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程瑾點頭道:“主公,尤將軍說的沒錯。?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哪有事事都如人意的!”
李天才揮了揮手,搖頭道:“好啦,知道你忙這是在安慰我。你們先帶隊清理殘敵,搶救傷員,另外隔離火源,儘量減少損失,能搶救回來多少算多少吧。”
待到兩人都領命而去,李天才朝着遠處黑濛濛的夜色望去,有心去追殺逃敵,卻知道這樣做,實在是吃力不討好。
以前在看小說和電影時,看別人夜戰偷營十分得勁,今天輪到自己時,才發現這事還真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虧得東亙狩獵和畜牧業發達,東亙兵士夜盲症並不嚴重,才能在黑暗環境下具備一定戰鬥力,要不然今晚夜襲就是一場鬧劇而已。
李天才此刻只是希望,胥雄能不負所望,將奸猾的魁首一一擒殺,要不然以後可就不僅僅是多了一位可怕的強敵。
胥雄見到馬賊識破己方策略,從正面突圍而去,便急急領着騎兵團追殺了出去,因爲天黑能見度很低,他只得死死咬住馬賊尾巴,一路追殺下去。?
就當胥雄率領的騎兵團傾巢出動一路追殺時,在離營地幾裡外的一處小樹林裡,狄嘉騎在馬上,看着遠去的身影,眼睛裡露出了惡毒的眼神。
巴洛則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心中暗道:“幸虧自己臨時多了一個心眼,要不然也會這樣稀裡糊塗的便被二當家給賣了!”
良久,狄嘉才轉身對着身邊十餘人說道:“兄弟們,這次我們算是徹底栽了,這幫可惡的華夏賤種,竟然敢內外勾結,用極其無恥的手段偷襲我們。
我們草原勇士的鮮血不會白流,我狄嘉在此發誓,今後一定會讓他們血流成河,用他們的累累人頭來祭奠亡靈,讓他們日夜都生活在恐懼和絕望之中!”
聽着陰慘慘的誓言,巴洛渾身就是一激靈,這時他纔回憶起二當家剛到貝翰草原那會,確確實實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以其殘酷的殺戮和殘暴的酷刑,成爲無數草原人噩夢般的存在。
此時此刻,狄嘉散發的陰冷氣息,便宛如一尊煞神附體,從前那位殘暴魔頭再度復甦,今後的腥風血雨自然少不了。? 要看?書
三個時辰後,一輪紅日從東邊冉冉升起,一聲聲雄雞高鳴,預示着新的一天又到來了。
李天才在藍姬家睡了一個囫圇覺,聽得雞鳴後立刻翻身起牀,簡單收拾了一番便推門而出,一眼就見到藍姬正在忙活着燒火煮飯。
李天才走到跟前,輕聲問道:“喂,藍妹妹,早啊,需不需要幫忙?”
藍姬悚然一驚,立即轉過頭來,開口埋怨道:“李大哥,你走路也太輕了,剛纔把我嚇了一大跳!”
看着藍姬一副鄰家女孩的模樣,李天才笑道:“不至於吧?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你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你還有膽小怕事的時候?”
藍姬臉上微紅道:“前些日子讓李大哥見笑了,那確實是被逼得沒了退路,所以才……”
李天才接話道:“所以才惡從膽邊生?嘿嘿,你都弄啥好吃的呢?”
“李大哥,你這都說什麼呀?”藍姬瞟了一下李天才,羞赧的答道:“我們這些貧民農家,也只有些粗茶淡飯,真擔心李大哥你吃不慣呢!”
李天才擺了擺手道:“有啥吃不慣的,我沒那樣嬌氣。咦,不錯嘛,小米粥加白麪饅頭,還有幾個鹹蛋,很豐盛啦!恩,弄好了,叫我一聲,今天還有很多重要事情要辦!”
藍姬理解的點了下頭,有些擔憂的問道:“李大哥,聽說昨晚還是讓那個魔頭給溜走了?我們村真的必須全部遷到你們那裡纔算安全嗎?”
李天才臉上微燙,有些不自然的答道:“恩,那個二當家實在狡猾,還無恥之極,糟蹋了那麼多的小姑娘!這個王八羔子,我遲早要他的老命,讓他血債血償!
藍妹妹,雖然我們是取得了勝利,但你們村莊潛在的威脅卻是更大了。不說有不少漏網之魚,更讓我擔心的是,如果情報沒有問題的話,最多十天,將有大批馬賊後援將再次侵犯邊境!”
藍姬又問道:“那我們村都遷過去,我們又如何謀生呢?我們村加起來有近千號人口,會不會給你們東亙村增加大麻煩?”
李天才肯定的答道:“這個你放心好了,我們早就打算好了。我們東亙村郊外有的是良田,村莊裡面空着的屋舍更是多了去了!我們只怕人少,哪裡會怕人多?”
這時藍伯也聞聲走了出來,聽見李天才的話,心中大安,但心中仍有疑慮,先是朝着李天才行了一禮後小心問道:“敢問李村長,那我們需要交納多少賦稅,又該服多少勞役?”
李天才笑着答道:“老人家,你儘管放心好了,我們東亙村種地是不需要繳納賦稅,也不需要服勞役!這就叫做永不加賦!”
“什麼?永不加賦?這是真的嗎”藍伯感到非常吃驚,藍家祖上就是爲了逃避沉重的賦稅和勞役,不顧毒蟲猛獸瘴氣的威脅,舉族遷移到現在的蝶樹村。
藍伯等人在見識到東亙村的強大後,他們心目中無疑已將東亙村視作官府般的存在,更是視李天才爲一方諸侯了。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觀念,可謂是根深蒂固,如今他們投奔朝廷,潛意識裡就覺得向朝廷繳納賦稅服勞役,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李天才見到兩人都是一副吃驚的模樣,便笑着解釋了幾句:“恩,你們沒有聽錯,我也沒有說錯,東亙村永不加賦!具體的事情,等你們到東亙村安頓好了,我再慢慢解釋。現在我們先吃早飯吧!”
藍姬連忙接話道:“還請李大哥去洗漱一番,我馬上就盛飯!”
很快,李天才走出了藍家,來到村莊外面的一處營地中,幾名主事將領早已等候在一旁,他與衆人打完招呼後落座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