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人微言輕
武館前。
兩人走出武館大門，登上在門口等候多時的馬車。
與此同時。
在武館外蹲守多日的兩人看到江寧出現後，頓時對視一眼。
其中一人興奮道：“終於等到這小子出門了！我去通知徐爺？”
“好，你去吧！我就在門口繼續等着。”另一人答道。
說話的這兩人，皆是手臂上紋着一條青色的小蛇。
但凡有點見識的洛水縣人，都知道手臂紋有青色，即是惡名遠揚青蛇幫的成員。
明月樓。
程然和江寧以及程然口中的鄭老出現在明月樓的門口。
這即是四合商會劉志祥邀請程然赴宴的地方。
此刻，看到程然的出現，頓時一位年約三十的男子立刻迎了上來。
他來到程然面前，微微拱手作揖：“這位就是程然公子吧？”
程然點點頭：“不錯，正是在下！”
“程公子請隨我來，我家老爺已在二樓的包廂恭候多時！”中年男子微微躬身表示尊敬。
“帶路吧！”程然擡手。
“是！”中年男子再次微微躬身。
說話間，他的目光也在江寧身上逗留了瞬息間的功夫，隨即立刻收回。
左右思索，印象中沒有關於江寧這號人的記憶，隨後他也並不放在心上。
咚咚咚——
三人踩着樓梯朝着二樓走去。
片刻後。
中年男子將程然引至二樓的一個包廂面前。
篤篤篤——
他擡手扣響包廂大門。
“老爺，程公子已到。”
聲音落下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僅僅不到兩息的時間。
房門驟然被打開。
出現在江寧和程然面前的正是昨日來到滄浪武館的劉志祥。
他的下頜有着他標誌性的山羊鬍，鬍鬚呈現灰色，明顯此人年歲已大，放會發須漸白。
此刻，劉志祥的目光落在程然身上，面露喜色。
“程家大少快快請近，老夫在此等候多時！”他連忙側身站在一旁，擡手示意程然請進。
程然笑了笑：“劉主管，我帶我師弟一同赴宴，沒有意見吧？”
聽到此話，劉志祥的目光也隨即落在江寧身上。
他僅僅略作思索，便認出了江寧的來頭。
曹家嫡子三少爺要對付的人，他身爲四合商會的主管之一，怎麼能不知道。
他連連搖頭：“那自然是沒有意見！程公子能來赴宴，已經是給足老夫的面子了，帶誰來此，老夫都是歡迎之至。”
聽到這句話，程然笑了笑，轉身對着江寧道。
“江師弟，走吧！”
話音落下，他這才擡腿跨過包廂的門檻。
與此同時。
劉志祥也對着剛剛帶路的中年男子說道：“吩咐下去，快點上菜。”
包廂中。
待到程然和江寧入座後，劉志祥這才入座。
入座之時，他的目光也不由的停留在江寧腳邊的那柄烏木長刀之上。
此刻這柄烏木長刀被江寧放在腳邊，斜靠在餐桌的腳上。
他給程然斟上一杯酒。
“程公子先喝酒，菜馬上就上。”
然後他再給程然身旁的那位名爲鄭老的老者斟滿酒。
“鄭老請品嚐一下，這是明月樓的好酒！”
說話間，劉志祥頗爲恭敬。
因爲他知曉跟在程然身旁的鄭老是何等人物。
那是前些年曾經以一敵三，擊斃三位入品武者的狠人。
此人也是程家家業能穩如山石的根基。
但是究竟是何來路，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位狠人實力很強。
程然之父曾與此人有大恩，故此能得到此人的報恩。
鄭老微微搖頭：“給我一壺酒就行，其餘的不用管我！”
應付完鄭老之事後，劉志祥手中略微遲疑了一下，他還是倒滿一杯酒，然後推到江寧面前。
“這位小兄弟請！”
“謝謝！”江寧道了聲謝。
看着這些，程然開口：“劉主管，還是開門見山吧！我不喜歡搞些彎彎繞繞的事！”
“也好！”劉志祥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張折迭好的白紙，放在程然面前：“程公子心中有數，我也不再多言，這是我四合商會開出的條件，程公子不妨過目一下，若是有問題的地方，還能再談。”
程然打開被劉志祥放在江寧的面前的白紙，看了一眼後，他便交給江寧。
江寧也看了一眼，跟昨日見過周興請柬中的物資一對比，他便暗暗搖頭。
四合商會開出的條件，尚不如周興開出條件，約莫只有周興開出條件的七八成。
此刻。
程然也開口道：“這個條件，不如我周興師兄！”
劉志祥臉上堆出笑容：“條件不滿意，可以再談！”
程然搖搖頭，緩緩開口道：“條件我可以不談，我也能接受四合商會開出的條件！”
“當真？”劉志祥神情一凝，隨即面露喜色。
程然道：“但是我有個額外條件。”
“程公子請講！”劉志祥開口。
程然擡手示意劉志祥看向江寧：“這位是我的師弟，江寧，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的武道天賦也在我之上！”
劉志祥目光落在江寧身上，聽到這番話，面露驚訝之色。
程然繼續道：“我的額外條件也很簡單，那就是四合商會再開出一份清單，同樣條件的清單交給我家師弟，如此四合商會提出的條件，我皆同意！”
江寧也起身道：“若四合商會願意相信我，我江寧定不會讓你們失望，他日必有回報，我也欠劉管事一個人情！”
人情！
聽到這兩個字，劉志祥心中有些發笑。
被曹家三少爺盯上，哪有什麼未來，所謂的人情不過是畫餅而已。
他縱橫生意場這麼多年，怎麼會信江寧此地所說的空中閣樓。
但是如此種種，他也只會隱藏在心裡。
旋即，劉志祥面露難色。
“程公子，這是不是我說了算啊！”
“你不信我？”程然目光如炬的看着劉志祥。
“我自然是相信程公子說的話！”劉志祥開口，目光在江寧和程然之間徘徊：“我也信這位江寧小兄弟武道天資出衆，若非如此他也不能成爲程公子的朋友。”
“但是.”
“唉——”劉志祥又長嘆一聲：“但是我在四合商會，也僅僅是一位主管，人微言輕，這事我真說了不算啊！！”
“還請程公子見諒！！”
聽到如此明擺着的拒絕，程然臉色一沉，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劉主管，伱在四合商會人微言輕，你說這些話，當我程然是三歲兒童不成？”
程然強忍着怒意，劉志祥這番話在他看來，簡直的把他當做三歲兒童般糊弄。
商會主管，哪來的人微言輕。
這種小小的投資，他一人即有這權限拍板。
這讓他感覺在江寧面前顏面盡失。
下一刻，程然起身拂袖一甩。
“江師弟，我們走！”
江寧心中暗暗一嘆，抓起放在身邊的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