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式在熱烈的氣氛中圓滿結束,五萬名球迷陸續離開體育場。秦淵和隊員們終於可以稍微鬆一口氣,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
“今天算是過去了。“影擦着汗說道,“但還有36天呢。“
“一天一天來吧。“秦淵說道,“至少今天證明了我們的安保措施是有效的。“
然而,就在他們以爲可以暫時休息的時候,一個緊急電話打破了這份短暫的寧靜。
“秦淵先生,我是開普敦警察局的哈里斯警長。“電話裡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我們剛剛接到報案,市區發生了一起嚴重的槍殺案,死者可能與您正在追捕的恐怖分子有關。“
“槍殺案?“秦淵立刻警覺起來,“具體什麼情況?“
“案發地點是一家名爲'孤獨旅館'的小旅館,位於開普敦老城區。“哈里斯警長快速彙報道,“死者是一名日本男性,大約40歲,身上有多處槍傷。更重要的是,我們在他的房間裡發現了一些軍用裝備和通訊設備。“
聽到“日本男性“和“軍用裝備“這幾個關鍵詞,秦淵立刻意識到這起案件可能與響尾蛇有關。
“我們馬上過去。“秦淵說道,“在我們到達之前,請務必保護好現場,不要讓任何人進入。“
“明白,我們會封鎖現場。“
掛斷電話後,秦淵立刻召集隊員。
“各位,有新情況。市區發生了一起可能與響尾蛇有關的槍殺案,我們需要立刻去調查。“
“會不會是陷阱?“影擔心地問道。
“有可能,但我們必須去。“秦淵說道,“如果死者真的是響尾蛇的手下,那我們就有可能從中找到關於他的重要線索。“
半個小時後,秦淵一行人到達了案發現場。“孤獨旅館“是一棟三層的老式建築,位於開普敦老城區的一條狹窄街道上。這裡平時很少有人經過,正是進行秘密活動的理想地點。
哈里斯警長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黑人男子,身材魁梧,看起來很有經驗。他迎接了秦淵等人。
“秦淵先生,感謝您能這麼快趕到。“哈里斯警長說道,“案發現場在二樓的208房間。“
“什麼時候發現的?“秦淵邊走邊問。
“大約一個小時前,旅館老闆聽到槍聲後報的警。“哈里斯警長引導着他們上樓,“等我們趕到時,兇手已經逃走了。“
來到208房間門口,秦淵看到房門已經被警方封鎖。透過門縫,可以看到裡面一片狼藉。
“死者的情況如何?“秦淵問道。
“男性,大約40歲,身高170釐米左右,看起來像是日本人或者韓國人。“哈里斯警長翻看着記錄本,“身中五槍,兩槍在胸部,三槍在頭部,明顯是專業殺手的手法。“
秦淵皺着眉頭,這種殺法確實很專業,而且帶有明顯的報復色彩。
“房間裡還發現了什麼?“
“跟我來,我帶您看看。“哈里斯警長推開房門。
房間很小,大約只有二十平方米,但裡面的東西卻讓秦淵大吃一驚。牀上散落着各種軍用裝備:夜視鏡、通訊設備、甚至還有幾把手雷。桌子上攤着開普敦的地圖,上面用紅筆標註了幾個位置。
“這些裝備都很新,而且是軍用級別的。“影仔細查看着這些物品。
秦淵走到地圖前,發現標註的幾個位置都是開普敦的重要基礎設施:電力公司、自來水廠、還有幾個政府大樓。
“看來死者確實是響尾蛇的手下。“秦淵說道,“這些標註的位置,很可能是他們計劃攻擊的目標。“
“可是誰殺了他?“獵鷹問道,“響尾蛇自己?還是其他人?“
就在這時,法醫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警長,初步檢查結果出來了。“法醫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女性,看起來很專業,“死者死亡時間大約在兩個小時前,也就是開幕式剛結束的時候。“
“還有其他發現嗎?“秦淵問道。
