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她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待明兒一早與阿藍說一聲便要離開這裡了。
“阿籬,謝謝你救了我們,還爲我們找到了遮風擋雨的地方,讓我們過上了好日子。這段日子是我們最幸福的日子,就算死了,也算是享過福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從以後開始,都是好日子。”我有些難過的說道。
百合點了點頭,接着說道:”阿藍這些日子定是累壞了,等她明兒醒來,我們和她告辭後就走了。說到底,也是我們對不起她。“
“她現在不過是在氣頭上,你們應該知道,她從來都是捨不得你們的。”我勸說着。
百合點了點頭。
“這就要離開了,我還真的有點捨不得那舞蹈班。”珊瑚有些憂傷的說道。舞蹈班幾乎傾盡了她所有的心思,她以爲她後半輩子就會這麼平淡的過下去,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
“好了,待我們在找個落腳的地方總會再有機會的。若我們一直在京城,阿藍看着我們總會想起老爺子,這心裡永遠也不會好受的。”百合說道。
珊瑚點了點頭,她說今兒要在舞蹈班住上最後一夜。
雖然她一人大家有些不放心,但想來有侍衛把守,也就沒在阻攔,畢竟,她對舞蹈班有着深厚的感情。
這一晚很短暫,越是害怕明天的到來,越覺得時間過的飛快。
阿藍坐在上堂,儼然一副綢緞莊莊主的模樣。
幾天之間,她似乎成熟了很多。
我知道,她必須揹負起這重大的責任。
“阿藍,謝謝你收留我們,我們今兒就走了,這些日子也麻煩你了。雖然這事不是我們做的,但就像你說的,也有我們的責任,這是我們這些日子攢下的錢,雖然沒有多少,但也請你收下,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百合掏出懷裡的手絹,裡面包着上萬的銀兩。
水仙多少有些捨不得,想來也應該是她們的全部積蓄了。
“路途險惡,你們還是留着吧。”阿藍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平曰裡你們也爲綢緞莊出了不少的力,這些錢你們就留着防身,我是嫁不了了,你們尋個好人家,做爲嫁妝吧。”阿藍說罷,起身要離開,但我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了不捨。
我知道,她也不過是爲了完成老爺子的心願罷了。
說到嫁人的時候,百合多少還是有些捨不得阿懿的。她讓水仙先去舞蹈班將珊瑚叫來,然後她走到阿懿的面前,低頭苦笑着:“這以後再也吃不到你做的糕點了,想想還真是有點饞呢。”
阿懿手比劃着,似乎讓百合等着,然後他跑向竈房,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拎着大包小包的走了出來,遞到了百合的面前。
百合輕輕的打開,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你早就爲我準備好了?”百合問道。
阿懿用力的點了點頭。
“不如,你和我走吧。”百合鼓起勇氣央求着,阿懿卻看向我,面帶爲難之色。
“我知道你捨不得。算了。。”百合的話還沒說完,只見水仙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大聲的哭喊着:“珊瑚,珊瑚自殺了。”
此時躲在一旁的阿藍也立刻衝了出來,跑到水仙的面前,不可置信的搖晃着水仙的身子問道:“你說什麼?珊瑚她怎麼了?”
“珊瑚她,她在舞蹈班裡上吊自殺了。”水仙的話就像一道閃電,將大家的思緒劈成了空白一片。
老爺子剛死沒幾天,珊瑚又去了。
珊瑚在舞蹈班的房間裡上吊了,加上綢緞莊的白老爺子遇害。一時間蜚語流傳,綢緞莊的生意每況愈下,人們都傳這裡的風水不好,誰也不敢再買綢緞莊的衣服了。但,阿藍她們此時也顧不得生意不生意,每天都是以淚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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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藍沒再提起讓百合她們離開的事,本來她就有些捨不得,一想到珊瑚這般想不開,她的心裡更加的愧疚。
好在百合並沒有怨恨阿藍,她說一切都有因果,這是珊瑚的選擇,她並不怨恨阿藍。
百合她們都認爲珊瑚是捨不得離開,可我的心裡越來越疑惑,近來,這些事竟然都是這般湊巧。
先是薔薇莫名其妙的離開,然後老爺子遇害,現在又輪到了珊瑚自殺。
人一個接着一個的離去,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爲從阿懿來的以後開始的。
難道,阿懿。。
我將心中的疑惑說與百合她們聽,阿藍若有所思,水仙也有些懷疑,只有百合立刻站了起來反駁道:“阿懿那麼瘦小,他能做什麼?況且胡郎中也爲他把過脈,他根本就不會武功。這些事不過是湊巧罷了,如今已經走了這麼多人,難道還要冤枉無辜的人嗎?”
“百合,人間險惡,你應該比誰都是清楚的。況且,我的身份。。若真是這樣,你們也要小心纔是。”我想起樂兒的話,他說既然他知道我在這,那麼別人,那些想要害我的人也一定知道我在這。
想到這,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若是直接殺了我,也來的痛快些。
若阿懿真是細作,他先將我身邊的人殺掉,纔是對我最大的折磨。
“不會的,阿懿不是那樣的人。我不會看錯的。”百合與我們爭論後哭着跑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但願,百合看人的眼光不會錯。
後記:
珊瑚走進舞蹈班,她不捨的摸着牆壁,櫥窗,衣服,任何一處角落。
她以爲她的後半生就會平靜的在這裡度過,年三十的願望還在耳邊迴響着,如今卻就要這麼離開了。
她正想的入迷時,身影擋住了燭火,黑色籠罩着她。
珊瑚驚嚇的轉過身,半天才看清來者的臉。
“是你呀,嚇死我了。這麼晚了,你還沒睡,想來你也捨不得吧。”珊瑚說道。
“是呀,我真有些捨不得你們離開,因爲我的任務還沒完成。”來者回答道。
珊瑚有些驚訝的看着他,還沒等她說出口,便被來者用繩子狠狠的勒住了脖子,珊瑚儘管奮力的反抗,但也於事無補。
來者將她吊在了房樑之中,製造成一幅自殺的景象。
黑夜,顯的尤爲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