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保聞言，雙手互握，只把關節攥的噼哩叭啦之響。
兩名大漢看向莫小川，他不知道莫小川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讓張天保自己出手嗎？對於張天保他們還是不怕的，唯一怕讓他們害怕的是莫小川。莫小川子彈打不透，空手接子彈，這已經很是挑戰他們的神經了。而且對莫小川他們沒有半點了解，誰知道他還有沒有其他手段啊？未知纔是最可怕的。
前天他們剛剛修理過張天保，在他們面前，張天保無疑像小雞子似的，除了有點青年的熱血之外，其他的不值一提。但就算是這樣，今天，這個時候，張天保要打他們，他們也不敢還手。算了，吃點皮肉之苦算得了什麼。如果讓那位爺動手，估計要傷筋動骨了。
張天保跟莫小川來之前，莫小川告訴他是來殺人的。基於自己吃的那麼多苦頭，還有莊曉嫺也是從他手中被帶走的。所以他頭腦一熱，便響應了莫小川的殺人行動。但真的面臨殺人這種抉擇時，張天保還是猶豫了。
畢竟，這不是什麼殺雞殺魚之類的。有些人，在殺雞殺魚的時候，心中尚懷愧疚，還會念叨唸叨：小雞小雞你莫怪，你本是桌上一盤菜呢。但這是殺人啊，你總不能說，大漢大漢你莫怪，你本是我口中一道菜吧。
莫小川看着張天保也不說話，他知道正常人都會有這樣一個心理過程。如果是張天保毫不猶豫就把人給殺人了，這倒是該莫小川擔心了。
徐紅綾也緊張地看着張天保，她不知道張天保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兩個大漢也面面相覷，不知道張天保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突然，張天保好像是做出了決定一般，眼睛猛然一閉，衝其中一名漢子，兜頭就是一拳。
在張天保拳頭打過來的瞬間，那大漢臉色狂變。因爲，張天保拳頭還未及身，拳風已經是使得大漢面頰像針扎般刺痛。
“噗”的一聲，如擊破革，如手捏蛋碎。那大漢一顆大好頭顱，就這樣被張天保打了個稀巴爛。紅的，白的，四處飛濺，紅白相間，濺的四處星星點點。
張天保一拳擊出之後，感覺自己手上粘糊糊，知道這一拳應該打出了血，於是睜開眼睛去看。卻發現那被他擊打的大漢，矗在自己面前，半天腦袋都已經沒有了，染着鮮血和腦漿像是腐乳一般，但卻沒有腐乳的那種醇香。
“哇---”張天保彎腰大吐特吐。然後脫下衣服，把手上沾着的血和腦漿胡亂地擦去。只是一會兒工夫張天保把苦膽汁都吐出來了。
徐紅綾神經強大，只是臉色蒼白，嘴脣有些哆嗦，張天保終於還是殺人了。看來，以後，要浪跡天涯了。
和那大漢站在一起的另一人，沒想到張天保這麼果決，竟然採用瞭如此暴虐的報復手段。縱然他們習慣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但這種一拳爆頭，而且近在眼前，活生生的例子，讓他怎麼不膽寒。這大漢死了，那麼剩下的就是自己了。
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膽寒歸膽寒，但血腥的一幕更激發了他的兇性。橫豎都是死，如此，怎麼不博上一博呢？如果抓住一個做人質，說不定今天這劫難就過了。
於是，這大漢趁張天保彎腰狂吐的空當，而莫小川距離又比較遠的情況下，一個箭步朝徐紅綾衝了過去。他知道，只要抓住徐紅綾，今天，自己這命算是保住了。
大漢的手就要觸及徐紅綾的衣服了，徐紅綾也從張天保殺人的震憾中清醒過來。突然看到衝自己撲來的大漢，驚叫的同時，右手下意識想要推開那大漢抓過來的手。
卻聽“咔嚓”一聲，那大漢慘叫一聲，胳膊便軟綿綿地耷拉下來，同時，大漢在推力的作用下，身體失衡，側身就朝徐紅綾倒去。他的一張臉正對着徐紅綾高聳的胸脯。大漢慶幸，至少有那兩團柔軟擋住，自己不用臉朝下摔在地上了。
徐紅綾眼中閃現厭惡的神色，身子側閃，一腳含恨踢出。
“啊呀。”那大漢再次慘痛呼叫，身子騰空而起，向着後方，被凌空踢飛。“砰”的一下，大漢的身子重重地撞在會議桌上。“啪沓”又摔落在地上。
“你---”那大漢指着徐紅綾，一臉的怨毒，身子卻是動了動彈爲了，想必是身子會議桌上，把脊柱給撞斷了。大漢強忍着疼痛，剛說出一個“你”字，嘴裡便“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鮮血中還混雜着一些破碎的肉塊。看樣子，徐紅綾剛剛獲得力量，而這一腳又是含恨踢出，沒留半點餘地。卻是把大漢的內臟都踢碎了，混合着鮮血吐了出來。
那大漢抽搐了幾下，兩眼翻白，無神地盯着會議室的天花板，沒了動靜。
會議室裡死一樣的寂靜。
兩名大漢，兩名猛虎中也是佼佼者的存在，在歷次的打鬥中，悍不畏死，爲猛虎立下汗馬功勞。現如今，卻是一個被一拳爆頭，一個被一腳踢碎內臟而亡。
總之，都是不得好死，也算是死無全屍。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因果報應，果然不爽。
沈虎更是怔怔地看着這一幕，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實。張天保和徐紅綾兩人他認識，三天前在他眼裡，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普通人。但現在，卻成了他們眼中拍馬也趕不上的超人。弄死他們如同殺雞屠狗一般。他搞不懂，是這世界變化太快，還是他自己看不明白。
徐紅綾嘴裡喃喃：“我也殺人了。我也殺人了。”像是得了魔怔一般。
“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這是一種死循環，誰的拳頭大誰就活着。而且，你也想想，他們一雙手上，沾過多少無辜人的鮮血，多少的花季少女，本有着美好的夢想，卻慘遭他們****，從此踏上了屈辱的道路，甚至是失去了年輕的生命。他們該殺，他們又如何不能殺，殺一人而救一人，無功無過，殺一人而救兩人，有功無過。殺一人而救百人、千人、萬人。那就是功德無量。殺該殺之人，屠該屠之輩，又有什麼放不下的呢？”莫小川淡淡地說道。說話的同時，也運用了《清真道德真言》，與此也是振聾發聵，平復着張天保和徐紅綾殺人後心裡的不良反應。
既然走上這條路，就要學會殺人，否則，遲早會被人殺掉。這不是心狠，而是法則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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