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祀禮之後不久,一晃便是二十七日服畢,百官一時都換紗帽黑角帶,而陳善昭上朝與百官同服素,退朝則仍舊衰服,一時上下盡皆敬服,民間無不稱頌新君仁孝。
只有章晗知道陳善昭並不是爲了博取文武羣臣天下軍民的稱頌,自打帝后崩逝之後,她就注意到陳善昭在人前雖是打起精神,人後的言語卻少了許多,常常一個人默默坐在書桌後頭發呆。儘管陳和傅氏不但是父母,更是君上,但於早年獨自留在京城多年的陳善昭來說,對於親情原本就格外看重。想當初太祖皇帝崩逝,對於其便是重重的打擊,如今陳和傅氏同時崩殂,對於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然更是莫大的衝擊。因而,當陳善昭移居乾清宮這一日,前後內侍宮人忙碌一片的時候,她便悄然來到了東暖閣,又讓秋韻親自守在了外面。
才一進門,她就看到陳善昭默然站在書架前,一時便更加放輕了腳步。當她走到陳善昭身後之際,她就看到他頭也不回地問道:“是晗兒?”
“還在思念父皇母后?”
“我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會一道走。”陳善昭苦笑一聲,在羣臣面前已經習慣的自稱早就丟到了九霄雲外,“我以爲父皇自幼習武身體康健,總會挺過來的;母后這些年身體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興許還能夠轉危爲安。沒有到最後一刻,我真沒想到他們一塊丟下我走了。不但是他們,三弟去遼東,四弟去雲南,二弟去守長陵,五弟六弟從小沒怎麼見過我,在我面前就戰戰兢兢的。三個妹妹也都已經嫁了人。說起來,一家人就這麼天各一方了。”
章晗知道陳善昭要的並不是自己的安慰開解,只是想找個人傾吐傾吐,她就沒有出聲,只是從後頭輕輕環抱住了他。果然,起初的僵硬過後,陳善昭的身體便柔軟了下來,老半晌纔開口說道:“若是在宮中也遵從以日易月令,我興許會很快就把父皇母后忘在腦後,興許日後我會專心致志做我的皇帝,但現如今,至少讓我先當好一個兒子。”
“你的心意,父皇母后會知道的。”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陳善昭緊緊閉上了眼睛。他輕輕握住了章晗交叉攏在他身前的手,隨即一字一句地說道:“今天,羣臣已經上書進言冊立皇后,三弟和四弟也都上了書,我已經讓禮部擇日具儀行冊命禮。等到冊禮完成,再冊晨旭爲皇太子,如此後位有主,東宮有主,天下就安定了。”
他突然緊緊攥住了章晗手腕上那個從不褪下的那個白玉鐲子,嘴角露出了微微笑容,“我這個當初入質京城的書呆皇孫成了皇帝,如今,該換你這個寄人籬下的名門養女成爲皇后了。”
八月初六,帝御奉天門升御座,令太傅定國公王誠充正使,太子太傅河陰侯張銘及少師吏部尚書夏守義充副使,持節冊封皇后。制曰:朕祗膺景命,統紹洪基,永惟治教之先,宜重彝倫之本。家人正內外之位,所以定天下;關睢詠后妃之德,所以美王化。聖經所紀,萬世攸承。諮爾章氏,淑慎脀恭,齋莊誠一,早膺皇祖之命,用登嬪予之選。孝事考妣,秉恭順匪懈之忱;於予夙夜,備儆戒相成之益。有琴瑟和樂之脀,有環佩雍容之儀,貞靜以率身,寬惠以逮下,至化興木之詠,嘉慶衍螽斯之祥,協贊春宮十餘載。朕已欽承於大統,爾宜正位於中宮,特遣使齎冊寶,立爾爲皇后。
於戲!配皇極之尊,奉神靈之統,表正六宮,母儀天下,惟純儉可以裕德,惟靖恭可以輔治,惟仁可以睦族,惟善可以進賢。有初匪艱,慎終惟吉。遠稽聖後之道,欽承皇妣之規,益懋芳猷,永膺天祿。欽哉!
冊禮之後,當章晗升柔儀殿御座,目光從殿中一直落到殿外肅立的那黑壓壓一片前來朝賀的七品以上命婦時,一時忍不住眼睛迷離了起來。身下的御座堅硬而硌人,兩側和靠背都離得遠遠的,她坐在那兒只能挺胸直背,再加上沉重的冠服,實際上一點都不舒服。然而,就是這母儀天下的皇后寶座,連她曾經認爲高不可攀的顧淑妃也不曾坐過。當年她在歸德府寒微之時,只想着家人擺脫桎梏便已經歡欣鼓舞,何嘗想過如今富貴已極,榮華登頂的這一天?