“有,而且很有意思。“法醫拿出一個證物袋,“我們在死者的手裡發現了這個。“
證物袋裡是一小塊撕破的紙片,上面用日文寫着幾個字。
“這是什麼意思?“哈里斯警長問道。
大衛接過證物袋,仔細辨認着上面的日文,“這是日文,寫的是'背叛者必死'。“
聽到這幾個字,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背叛者必死?“秦淵重複着這幾個字,“看來死者是被響尾蛇處決的。“
“爲什麼?“影不解地問道。
“可能是因爲害怕、可能是因爲良心發現,也可能是想要投靠我們。“秦淵分析道,“無論什麼原因,響尾蛇都不會容忍手下的背叛。“
就在這時,旅館老闆在警察的陪同下走了上來。這是一個六十多歲的印度裔老人,看起來很害怕。
“先生,您好。“秦淵友善地和老人打招呼,“我是秦淵,國際刑警組織的顧問。我想了解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
“警官,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老人戰戰兢兢地說道,“那個日本人三天前住進來的,平時很安靜,我們很少說話。“
“今天你聽到槍聲了嗎?“
“聽到了,很響的槍聲,大概五六聲。“老人回憶道,“我當時在一樓看電視,聽到聲音後立刻報了警。“
“你有看到兇手嗎?“
“沒有,等我上樓的時候,只看到房間門開着,裡面已經.“老人不敢繼續說下去。
秦淵繼續詢問:“這三天裡,有沒有其他人來找過死者?“
“有的,昨天晚上有個人來過。“老人想起了什麼,“也是個亞洲人,但比死者高一些,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他的右胳膊好像有問題,總是把右手放在口袋裡。“
聽到這個描述,秦淵和隊員們立刻對視了一眼。右胳膊有問題,這個特徵太明顯了。
“您能描述一下那個人的長相嗎?“秦淵急切地問道。
“大概四十多歲,個子很高,臉上有疤痕。“老人努力回憶着,“對了,他的眼神很可怕,像蛇一樣冰冷。““他們說了什麼?“
“我聽不懂,他們說的是日語。“老人搖頭道,“但是氣氛很不好,我感覺他們在爭吵。“
“爭吵多長時間?“
“大概半個小時吧,然後那個高個子就走了。“
秦淵基本可以確定,昨晚來的那個人就是響尾蛇。看來他確實親自來處決了這個“背叛者“。
“老闆,您旅館裡有監控設備嗎?“哈里斯警長問道。
“有,但是很老的設備,而且昨天晚上壞了。“老人有些無奈地說道。
“壞了?什麼時候壞的?“秦淵敏銳地察覺到異常。
“就是那個高個子來之前不久。“老人說道,“可能是巧合吧。“
秦淵知道這絕不是巧合,響尾蛇肯定是故意破壞了監控設備,確保自己的行蹤不被記錄。
“除了昨晚那個人,還有其他人來找過死者嗎?“秦淵繼續詢問。
“沒有了,他平時很少出門,也沒有其他客人。“老人搖頭道。
調查進行了兩個小時,秦淵基本掌握了案件的全貌。死者很可能是響尾蛇手下的一名僱傭兵,因爲某種原因背叛了組織,被響尾蛇親手處決。
“老大,你覺得這個死者爲什麼要背叛響尾蛇?“回到車上後,影問道。
“原因可能很多。“秦淵分析道,“也許是害怕了,也許是良心發現,也許是想要脫身。重要的是,這說明響尾蛇的團伙內部並不穩定。“
“那我們能利用這一點嗎?“獵鷹問道。
“當然可以。“秦淵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內部矛盾是任何組織的致命弱點。我們要想辦法放大這種矛盾。“
“具體怎麼做?“大衛感興趣地問道。
“心理戰。“秦淵說道,“我們可以散佈一些信息,讓響尾蛇的手下懷疑彼此。恐懼和猜疑會像病毒一樣蔓延,最終摧毀他們的團結。“
就在這時,秦淵的手機響了。屏幕顯示又是那個熟悉的陌生號碼。
