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雷婷微微皺眉,她並沒有點外賣。
“秦淵,去開門。”雷婷對秦淵使了個眼色。
秦淵點點頭,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向外看去。
門外站着一個穿着外賣服的男人,手裡拎着一個保溫箱,看起來普普通通,沒什麼異常。
“您好,您的外賣。”男人看到秦淵,臉上露出職業化的笑容。
秦淵不動聲色地打開門,警惕地盯着男人。
“請問您是……”
男人剛想說話,突然臉色一變,從保溫箱裡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指向了秦淵的腦袋。
“砰!”
一聲槍響,秦淵應聲倒地。
“你……”
雷婷見狀,臉色大變,剛想衝上去,卻突然感到一陣劇痛襲來,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槍聲在空曠的別墅內迴盪,久久不散。秦淵難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血洞,溫熱的液體不斷涌出,浸透了他的作戰服。他至死都不明白,爲什麼一個看似普通的外賣員會突然掏槍射擊,而且槍法精準得可怕,一槍斃命,沒有絲毫猶豫。
“秦淵!”雷婷驚呼一聲,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看似平常的一次任務,居然會發生這種變故。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秦淵,她心中莫名地一痛,一股從未有過的慌亂涌上心頭。
“該死!”來不及悲傷,雷婷迅速反應過來。多年的特種作戰經驗告訴她,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搞清楚狀況,找到兇手。她一個翻滾躲到沙發後面,同時拔出手槍,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出來吧,雷隊長,我知道你還活着。”一個陰冷的聲音從別墅二樓傳來,語氣中充滿了戲謔和嘲諷,“不用躲躲藏藏了,你的小情人已經去見閻王了,你很快就會下去陪他。”
雷婷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二樓樓梯口,手裡拿着一把改裝過的突擊步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她。男人臉上帶着一個猙獰的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面目,但從他露出的眼神中,雷婷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意和瘋狂。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我們?”雷婷冷冷地問道,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今天都得死在這裡!”男人狂笑着扣動扳機,密集的子彈如同雨點般傾瀉而下,將沙發打得木屑橫飛。
雷婷早有準備,在男人開槍的瞬間就迅速滾到一旁,躲過致命的攻擊。她藉着傢俱的掩護,不斷變換着位置,同時尋找着反擊的機會。
“哼,有點本事,不過你以爲這樣就能逃脫嗎?今天我要讓你爲你的愚蠢付出代價!”男人見雷婷如此靈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被更強烈的殺意所取代。他端着突擊步槍,一步步逼近雷婷,想要將她逼到絕路。
“雷隊長,小心!”就在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雷婷轉頭看去,只見秦淵居然掙扎着站了起來,他捂着胸口,臉色蒼白,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滲出,但他眼神卻異常堅定。
“秦淵?你怎麼……”雷婷心中一驚,她沒想到秦淵居然還沒死。
“別廢話,快走!這傢伙不是你能對付的!”秦淵打斷了雷婷的話,他強忍着劇痛,舉起手槍,對着男人扣動扳機。
“砰!砰!砰!”
連續三聲槍響,子彈精準地射向男人,然而男人卻早有預料,他身體微微一側,輕鬆躲過子彈。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男人冷笑一聲,舉起突擊步槍,對着秦淵就是一梭子。
“秦淵!”雷婷目眥欲裂,她想要衝上去救下秦淵,卻被密集的彈雨逼退。
“咳咳……”秦淵悶哼一聲,再次倒在血泊之中,這一次,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他知道,自己這次恐怕真的要交待在這裡了。
“再見了,雷隊長……”秦淵艱難地吐出最後一句話,眼中充滿了不捨和遺憾。
“不!秦淵!”雷婷悲痛欲絕,她不顧一切地衝向秦淵,想要將他救出火海,然而就在這時,別墅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住手!”來人一聲怒吼,聲如洪雷,震得整個別墅嗡嗡作響。
“狼牙!”來人正是範天雷,他如同一頭暴怒的雄獅,眼中噴着熊熊怒火。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秦淵和悲痛欲絕的雷婷,心中的怒火更盛。
“老範,你總算來了!”雷婷看到範天雷,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強忍着淚水,指着那個面具男說道,“快,殺了他,爲秦淵報仇!”
範天雷沒有說話,他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面具男,然後一步步走向他,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面具男的心頭,讓他感到巨大的壓力。
“你是誰?”面具男的聲音中透着一絲慌亂,他沒想到這裡還會有人來,而且還是一個如此強大的對手。
“要你命的人!”範天雷怒吼一聲,如同一隻猛虎撲向面具男。
“哼,找死!”面具男冷哼一聲,舉槍便射,然而範天雷的速度快得驚人,他身體一側,輕鬆躲過子彈,然後一拳轟在面具男的胸口。
“砰!”
一聲悶響,面具男被範天雷一拳打飛,重重地撞在牆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就這點本事也敢出來丟人現眼!”範天雷不屑地啐了一口,然後走到面具男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說,是誰派你來的?”範天雷怒目圓睜,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
面具男卻只是冷笑一聲,說道:“想知道?下地獄去問閻王吧!”
“找死!”範天雷眼中殺機一閃,正要結果了面具男,卻突然聽到一聲慘叫。
“啊!”