走到這一步,是時也命也,但也是她殫精竭慮竭盡全力的結果。今後,爲了她的兒女家人,也爲了她自己,她會和陳善昭攜手繼續穩穩當當地走下去!
ps:正文最後一章······陳善昭章晗兩口子到這裡怎麼也算是圓滿了,長舒一口氣聽馬上說:“不行。”她可不想才失金曦又失去火兒
火兒還在那裡不停的跳。
曉飛就是不肯同意。
九幽看了一眼火兒說:“要不我跟它一起下去,我剛纔去過了,比較熟,而它的體質可以抵擋那個寒氣。”
曉飛看看九幽說:“你確定火兒下去會沒有事?”
九幽點點頭說:“它是靈狐,又是九尾,它的功力可不比你們弱,再加上它是火性靈狐,更耐寒。去取玄玉它還真一個最好的選擇。”
曉飛抱起火兒說:“你真的不怕冷?”
火兒點點頭。
艾飛看看火兒說:“月,可以讓火兒去,它現地的功力可不弱。”
“飛,你確定火會有事?”
艾飛摟着曉飛說:“火兒跟金曦不一樣,到底它可是有功力了,金曦雖是神獸,可是到底是幼獸,功力不夠啊。”
“那好吧,我們去吧。”
縱使曉飛很不情願,但她也得去把這塊玄玉弄出來,而且還有一點時間已經不多了。
幾個人跟着九幽來到一處冒着白霧的洞口停了下來,曉飛已經很明顯的感到這個就是有玄玉的洞,這個霧的寒氣就跟金曦吃的一樣。
九幽抱着火兒就要進去,曉飛一下子抱住火兒說:“你一定要好好的回來,可是危險的話就馬上出來,知道嗎?”
火兒點點頭。曉飛把火兒再交到九幽手裡說:“要是實在不行的行的,就馬上出來,我們再想辦法。”
九幽點點頭說:“放心,這次一定能成功。”
曉飛看着九幽抱着火兒消失在那白霧裡,馬上心就提了起來說:“飛,你說火兒會不會有事?”
艾飛拍了拍曉飛說:“沒事了,她們纔剛剛進去呢。
可是沒過幾分鐘曉飛又問了起來,十來分鐘,曉飛足足問了快上百遍了,可是艾飛每天都很平靜的安撫着曉飛,沒有一點不耐煩的表情。
可是等到曉飛都感到有一點餓了,火兒她們還沒出來。
“飛,她們會不會出事了?”
艾飛也不確定,到底前一次去玄玉可快得很,最多了就一盈茶的時間,現地可真的有一點長了,那就一個可能就是她們來不有出來跟小藍他們一樣凍在裡面了。
想到這裡,曉飛想馬上衝進去救火兒。艾飛卻拉住了曉飛說:“等一等,這裡的情況我們都不熟悉,如果就這樣衝進去,別說是救火兒,我們自己也會送命在這裡面。”
“那怎麼辦,火兒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月,我們現在只能等,沒有別的辦法?”
曉飛一聽馬上心裡非常後悔爲什麼讓火兒去取玄玉。
“月,你要相信火兒的能力,可能現在他們遇到事了,不能馬上舀到手。”
“可是這麼冷的裡面,它們怎麼吃得消呆這麼長時間呢?”
“月,我們一起等他們,他們一定會出來的。”艾飛緊緊的抱着曉飛,到底現在這個洞口寒務陣陣,沒有了火兒在曉飛身邊,曉飛也感到冷得發抖,那些暖片現在也起不到很大的作用。
“姐,要不要把小白弄醒了讓他進去看看?”
曉飛一聽馬上說:“不行,現在只剩下小白了,我可不想再失去小白。”
“可是現在沒有人到裡面,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啊?”
“要不我給你一個探測器,你把它推進去,這樣也可通過探看看到裡面的情況,也可以知道個大概。”
曉飛一聽這個方法是不錯的,馬上同意,舀出了那個探測器。
“月,這個是什麼?”
“探測器,把它推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可是真的需要我們去救上一下,我們也好早一點有對策。”
艾飛一聽馬上說:“我來推,你在一邊看着就行。曉飛就把探測器交給了艾飛,然後她站到了艾飛身邊看他推動着探測器往那洞裡一步步的深入。
“月,這個怎麼看。”艾飛指着自己手上的那個顯示器,曉飛按了按馬上顯示出一片白色的霧氣。
探頭繼續深入,看到一片黑色的石頭,然後是一片紅色的石頭,接着一片白色的石頭,然後是一片水池,接着都是冰面了,越往裡推,越吃力,可是還沒有看到火兒她們?
艾飛看着顯示說:“我們是不是推錯了方向,她們是不是不在這個方向?”
曉飛想了想說:“那我們換個方向再看看。”
艾飛慢慢地收回了探頭換了一個方向又慢慢地推了出去。
這時顯示器上一個紅點一閃而過。曉飛一看馬上說:“這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