何等逆天，可到了如今，依然沒有找到大地珠，沒有一件完整的先天至寶。你一個外來客，還接連斬創始元靈的傳承，不受天地反噬也就罷了，還如何受天地青睞，得到至寶？”
“世間事，誰又能說得好？”姜凡搖頭。
“說得好！”申公豹鼓掌，看着鳳凰女微微笑道，“你可知我這個師侄的來歷？”
“你認爲你知道，不，你肯定不清楚！”
“我這位師侄，是我師兄的小弟子，也是聖人的徒孫！”
“他本生於凡塵人間！”
“凡塵，你應該已經知道，那是還受到壽命限制，後天生靈，凡體之胎，可謂朝生夕死，蠅營狗苟！”
“我師侄，就是這樣的來歷，卻只用了萬年上下，就從凡體一躍而起，不但逆轉體質，成就先天神魔之軀，而且達到了大羅先天圓滿的程度，更有偉力傍身，有着擊殺五皇之實力，這是何等的逆天？”
“我生於開天闢地之初，經歷過龍鳳麒麟的先天三族大戰，見識過巫妖打碎洪荒天地，見證過六聖成道，親眼看着人族出世而崛起，三皇證道，五帝定鼎，封神大劫，徹底打碎洪荒世界！”
“後來，諸聖消失，陷入了混亂！”
“諸天之戰，金仙不如狗，大羅滿地走，這等強者，損落如雨，哪怕是準聖之位，也不知死了多少？”
“我見證過太多太多，哪怕如此，也從來沒有見到過如師侄一般這樣逆天的生靈！”
“後天凡胎啊，成就先天神魔，萬年大羅，轟殺皇朝，稱霸一方世界！”
“這基本上都是他來到這方世界後所成就！”
“鳳凰女，你可知這意味着什麼？”
申公豹侃侃而談。
不遠處的哪吒聽的直撓頭，眼中也閃過詭異之色：“師叔生於開天闢地之初？”
“師叔見證過六聖成道？”雷震子的眼睛更加詭異。
楊戩搖頭：“師叔這張嘴啊，吹起牛來，還真是嚇死人不償命！”
哪吒恍然，雷震子咧嘴。
旁邊的宋乾砸吧砸吧嘴。
“不過師叔一言，卻也說明了小師弟有大氣運在身！”楊戩傳音，卻也在思量。
遠處的鳳凰女卻眉頭大皺：“這樣說，似乎他的成長，纔是這方世界的氣運之子？”
“不愧是創始元靈！”申公豹挑起了大拇指，“在地仙界，道祖高高在上，六聖掌控權柄，又豈能不知這方世界的演變情況？還有當初你們五大生靈大戰，所謂的開天闢地，我雖不知其中的具體情況，卻也可以推測一二。這方世界的開闢，即使不是道祖佈置，也是六聖所謀劃。而我師侄姜皇，卻得傳他們的大氣運，甚至超越了你們這些所謂的創始元靈！”
“你看看，五皇栽在他手中，五大極品靈寶進入他之手，若沒有逆天的氣運，大道的庇護，又怎麼可能？”
“畢竟，龍皇等等可相當於這方世界的乾兒子！”
“可乾兒子哪有親兒子親？”
“所以啊鳳凰女，你和我師侄爲敵，就是與天地爲敵，就是與大道爲敵，就是與六聖爲敵，就是與道祖爲敵！”
申公豹越說越激昂。
好似他說的就是法理，就是真知，就是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