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是想知道,娘娘可知您選用的這種香粉,是哪一類香型?”楊沐郎擔心以千頌兒的智商,會聽不懂他的問意,於是他又說道:“比如,娘娘只是隨意選了這種香粉,或者娘娘熟知這種香粉,再比如……”
“夠了、夠了、夠了。”千頌兒很是不耐煩的擺手,“不就是一個香粉嘛,你用得着比如這麼多廢話嘛,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好了,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裡跟你打繞圈子。”
“娘娘息怒。”楊沐郎好歹也順着這位奇葩主子,所以他又說道:“請娘娘稍等,微臣隨後就來。”
話畢,楊沐郎朝裡屋走去,好奇的千頌兒歪着腦袋,試着去偷看看楊沐郎到底在搞什麼鬼,可不等她看清,楊沐郎已經走了出來,而且好像還發現了她在偷看,所以她趕緊把頭縮了回來。
楊沐郎手裡拿着一件精美的宮服,千頌兒看着極爲眼熟,驟然她驚奇的說道:“咦!這不是我的衣服嘛?怎麼到你這了?”
“敢問娘娘,這件宮服上的香粉,是從何而來?”楊沐郎答非所問,因爲他只想知道這個香粉的來歷。
“這是……”千頌兒剛準備回答,突然殿門被人猛地踢開,結實的門板,因爲被踢的幅度過大,來回撞擊了好幾下,才緩緩的定格。
只見門口出現一抹高大的身影,迎着明媚的光線,並看不清來人的面貌,但那身影的架勢,可謂盛氣凌人,威嚴凜凜,遠遠的看去,就讓人不畏自懼。
即便只是光線反射下的一抹身影,依舊不影響千頌兒去分辨來者是誰,恍惚間,她好像明白了,有些人,不是你不去在意,他就不會深刻在你記憶中,而是即便你不去在意,那瞬間的感覺,卻早已烙在你心底。
“朕?你怎麼也來了?是生病了嗎?還是……”千頌兒一邊說着,也已經主動熱情的迎了過來,當她去挽百里星辰的臂膀時,百里星辰揮袖把她甩了出去,還沒有說完的話,變成了一聲嘶痛。
“啊!”
千頌兒連連跌退了好幾步,才被一扇門擋住,躲過了跌倒的狼狽,但是撞擊在門邊上的手腕,還是麻木的傳來痛處,她真的很想發火,但是百里星辰那陰冷如霜的表情,讓她實在沒有底氣去發怒,甚至不敢去猜測他的來意。
吳氏暗自在旁幸災樂禍了半響,還是忍不住煽點火,帶着她臉上那抹譏笑,她不屑說道:“看來咱們來的不是時候,人家可是衣服都脫了。”
“姐姐這話說的可不對。”一旁的周氏,又怎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她也跟着摻和道:“如若不是皇上有寓知之明,恐怕這後宮就要被人玷污了。”
“這有沒有玷污可不好說,指不定人家早已偷歡在牀,只是咱們不知道罷了。”吳氏一臉譏笑的瞟了千頌兒,這次她們可以說是被捉-奸在牀,看她還又什麼本事囂張。
“說的倒也是,不然這會,又怎敢當着太醫院衆目睽睽之下私會。”周氏趾高氣昂的帶着一臉得意的笑意,兩人一唱一和,把原本就熊熊的火焰,煽的熊熊蔓延。
千頌兒早就聽出了所以然,總算找到機會反駁的她,怒氣衝衝的說道:“你們這兩個死巫婆,看來上次的板子還沒讓你吃夠,看我今天不打的你們皮開肉綻。”
千頌兒氣沖沖的揮手就要去抓吳氏的頭髮,但吳氏仰臉一閃,一把攥住千頌兒伸過來的手,她不但沒有絲毫的敬畏,反倒是冷不丁的的說道:“娘娘最好還是先跟皇上哀求,興許皇上還能念在娘娘您智障的份上,賞您一具全屍。”
“否則……”吳氏一臉得意的貼近在千頌兒面前,又譏嘲道:“你千家幾世忠良的美譽,即將毀在一位淫-穢後宮的頌歌皇后手中。”
“你……”千頌兒一時氣急,她也怒狠狠的說道:“早知道你這般毒舌,我就早該把你舌頭拔下來,看你還能狂傲囂張。”
“娘娘此言差矣。”吳氏甩開千頌兒的手,一副趾高氣昂的說道:“臣妾並非囂張,只是對於一個骯髒之人的厭惡。”
“你說誰骯髒呢?”千頌兒實在是忍無可忍,“我就算再不知檢點,也比你們一羣烏合之衆要清名乾淨。”
“這話,娘娘還是跟皇上說吧。”吳氏始終帶着她臉上那抹刺眼的譏笑,她甚至還不忘瞟了眼百里星辰。
千頌兒轉眼看向百里星辰,原本渴望從他身上,找到一絲可以安撫她屈辱的撫慰,可是他俊朗無比的臉上,除了如霜的冷意,就差擰出冰水來。
至於他的神情,由於是壓低着星眸,看不到他的神情,卻絲毫不難想象,他神情中賽過面容的冷意。
楊沐郎有關自己清譽,他如果沒有表態,肯定是不合適,於是他上前,單膝在百里星辰面前,鄭重其事的說道:“皇上,微臣以人格保證,微臣與皇后娘娘之間,純屬清白,絕無一絲淫-穢之說,如若皇上定要微臣一個解釋,微臣願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吳氏濃妝豔抹,滿臉譏諷的笑道:“爲了魚水之歡,死又有何惜之,換做任何人,想必也無憾的去了。”
楊沐郎冷色一沉,面臨如此不堪入目之言,他也冷冰冰的說道:“良人說話請注意分寸,微臣賤命死不足惜,玷-污了皇后娘娘清白,微臣可擔待不起。”
“楊太保還真是憐香惜玉,難怪娘娘對您是念念不忘。”吳氏不削一笑,那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足以表露她此刻的心情。
與其跟她們在這裡找茬,楊沐郎所以有對百里星辰說道:“皇上,微臣有事稟告。”
太醫院宮人來來往往不停,各個都不明其詳的看過來,百里星辰總不能讓人都杵在這,況且這件事並不光彩,所以掠過衆人,自行走了進去。
吳氏和周氏經過千頌兒身邊時,她們還不忘趾高氣昂的瞥了千頌兒一眼,眼神中依舊是那刺眼的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