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晚上八點多,溫逾沒拿手機,沒拿任何東西,孤身一人來到了宿舍樓頂,清涼的夜風撲打在臉上,讓溫逾煩躁的情緒稍微緩和了點。
頭頂,繁星點點,今晚的月亮和星星格外的亮,就像是相互幫襯的好幫手。
如果樓下偶爾路過的人可以擡頭看看的話,就可以看到宿舍的樓頂上有一道俏麗的身影,雙腳通過欄杆的兩個空位坐在屋頂的邊緣,如果不是有欄杆,真讓人開始浮想聯翩這是不是又一個輕生的失足少女。
以前溫逾不開心的時候都會來這裡坐着,這裡的安靜和涼風會讓她冷靜下來。
仔細想想,她覺得自己好蠢。
幹嘛要這麼在意李沐風給對自己的態度呢?
小的時候,也有一個朋友莫名其妙就不理自己了,小時候的溫逾害羞,不敢上去問,結果她們就形同陌路了。
後來才知道,是有另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同學在她面前說了自己的壞話。
當初的溫逾並沒有在意,認爲一個朋友沒有了就沒有了,大不了以後當她不存在。
可是再怎麼說服自己把李沐風當作一個普通的朋友,心底深處還是有一個聲音大聲地朝自己呼喊,抗拒這個想法。
是因爲和其他朋友不一樣的青梅竹馬的感情嗎?
溫逾實在是轉不過來這個彎兒,苦惱的緊緊攥住面前的兩根欄杆,突然仰起頭朝着天空大喊。
“啊————”
政治老師說過,發泄情緒的辦法之一就是大喊,還真不錯。
好在現在樓下並沒有人經過,不然她會被當成神經病被保安帶走的。
“這麼晚了在這發泄情緒會打擾到其他同學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喑啞的聲音。
溫逾瞳孔猛地放大,差點從樓上摔下去。
身後那人好像朝她這邊慢慢悠悠的又走了幾步,腳步沉重。
溫逾手忙腳亂的從那裡爬起來,回頭看着來人。
喬婆婆依舊弓着腰,整個人利落非常。
看見溫逾回過身來,有些不知所措的握緊拳頭放在嘴邊咳了兩聲,長長地劉海遮住她的眼睛,從臉頰到耳朵根子有着被人發現糗事的臉紅。
喬婆婆的語氣依舊緩慢而又威嚴“你們政治老師應該教過你,發泄大喊應該找一個沒有人的空曠的地方效果會更好。”
溫逾更無地自容了,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保安倒是沒有,直接把校長叫來了。
“對不起……”溫逾紅着臉擡起眼睛偷偷看她,真是欲哭無淚,聲音跟蚊子一樣小,但是喬婆婆還是聽到了。
在上次的一次學院建校五十週年文化祭上,溫逾就知道這個在陸歆家附近遇到的老婆婆是附中的校長,自己當初還以爲她是新來宿管阿姨,真是糗大了。
喬婆婆見她兩隻手無處安放的拘謹樣子,微微眯起眼睛,緩慢的走到溫逾面前的一個躺椅上悠閒地躺下。
“不用拘束,現在的休息時間,我只是一個來樓頂乘涼享清淨的老婆子而已。”
喬婆婆倒是悠閒地躺在躺椅上假寐。
溫逾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發現了這裡有一個躺椅,當時還覺得有點奇怪,沒想到就是喬婆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