“秦淵,看到我留給你的禮物了嗎?“響尾蛇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你殺死了自己的手下。“秦淵冷冷地說道。
“背叛者的下場就是死。“響尾蛇毫不在意地說道,“不過我要感謝他,至少讓你們忙活了一個晚上。“
“這就是你的計劃?殺死自己人?“
“這只是開胃菜。“響尾蛇冷笑道,“我要讓你們知道,在這37天裡,每一天都會有驚喜等着你們。有時候是真的攻擊,有時候是假的威脅,有時候就像今晚這樣,只是一個小插曲。“
秦淵明白了響尾蛇的真正意圖。他不是要立刻發動大規模攻擊,而是要通過各種方式消耗他們的精神和體力。今晚的槍殺案只是其中的一個環節。
“你覺得這樣就能擊垮我們嗎?“秦淵挑釁道。
“不是覺得,是確信。“響尾蛇得意地說道,“人的精神是有極限的,秦淵。在持續的壓力和不確定性中,即使是最堅強的人也會崩潰。“
“那我們就看看誰先崩潰。“
“好,那我們就拭目以待。“響尾蛇說道,“對了,明天還有比賽,你們要繼續保護那些可愛的球迷們。記住,我隨時可能出現,也隨時可能不出現。“
電話掛斷後,車內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來自響尾蛇的巨大心理壓力。
“老大,我們真的能堅持37天嗎?“薩姆擔心地問道。
秦淵看着車窗外開普敦的夜景,那些璀璨的燈火在黑暗中閃爍着,就像他們現在的處境一樣,在黑暗中尋找着光明。
“我們必須堅持。“秦淵堅定地說道,“不是爲了我們自己,而是爲了那些無辜的人。響尾蛇可以殺死自己的手下,但我們絕不會讓他傷害無辜的球迷。“
“可是這樣下去,我們的精神狀態.“影擔心地說道。
“我知道壓力很大,但我們必須想辦法適應。“秦淵說道,“而且,今晚的事件也給了我們一些啓示。“
“什麼啓示?“
“響尾蛇並不是無敵的。“秦淵分析道,“他的手下出現了背叛者,說明他的控制力在下降。而且,他親自出面處決背叛者,說明他現在缺乏可信任的得力助手。“
“這對我們有什麼幫助?“獵鷹問道。
“很大的幫助。“秦淵眼中閃過智慧的光芒,“一個孤立的敵人,比一個團結的集體要容易對付得多。我們要想辦法進一步分化他的勢力。“
回到莊園後,已經是凌晨兩點了。雖然身體疲憊,但每個人的大腦都還很活躍。今晚的事件給了他們很多思考。
“大家早點休息吧。“秦淵說道,“明天還有比賽,我們需要保持精神狀態。“
“老大,你不休息嗎?“影注意到秦淵還在整理今天的資料。
“再工作一會兒。“秦淵說道,“我要把今天的發現整理一下,也許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線索。“
獨自一人在書房裡,秦淵仔細研究着從孤獨旅館帶回來的證據。那張標註了攻擊目標的地圖、死者留下的個人物品、還有旅館老闆提供的描述,每一個細節都可能隱藏着重要信息。
“響尾蛇,你以爲殺死一個背叛者就能震懾其他人嗎?“秦淵自言自語道,“你錯了,恐懼有時候會讓人更加絕望,而絕望的人往往會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布萊克上將的號碼。
“布萊克,我需要你幫個忙。“秦淵說道,“我要在開普敦的地下世界散佈一些消息。“
“什麼消息?“
“關於響尾蛇殺死自己手下的消息。“秦淵說道,“我要讓所有與他合作的人都知道,背叛他的下場是死亡,但跟着他也未必能活到最後。“
“這樣做有什麼目的?“
“製造恐慌和不信任。“秦淵解釋道,“當手下們開始懷疑響尾蛇、懷疑彼此的時候,這個組織就會從內部開始瓦解。“
“好主意,我立刻安排。“布萊克上將同意了這個計劃。
掛斷電話後,秦淵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了。雖然疲憊,但他知道這只是漫長戰爭中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