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9章 不安
第二天早上，秦淵準時出現在範天雷的辦公室。
“坐吧。”範天雷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然後遞給秦淵一根菸，“說說吧，這幾個月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秦淵接過煙，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道出了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一切……
當然，他隱瞞了關於那個神秘男人和覺醒力量的部分，只是說自己被困在一個秘密基地裡，經過一番努力才逃了出來。
範天雷聽完秦淵的講述，眉頭緊鎖，眼中充滿了擔憂。他知道，秦淵肯定隱瞞了些什麼，但他並沒有追問。
“秦淵，”範天雷沉聲說道，“我知道你這次的任務很特殊，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永遠是狼牙的一份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
秦淵擡起頭，看着範天雷真誠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謝謝參謀長，我知道了。”
“嗯。”範天雷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對了，上面給你安排了一個新任務。”
“新任務？”秦淵微微一愣，“什麼任務？”
範天雷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這次的任務嘛……是讓你去金三角，抓捕黑幫老大坤沙，這裡是他的詳細資料。。”
秦淵看了一下資料，立刻笑着點頭，“保證完成任務！”
三天後。
金三角。
“三號包廂，8888。”
秦淵報出暗號，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壯漢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粗聲粗氣地說：“進去吧，坤爺在裡面等你。”
推開厚重的包廂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混雜着刺鼻的香水味撲面而來，秦淵微微皺眉，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圈包廂內部。昏暗的燈光下，舞池中央一羣衣着暴露的女人正隨着音樂扭動着身體，幾個男人摟着她們，嘴裡說着下流的葷話。
在最裡面的沙發上，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摟着兩個妖豔的女人吞雲吐霧，他叼着雪茄，粗大的金項鍊在燈光下閃着暴發戶般的光芒。
“你就是秦淵？”男人吐出一口菸圈，眼神銳利地盯着秦淵。
“坤爺，久仰大名。”秦淵微微一笑，在男人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少跟秦淵來這套虛的。”坤爺冷笑一聲，“秦淵時間寶貴，你最好有話直說。”
秦淵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抿一口，慢條斯理地說：“坤爺，秦淵這次來，是想跟你談一筆生意。”
“生意？”坤爺挑了挑眉，“什麼生意？”
“聽說坤爺最近在找一批貨？”秦淵壓低聲音，“秦淵可以幫你弄到。”
坤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坐直身體，盯着秦淵：“什麼貨？”
“坤爺想要什麼貨，秦淵就能弄到什麼貨。”秦淵自信地笑了笑，“只要價格合適。”
坤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評估秦淵的實力。他知道秦淵的名聲，一個在刀尖上舔血的僱傭兵，能夠在金三角這種地方混跡多年，肯定有兩把刷子。
“秦淵要的貨，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坤爺緩緩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警告。
“坤爺放心，秦淵既然敢來，自然是有備而來。”秦淵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秦淵要的東西，就在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手裡。”
照片上的女人一頭烏黑的長髮，皮膚白皙，五官精緻，眼神中透着一股清冷的氣質。
“這女人是誰？”坤爺拿起照片，仔細端詳着。
“她叫沈曼琳，是一名國際刑警。”秦淵淡淡地說，“她手裡有一份關於你的犯罪證據，只要拿到這份證據，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坤爺瞳孔微微收縮，他沒想到秦淵的目標竟然是國際刑警。他當然知道沈曼琳是誰，這個女人可是出了名的難纏，不知道有多少毒梟栽在了她手裡。
“你想要什麼？”坤爺放下照片，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他知道，秦淵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幫他。
“秦淵要你幫秦淵殺了一個人。”秦淵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這個人是沈曼琳的搭檔，只要他死了，沈曼琳就孤立無援了。”
“成交。”坤爺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對他來說，只要能除掉沈曼琳這個心頭大患，付出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
“合作愉快。”秦淵舉起酒杯，和坤爺碰了一下。
燈光下，兩人的笑容都顯得有些詭異。
……
秦淵離開酒吧，驅車來到郊外的一棟別墅前。這棟別墅是他在金三角的據點，平時很少有人知道。
他走進別墅，打開密室的門，一個女人被綁在椅子上，嘴巴被膠帶封住，眼睛裡充滿了恐懼。
“蘇警官，好久不見。”秦淵摘下帽子，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女人正是沈曼琳。
沈曼琳用力掙扎着，卻無濟於事。她怒視着秦淵，眼中噴着怒火，如果眼神能殺人，秦淵恐怕已經被千刀萬剮。
“怎麼，國際刑警就這副德行？”秦淵拉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在沈曼琳對面，翹起二郎腿，語氣輕佻，“秦淵還以爲你會更硬氣一點呢，比如破口大罵，或者寧死不屈什麼的。”
“唔唔……”沈曼琳嘴裡塞着布團，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她瞪着秦淵，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秦淵彷彿沒看見沈曼琳眼中的怒火，自顧自地倒了杯紅酒，輕輕搖晃着，欣賞着酒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的光影。“別白費力氣了，蘇警官，”他輕笑一聲，語氣帶着幾分調侃，“你那幾個廢物同伴已經被秦淵解決了，沒人會來救你的。”
“唔……”沈曼琳瞳孔猛地收縮，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她很快便鎮定下來，冷冷地盯着秦淵，眼神裡充滿了不屈。 “怎麼，害怕了？”秦淵敏銳地捕捉到了沈曼琳的細微變化，他走到沈曼琳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放心，秦淵不會讓你那麼容易就解脫的。”
沈曼琳用力咬住下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但眼中卻不可抑制地泛起淚光。
