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阮清醒的意識到,眼下的狀況跟之前碰到變異喪屍是截然不同。
這次喪屍並不是出現在遠方,而是就在自己的身邊。尤其是那種從樓上直接跳下來,哪怕摔斷了腿,都要張牙舞爪的爬過來的樣子,更是她從未見過的場面。
近距離看喪屍,跟遠遠的見到就跑,感覺完全不一樣,現在她只感覺到恐懼,渾身痠軟,控制不了兩條腿,眼看着喪屍就要爬到她的腳邊!
噗!
銀色長劍從天而降,插入喪屍的腦袋,把爬行中的喪屍釘在地上。
喪屍掙扎了兩下,就徹底死亡。與此同時,銀色長劍化爲星星點點的碎屑,消失在空氣之中。
隨着喪屍的死亡,柳阮重新恢復了對於身體的控制,她艱難的扭過頭去,只看到一個長裙的背影,鵝黃色的裙襬輕揚,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腳踝。
好美!
學生組成的羣體,在喪屍從天而降之後,就陷入到一片混亂之中,驚聲尖叫的女生,四處亂跑的男生,沒有人試圖抵抗,只有孫超一個人在不斷把傻站着的同學從喪屍面前推開。
可惜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只知逃避也完全不解決問題。
終究還是有人被喪屍抓住,一口咬在脖子上,發出刺耳的慘叫。
同時也吸引了更多的喪屍撲上去,將其分食!
血肉更加刺激了喪屍,但也吸引了喪屍的注意力,讓學生們有了逃跑的空間。
孫超一腳踢開一頭喪屍,把一名同學推到旁邊,站在那裡看着四散而逃的同學,已經不知道心裡的滋味怎麼形容。
怒其不爭?哀其不幸?還是……自作自受?
咻!
銀白長劍從天而降,刺穿了身後一頭喪屍。
長劍消失,喪屍死去,鵝黃長裙轉向另一方向。
而在那邊,傳來宋錚怒喝。
“死!”
一顆喪屍頭顱飛起,滾到了腳下。孫超低頭看着那個腦袋,目光變得堅定。
“我,也要成爲那樣的人!”
端起槍,孫超對着一頭喪屍扣動了扳機,子彈出膛,打在喪屍的胳膊上,只是爆出一朵小小的黑色血花。
但是這一槍,卻驅散了他心中的恐懼,讓他擁有了無限的勇氣。
啪啪啪啪!
連續不斷的扣下扳機,一顆子彈一顆子彈的打出去,那頭喪屍終於被他談不上準頭的槍法打中了腦袋,灰白色的**和黑紅色的血爆成一團霧,喪屍躺倒在地上。
孫超看也不看喪屍的屍體,朝着宋錚和李婉茹所在的地方靠攏過去。
或許是宋錚和李婉茹的支援,讓學生們有了主心骨,也或許是孫超的槍聲,讓他們終於記起了手裡還是有着反擊的手段。
槍聲終於逐漸響起。
學生們不再被恐懼支配,開始了反抗。
儘管很多人開槍的經驗匱乏,儘管很多人被後座力崩裂了虎口,但是隨着槍聲密集響起,他們這些一直被保護的很好的大學生,終於開始走上成長之路。
手腕輕翻,再次挑飛一頭喪屍的腦殼,宋錚展顏一笑。
“我還以爲他們忘了怎麼開槍呢。”
李婉茹搖搖頭:“槍法夠爛。”
哈哈一笑,宋錚收起了龍骨劍,拉着李婉茹走到一邊:“接下來就交給他們自己吧。”
李婉茹點點頭,兩人靠着汽車,看着學生們對着喪屍射擊,場面真的混亂,哭喊聲、廝殺聲、精神崩潰之後的嚎叫聲夾雜在槍聲之中。
這個時候最好就是站在旁邊觀看,真的繼續待在戰場之中,不定沒被喪屍傷到,倒是被流彈打中了。
附近的喪屍基本上都被吸引過來了,不過數量上沒有預想中的多,一共三十幾頭喪屍,其中也沒有變異喪屍或者生化獸,宋錚兩人如果想做,幾分鐘就能全部幹掉。
對於那羣學生來說,這就是異常艱難到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在宋錚李婉茹聯手幹掉了超過十頭之後,孫超開槍喚醒了其他人的勇氣,最後的二十頭喪屍,經過了半個小時,也總算被全部消滅掉了。
當然,學生們的損失也非常嚴重。
原來有十幾個人,現在清點一下只剩下七個人,地上的人類屍體只有三具,那些都是逃走了的。
不過在這個危險的末世之中,單獨逃走的下場,十有八九跟地上的屍體沒有兩樣,尤其是這羣沒有經驗,被保護的很好的學生仔,更是基本等於宣佈了他們的死亡。
戰完了喪屍,倖存的學生們,一個個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氣,胸口激烈起伏,顯然已經耗盡了所有。
孫超算是他們之中狀態最好的。
起碼還能站着,雖然也是把槍當成柺杖拄着。
他有些茫然的掃視了周圍,目光落在宋錚兩人的身上,艱難的邁開腳步,朝着他們走了過去。
宋錚還以爲孫超是來質問他爲什麼不救助同學的。誰想到孫超開口就說出他完全想不到的話語。
“我想跟着你混,需要怎麼做?”
宋錚一時反應不過來,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口。李婉茹就在旁邊笑起來。
結果引得宋錚也笑了起來。
只有孫超不爲所動,目光灼灼,熱切的看着宋錚,像是等待命令的士兵。
“咳咳!想跟我混可不容易,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呢,就是把你那些同學拉起來集合,然後繼續走。”宋錚指了指孫超的身後。
孫超也沒想到宋錚會給出這樣的回答,一愣神之後,雙腳並立,啪的一聲,大聲道:“明白!我馬上去做!”
要不是沒有敬禮,他這個做派倒是有一種軍人的風采。
“沒想到吧。”李婉茹笑着說。
“確實沒想到,這小子倒是有點發展前途。”宋錚也笑了。
結果李婉茹就打了他一下:“還這小子,你比他大嗎?老氣橫秋的!”
宋錚也只能笑了。
末世使人成長,雖然他的真實年齡也不大,可是他總有一種“過來人”的心態,弄着弄着就老氣橫秋了。
孫超開始集合那些學生,並沒有人不滿或者反抗,經歷過血戰,纔會明白生存不易,不能什麼都由着性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