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飛用手端着臉：“你的意思是我變漂亮了？謝謝誇獎。”
“變得能說會道，會打官腔，討好人，懂得與人相處。變得收斂了大小姐的脾氣……”白雲裳上下審視她，“變得不再刻薄，嘲諷人……你變得太多了。”
白飛飛大笑起來：“原來我以前是個這樣的人。”
“說實話，一個人怎麼可以變這麼多？”
白飛飛眼眸一黯：“當然，被這個社會洗禮，每個人都要學會長大。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被前呼後擁寵愛的掌上明珠了。爹地死後不久，媽咪發生了一場車禍也去世了……公司沒人打理，加上我當時談的一個男人……不說他了。這些年，我吃了很多苦，上過很多當，尤其是我的性格，讓我栽了很多大跟頭……”
白雲裳可以想象。因爲她的性格也讓她栽了很多大跟頭。
“不過我感覺你還是沒有怎麼變，”白飛飛笑說，“依然高傲、冷漠、疏離、貴氣。”
“……”
“知道你不變的原因是什麼嗎？”
“什麼？”
“有一位好先生疼你愛你，護你周全，避你驚，免你痛，如此嘗受不到這世間的炎涼百態。”白飛飛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眼睛裡似乎有水光就要流出來，“不管曾經的我再不堪，我還是很懷念過去的自己，坦率的，最真實的，任意妄爲的……天塌下來也不怕。可是，再疼愛的家人有一天都會離你而去，所以女人想要對自己好，一定要找對相伴一生的人。”
這些話，從白飛飛的口裡說出來，有多詭異？！
不用她訴說這些年的經歷，都可以想象得到，她到底有多可怕的經歷，纔會有如此大的蛻變！
“白二小姐，真羨慕你。”
白雲裳嘴角彎起：“你不是也有一個好丈夫了？”
“他是我的第二任，去年才認識的，一個星期前剛結婚……”
“恭喜。他對你的孩子挺好。”
“誰知道這種好能維持多久？終究不是親生的……他的好是建立在還愛我的基礎，可是愛的保質期有多久？變心後的男人很可怕…愛你的時候百依百順，天上的星星也要給你摘下來，不愛你的時候，就是他眼裡的一粒沙！”白飛飛從茶几上拿起一杯茶，彷彿是酒一般一飲而盡，“你會不會覺得我的話太多了？”
白雲裳奇妙的目光看着她：“我只是沒想到，多年以後，我們能有這樣促膝談心的一天。”
“也許是長久找不到人發泄心中的壓抑，今天見到了故人……”
“媽咪——”馬場上白飛飛的孩子在朝這邊揮手，叫她過去。
白飛飛站起身。
白雲裳問：“麻煩你能跟我說實話嗎，
白飛飛沉吟一下說：“大概是半個月前，我和我先生去商城選婚戒，看到他在專櫃前看首飾。我跟他不熟，本來要走，正好他看到我們這邊，我想既然見到就要打個招呼吧，這又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