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要來不老崖,說,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想借物抒情!”玉溪仰頭瞅了瞅高聳入雲的山峰,拿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男人,笑得賊兮兮。
玉辰沒好氣白了她一眼,“我發現你煉體時煉得全是臉皮吧!”
“我的臉皮是軟是硬,是厚是薄,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玉溪咧着嘴,賤兮兮得說了句渾話,還十分霸氣得忽然上前一步,那胸前的波瀾直接將玉辰逼得退到了一株樹幹前。
玉溪霸氣得一手撐着樹幹,以仰視的可笑姿勢樹咚了一下某個脖子根兒都不自覺紅了的男人,笑得滿臉嘚瑟,小樣兒,姐還治不了你了。
正在她得意間,某個無良男人忍無可忍,一揮衣袖,她直接以華麗的倒栽蔥姿勢,“啪”的一聲,臉朝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玉溪從地上一躍而起,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泥土草屑,結果卻抹到了一把潮乎乎的液體,低頭一看,一手的血。
她氣得哇哇亂叫,“你個喪天良的混蛋,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我看你就是個孤獨終老的命!”
話說她都是真體期體修了,怎麼還這麼不禁摔,這不合常理啊!
“呵,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玉辰抱臂,在一旁幸災樂禍。
玉溪努力抹着鼻血,卻發現鼻血如泉水般越流越多,不由有些方,惱道,
“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啊,瞧把我鼻子摔得,血止都止不住!”
玉辰止了笑,上前準備查看,誰知他一靠近,玉溪的鼻血流得更兇了,他低頭瞅了瞅自己的手,眼中閃過懊惱之色,又忙退後兩步,從儲物袋掏出一枚高階養魂丹,丟給她,
“活該,看你還敢不敢口花花!”
雖然不明白她鼻子受傷他爲什麼給得是養魂丹,但出於對高人的信任,她還是蔫頭耷腦得把丹藥服了。
結果剛一服下丹藥,鼻血瞬間止住了。
咦,這是何故!她正糾結呢,玉辰又板起臉催促道,
“好了,咱們趕緊上不老崖,再耽誤下去就要錯過七星連珠的時間了,你還想不想要你的本命法寶了!”
“想,當然想了!”
要不然她也不能冒着被天下人追殺的危險出關啊。
當年秘境關閉後,她便一直待在秘境中修煉,由玉辰悉心教導她修煉、陣法、符文以及煉器,時間飛逝,眨眼間已去了七載。
她修煉《仙靈訣》已小有成效,如今是金丹大圓滿的修爲,只要一個契機,她就能結嬰。
只有結嬰纔算真正踏上仙途。
涅槃秘境雖靈氣濃郁,可畢竟受空間法則限制,還無法溝通元嬰期天地雷劫。
再加上她進階速度過快,又長期閉關,鮮少使用法術對戰,如此一來,很容易根基不穩。
更何況她現在都快結嬰了,窮得連個本命法寶都沒有,說出去實在掉價。
所以兩人此次出關一來爲了尋找煉製她本命法寶的材料,二來則是讓她通過歷練穩固根基。
她的本意還是用萬年沉鐵木煉一根棍子,可玉辰卻看不上,用人家的話說,
“你的品位何時變得如此低俗,連這樣不入流的材料也看得上眼!”
好吧,作爲偏遠鄉下出來沒見過世面的她完全無力反駁。
所以最後的商量結果便是兩人出秘境,到不老崖,趁七星連珠之時,進入生命樹空間尋找樹心。
兩人御劍而上,很快便到了崖頂,並肩而立。
寒風獵獵,兩人長袍翻飛,衣袂相纏,隱隱綽綽的光讓他們的身影如同兩隻雙.飛的蝶。
從來大咧咧的玉溪不知爲何,看到這一幕,心中忽然有點竊喜。
她不動聲色得往他的方向移動一點,再移動一點,嘿嘿,又近了點。
正當她兀自樂呵時,“嘭”得一聲,腦門一痛,她下意識得捂住額頭,恨恨瞪向那個罪魁禍首。
玉辰恨鐵不成鋼得瞪着她,“你又存了什麼齷齪心思,笑得那麼賊,我方纔說得話,你給我重複一遍!”