“嘖嘖嘖，真是秦淵見猶憐啊。”秦淵看着沈曼琳倔強的模樣，心中竟然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他鬆開手，轉身走到窗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語氣莫測，“你知道嗎，秦淵原本可以殺了你，但坤爺想要的東西在你手裡，所以……”
他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曼琳，“告訴秦淵，那份證據在哪，秦淵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沈曼琳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敬酒不吃吃罰酒！”秦淵臉色一沉，一把扯掉沈曼琳嘴裡的布團，“別以爲你不說秦淵就沒辦法，秦淵知道你是什麼人，國際刑警，滿嘴謊言，滿肚子陰謀詭計，秦淵就不信撬不開你的嘴！”
“咳咳……”沈曼琳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她深吸一口氣，冷冷地看着秦淵，“秦淵，你以爲你這樣做就能逃脫法律的制裁嗎？你做夢！”
“法律？哈哈哈……”秦淵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在這個地方，秦淵就是法律！”
“你……”沈曼琳被秦淵的狂妄激怒了，“你不會得逞的！”
“是嗎？”秦淵走上前，一把抓住沈曼琳的頭髮，逼迫她擡起頭，“那我們就走着瞧！”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中國，一場針對金三角毒梟的秘密行動正在悄然展開。
“秦淵，代號‘獵鷹’，原特種部隊突擊手，精通各種武器和格鬥技巧，三年前因違反紀律被開除軍籍，後銷聲匿跡……”作戰指揮室裡，一名軍官正在向衆人介紹此次行動的目標人物。
“根據可靠情報，秦淵已經加入金三角最大的毒梟集團，成爲坤爺的左膀右臂，負責集團的武裝力量和毒品運輸……”
“我們的任務就是，抓住秦淵，搗毀坤爺的販毒網絡！”
“是！”
……
秦淵並不知道，一場針對他的抓捕行動已經拉開帷幕，此刻的他正站在別墅的陽臺上，看着遠處的燈火，陷入沉思。
秦淵點燃了一根菸，猩紅的火光在他臉上跳躍，映照着他那張刀削斧鑿般的臉龐，也照亮了他眼中那一閃而逝的落寞。沈曼琳的話像是一根針，刺痛了他僞裝的堅強。法律？是啊，曾經的他，也把這兩個字看得比什麼都重，可是到頭來呢？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白色的煙霧從他口中吐出，在空中瀰漫開來，像是在無聲地訴說着他的苦悶和掙扎。他想起三年前的那場任務，想起那些曾經並肩作戰的兄弟，想起那個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滅傷痕的女人……
“媽的！”他猛地將菸頭扔在地上，用力的踩滅，彷彿要將那些回憶一同碾碎。
“怎麼，被秦淵說中了，心虛了？”沈曼琳看着秦淵的反應，心中冷笑。她早就看出這個男人並非十惡不赦之徒，他眼中偶爾閃過的掙扎和痛苦，是那些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所沒有的。
“心虛？秦淵秦淵這輩子還沒做過什麼虧心事！”秦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擡起頭，眼神兇狠地瞪着沈曼琳，“別以爲秦淵不知道你們這些國際刑警的套路，想用這種拙劣的激將法讓秦淵露出馬腳？做夢！”
“是不是拙劣，你自己心裡清楚。”沈曼琳毫不畏懼地迎上秦淵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秦淵，你真的甘心一輩子做坤爺的一條狗嗎？你真的想把自己的良心徹底埋葬在這罪惡的金三角嗎？”
秦淵臉色一變，他猛地伸手掐住沈曼琳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給秦淵閉嘴！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沈曼琳感覺到呼吸逐漸困難，但她卻沒有掙扎，只是平靜地看着秦淵，眼中充滿了憐憫和悲哀。
看着沈曼琳的眼神，秦淵心中莫名的一慌，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地鬆了幾分。
“咳咳……”沈曼琳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漲得通紅。
秦淵像是觸電般地收回手，他別過頭，不敢去看沈曼琳的眼睛，語氣中帶着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慌亂：“你……你沒事吧？”
沈曼琳揉着被掐得生疼的脖子，冷冷地說道：“秦淵，你殺了秦淵吧，殺了秦淵你就永遠不用面對自己的良心了。”
“你……”秦淵猛地轉過身，怒視着沈曼琳，“你以爲秦淵不敢？”
“你當然敢，你連自己的兄弟都能出賣，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沈曼琳的語氣充滿了嘲諷。
“住口！”秦淵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他一把抓住沈曼琳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拖起來，惡狠狠地說道：“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秦淵殺了你！”
沈曼琳吃痛地皺起眉頭，但她依然毫不畏懼地與秦淵對視，一字一句地說道：“秦淵，你殺了秦淵吧，殺了秦淵你就解脫了！”
秦淵看着沈曼琳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煩躁和憤怒，他一把將沈曼琳推倒在地上，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用力地摔上了房門。
沈曼琳倒在地上，看着緊閉的房門，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她知道，想要喚醒秦淵心中沉睡的良知，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秦淵離開房間後，煩躁地在陽臺上走來走去，腦海中不斷迴響着沈曼琳的話。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沈曼琳只是在故意激怒他，想要讓他露出破綻。
可是，爲什麼她的眼神讓他如此不安？爲什麼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臟？
“不，秦淵不能再想了！”秦淵用力地搖了搖頭，想要將那些煩亂的思緒甩出腦海。他走到酒櫃前，拿起一瓶威士忌，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液順着喉嚨流進胃裡，彷彿一團火在燃燒，卻依然無法驅散他心中的煩悶。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直到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砰砰砰！”
“誰？”秦淵不耐煩地問道。
“老大，坤爺找你，讓你馬上去一趟！”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知道了。”秦淵放下酒杯，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起身走向房門。
他打開房門，門外站着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男子，正是坤爺的貼身保鏢，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