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是………”
混身扎滿了銀針，被鎖住真元脈絡的華嶽仙，身軀在朝後拋飛的過程中，心神也是震盪不已：
“天人之眸？”
下一瞬。
他眉心之中的那顆元武道果自動顯化而出，朝着其背後的虛空震盪了一下，登時，便讓那虛空出現了一個大洞，讓華嶽仙的身軀跌落了進去。
而在他消失之前，卻有一道冷漠的嗓音迴盪於天地之間。
“早就聽說滅法樓的傳承來的詭異，如今終於知曉了，原來是與天上有些關係，卻不知天人大劫之際，你滅法樓在其中，又該如何自處？”
伴隨着這道話音。
所有人看到華嶽仙那片虛空好似被一隻大手用力熨平了，只餘下滔滔不絕來回涌動狂飆的氣流，在天地之間宣示着方纔那場大戰的動靜，是真非假。
“天人之眸？”
而陳苦在滅法樓主背後不遠處，也聽到了這四個字，原本就對於吸引了自己全部心神的那隻樓主的銀色左眼感到熟悉，此刻，再由華嶽仙的口中說出這四個字。
幾乎讓他已經完全確定了。
心中大震：
“滅法樓主的眼睛，真的是天界長生家族的眼睛，這……”
天界長生家族，三十六重天，號稱長生種，不論是天人之體，還是天人之眼，都是人間不可想象的力量。
以他所得到的常融師的一雙眼睛爲例子。
左眼太元之先，右眼太靈之末，兩眼結合之下，可以讓常融師這頭天界生命，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直接從無到有，踏入十四境的層次。
當即，陳苦就以心神朝着火嘴壺當中倒映了過去，分出了一道元神烙印，強行喚醒了那隻常融師的金色左眼。
噹啷噹啷~~
金色巨眼是被陳苦以暴躁的方式喚醒的，直接給眼睛上來了一記，以至於它睜眼之後，很是狂躁，咆哮着：
“陳苦小兒，你欺人太甚，若有本事，便滅殺了本尊，這般凌辱，所爲何由？”
陳苦的話音冷靜，道：“我剛纔見到了一隻銀色的眼睛，你可認識？”
說罷，心神幻化，便將剛纔滅法樓主眼眸之中閃過的那銀色眼眸內十顆星辰的一幕，倒映在了金色眼球的視線當中。
金色巨眼本來很是暴怒，但在當陳苦演化出來那隻銀色的眼睛之後，眼眸之中的情緒都變了，很是凝重。
“這……”
陳苦看到它的眼神變化，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便道：“這是一隻你們天界長生種族的眼睛吧？”
“你遇到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金色巨眼則是答非所問，反而反問起了陳苦，很冷靜，道：“這眼睛在誰的身上？”
“你只需告訴我這眼睛到底是不是你們三十六重天上的眼睛，告訴我它的來歷和能力便是！”
陳苦冷漠。
一揮手，便點出了一片火焰。
滋啦啦~
金色巨眼當即哀嚎了起來。
它如今眼中星辰俱隕，只剩下屬於長生家族的不滅特性，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對於酷刑，也只有承受的份兒。
“啊啊啊……陳苦小兒，你這個……”
金色巨眼怒吼，卻扛不住火焰焚燒。
不過兩三個呼吸。
便尖叫着：
“停，告訴你便是！”
陳苦隨手收起了火焰。
金色巨眼身上的焦黑之色，在它強大的不滅特性之下，開始慢慢恢復生機，其聲音喘着粗氣，咬牙切齒道：
“那隻眼睛……如果你沒有演化有誤的話，看起來，與四大王族之中的騰勝天一族的‘銀眼’一模一樣，但似乎那隻眼睛還沒有進化覺醒到‘第二階段’，仍是第一階段的‘太乙洞虛眼’，可以洞悉周天，透視萬物，看穿經脈、靈脈、陣法結構。”
陳苦聞言，心中一動：
“太乙洞虛，第一階段，洞悉周天，看穿經脈陣法？”
他頓時就心神覆盤起來了剛纔滅法樓主和華嶽仙的交手，一開始滅法樓主就施展出來了四大禁術之中的‘封元’，結果卻被華嶽仙以元武道果洗練，沒有造成太大影響。
結果在演化山海巨身與那華嶽仙神來一劍碰撞之後，緊接着，便是千百次的交手，居然直接給華嶽仙的身上，留下了上千道‘封元針’，封住了其經絡真元的運行，一舉成功。
按理來說，前後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區別。
現在他似乎弄明白了。
如果有一隻可以看清楚真元遊走在體內經絡過程的‘太乙洞虛’天人眸，就可以做到了。
但他此刻卻是深深看向金色巨眼，道：
“第一階段是什麼意思？聽你的意思，你們天界生命的眼睛，晉升有好幾個階段？”
金色巨眼不言。
顯然不想給陳苦透露這個秘密。
陳苦淡笑一聲：“你不說也無妨，你也看到了，那隻銀色的眼睛，乃是我的師尊之眼，即便你不說，我也能夠通過其他方式，找到我身上這隻‘太元之先’的晉升方式，到時候，自然清楚。”
結果。
金色巨眼眼神變化之後，淡淡道：“告訴你也沒什麼，如你之前在傳承之中看到的體質區別，我等天界生命的體質分爲仙人體、長生體、仙王體、永生體四重，眼睛的進化覺醒也有四個階段，分爲仙人眼、長生眼、仙王眼，以及最後的永生眼，你如今左眼之中的風車鐮刀，就是已經達到了‘長生眼’級別的眸子，只可惜，比較起我本體的‘長生眼’，你那隻眼睛，只能轉化靈氣吸收，不能吸收先天元氣。”
陳苦眸色不變，道：“如此麼？”
他沒有再用別的方式確認此言真假，也無意和金色巨眼多談什麼。
得到了滅法樓主的眼睛，的確就是天界四大王族之一的騰勝一族的天人眼之後，他對於滅法樓更加好奇起來了。
身形一閃。
這一縷元神印記，就消失在了滅法樓之中。
而被關押在火嘴壺囚牢之中的金色巨眼，瞳孔倒映着火紅色的囚牢，意志之中也在翻蕩着：
“是那個時代下界的那批同族嗎……沒想到……居然被挖了眼睛，可能還不止……卑賤的人間螻蟻……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