咦,你方纔說話了嗎!
某女滿臉懵逼,使勁兒想,哪怕想出一個詞兒也能交差不是,可是爲毛完全沒有印象。
她苦哈哈得咧了咧嘴,糊弄道,“呃,我方纔正在想待會兒如何破開空間壁壘,有點走神,要不你再說一遍!”
玉辰抿緊脣,眼神嚴厲,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又上來了,玉溪忙舉手投降,
“我錯了,我再也不在你說話的時候開小差了!”
敵人太強大,隨時做好服軟投降的準備纔是王道,結果她一擡頭,“嘭”得一聲悶響,她右邊的額頭也給來了一下,她摸了摸十分對稱的兩個腫包,抓狂道,
“我都承認錯誤了,爲什麼還要砸我!”
玉辰將臉撇開,努力繃住笑,淡淡道,“看你還長不長記性!”
太氣人了,動不動就揍她,還揍臉,決不能輕易原諒,一定要涼他兩個時辰,某女在心裡恨恨下了決定。
就在這時,天上七顆星緩緩歸爲一線,玉辰見狀,立馬收斂了笑意,當即一甩衣袖,在一塊石上坐了,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柄古琴,置於腿上,但見他修長的手指靈巧得在琴絃上跳躍。
一個個動聽的音符便如流水般涓.涓淌出,琴音中似乎住了一隻歡快的鳥兒,脆脆的聲音讓人聽了既快樂又有一種甜蜜的滋味縈繞心頭,可是漸漸的,那琴音倏然變得滯澀沉悶,讓人心中如同堵了塊大石頭,壓得人喘不過氣,難過得緊。
“後面的不好聽,你還是彈……”此時的她可是完全不記得之前下了決心要與某人冷戰的。
“跟我來!”她話未說完,他已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單手抱琴,身子凌空而起,徑直往前方一道綠色流光而去。
方纔沉浸在美妙的琴音中,她完全沒發現,不老崖上空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道極光般絢爛的光帶。
玉溪有些緊張,這可是時空亂流,稍不注意就會被捲到不知哪個地方去,有可能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但見玉辰眉心微蹙,五指翻飛,琴音越發流暢,而那些光帶般的時空亂流竟隨着琴音,絲絲縷縷得分離開來。
眼看琴音到了最高.潮處,那綠色流光越發清晰,兩人剛要飛入,綠色流光正中忽然裂開一道豁口,三道人影直直闖了出來。
玉溪定睛瞧去,發現這三人竟然都是識得的,爲首的那個不是胡凌子又是誰,至於另兩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從那輪廓依稀可看出是胡湘怡和沐淮川。
三人也見到他們,也是吃了一驚。
“咦,是齊……”胡凌子下意識出聲,玉辰聞聲臉色驟變,手指一頓,琴音倏然中斷,那涇渭分明的流光倏然聚攏。
“爹,快救我!”胡湘怡的腿直接被另一道紫色流光光尾纏住,整個人直直被那紫色流光捲了進去。
“湘兒!”胡凌子大驚,直接甩開了沐淮川的胳膊,就向胡湘怡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被捨棄的沐淮川忽然一腳踢在了胡凌子的胳膊上,藉着靈力反震直接跳出了時空亂流區,而胡凌子卻因這一擊,身形一偏,錯失了營救胡湘怡的最佳時機。
看着他滿眼的絕望,玉溪心中忽然有些不落忍,她下意識得揮出衣袖,雪白的衣袖如同一條靈活的白練,將胡湘怡捲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道憑空出現的紫雷擊碎了綠色流光,直直向兩人奔來。
“不好!”玉辰驚道,拉着玉溪直接折道就近鑽入了紫色流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