範天雷轉頭一看,只見雷婷正痛苦地捂着胸口,鮮血從她的指縫間不斷滲出。
“雷婷!”範天雷大驚失色,連忙鬆開面具男,衝到雷婷身邊,將她抱在懷裡。
“咳咳……”雷婷劇烈地咳嗽着,鮮血染紅了她的嘴角,她虛弱地說道:“老範……別管我……快……快去追……”
“追什麼追!老子先宰了這個混蛋!”範天雷怒火中燒,他一把抄起地上的突擊步槍,對着面具男就要開槍。
“老範……別……”雷婷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了範天雷的手臂,“他……他身上有炸彈……”
“什麼?!”範天雷臉色大變,他低頭一看,果然看到面具男的腰間綁着一個黑色的裝置,上面還有紅色的燈光在閃爍。
“哈哈哈……想殺我?你們都得給我陪葬!”面具男狂笑着,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
“不好!”範天雷暗道一聲不好,他一把抱起雷婷和秦淵,轉身就往外衝。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整個別墅瞬間被火光吞噬,熊熊烈焰沖天而起,照亮了半邊天空。
……
“咳咳……”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淵緩緩睜開雙眼,他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和管子。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秦淵轉頭一看,只見何晨光和王豔兵正坐在牀邊,一臉關切地看着他。
“晨光,豔兵,你們怎麼在這兒?”秦淵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卻感到一陣劇痛。
“別動,你身上還有傷。”何晨光連忙按住秦淵,說道,“你已經昏迷三天了,醫生說你命大,撿回了一條命。”
“三天?”秦淵愣了一下,然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切地問道,“雷婷呢?老範呢?他們怎麼樣了?”
聽到秦淵的詢問,何晨光和王豔兵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怎麼了?他們到底怎麼樣了?”秦淵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老範……他……”王豔兵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老範怎麼了?你倒是說啊!”秦淵急了,一把抓住王豔兵的衣領。
“老範他……爲了救你和雷婷,犧牲了……”何晨光閉上眼睛,沉痛地說道。
“什麼?!”秦淵如遭雷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範天雷,那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那個對他恩重如山的長官,就這樣犧牲了?
“不!我不相信!”秦淵猛地掀開被子,想要下牀,卻被何晨光和王豔兵死死地按住。
“秦淵,你別衝動,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下牀。”
“是啊,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傷,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放開我!我要去見老範!我要親眼看看他!”秦淵雙眼血紅,狀若瘋狂,他用力掙扎,卻無濟於事。
“秦淵,你冷靜點!老範已經走了,你就算把自己折騰死,他也回不來了!”何晨光大聲吼道。
秦淵的動作猛然頓住,他無力地垂下手臂,兩行清淚順着他的臉頰緩緩流下。
“老範……”
……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病房裡,雷婷也醒了過來。
“雷隊,你醒了!”一個女護士驚喜地喊道。
雷婷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問道:“這是哪兒?”
“這是醫院,你已經昏迷五天了。”女護士回答道。
“五天?”雷婷愣了一下,然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秦淵呢?老範呢?他們怎麼樣了?”
女護士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她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秦隊他……他沒事,已經醒了,在隔壁病房……”
“那老範呢?”雷婷急切地問道。
“範隊他……”女護士低下頭,不敢直視雷婷的目光。
“他怎麼了?你說話啊!”雷婷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範隊他……犧牲了……”女護士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你說什麼?!”雷婷如遭雷擊,她一把抓住女護士的肩膀,大聲吼道,“你再說一遍!老範他怎麼了?!”
女護士被雷婷的眼神嚇壞了,她戰戰兢兢地說道:“範隊他……爲了救你和秦隊,犧牲了……”
“不!我不相信!老範他怎麼會……”雷婷像是瘋了一樣,猛地掀開被子,想要下牀,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再次昏了過去。
“雷隊!雷隊!”女護士見狀,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大聲呼救。
……
秦淵和雷婷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悲傷之中,他們無法接受範天雷的死,更無法原諒自己。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是那麼沒用,老範就不會……”秦淵痛苦地抱着頭,喃喃自語。
“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去的,是我害了你……”雷婷淚流滿面,悔恨交加。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推開了病房的門,他帶着墨鏡,看不清面容,但從他挺拔的身姿和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可以看出,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你是誰?”秦淵和雷婷異口同聲地問道,他們的眼中充滿了警惕。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摘下了墨鏡,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久不見了,秦淵,雷婷。”
“你是……?”秦淵和雷婷都愣住了,他們感覺這張臉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看來你們已經忘記我了,也難怪,畢竟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男人自嘲地笑了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風,是‘冥王’組織的首領。”
“冥王”?秦淵和雷婷的瞳孔猛地一縮,這個名字他們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一個臭名昭著的國際恐怖組織,多年來一直是各國安全部門的心腹大患。而陸風,竟然是這個組織的首領?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秦淵強忍着心中的震驚,沉聲問道。
“我來,是爲了完成一項任務。”陸風語氣平淡,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當然,順便來看看你們,畢竟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秦淵和雷婷更加疑惑了,他們什麼時候和這個恐怖組織的首領成爲朋友了?
彷彿看出了他們的疑惑,陸風繼續說道:“還記得十年前的那場行動嗎?你們狼牙特戰隊全軍覆沒,只有你秦淵活了下來,而我,則是那次行動的指揮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