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頌兒感覺已經快要窒息了,她強忍着沒有反抗,也許讓她這樣死,是對她最大的寬恕。
百里星辰一對怒焰燃燒的雙眸中,盡顯濃濃怨懟的厲色,一張冷凜的臉龐,幾乎隨時可以滴出水來。內心驚濤駭浪,哪怕就這樣掐死她,都不解內心對她的怒恨。
在她奄奄一息時,他手臂用力一甩,將她狠狠的甩在地上。帶着他復加的盛怒,頭也不回的揮袖而去。
“咳咳…”千頌兒趴在地上,又是一陣猛咳。原本還猜疑百里星辰來的目的,現在看來,應該純屬是來確定她是否真的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
緩解了許久,她終於回過氣來。但隨之而來的還有內心的怨恨。她緊咬着貝齒,雙手狠狠的抓地上,堅硬的青石上被抓出深深淺淺的痕跡。卻絲毫沒有減退她心底的怨與恨。
兩人都載着對彼此不能釋懷的恨,唯獨不同的是,她恨中有怨,而百里星辰的恨中僅有怒。
楊沫郎在疫情沒有徹底控制之前,他已經成了隔離人物。正好有利於他調養身體。
唯一對他寸步不離的人,只有紫珠。雖然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紫珠對他的照顧,可謂一直都是無微不至。
已經是夜半三更,紫珠還在對着一堆小火苗扇風。因爲楊沐郎身子虛弱,她每天都爲他熬製好幾種補藥滋補元氣。
紫珠端着熬好的藥汁,走至在房門口,卻遲遲沒有走進屋內。
看着楊沐郎憂心忡忡的不能入睡,她不想去打擾,卻又不忍讓他一個人承載太多。
長長的舒了口氣,紫珠才重拾一絲勇氣的走了進去。
“你還沒睡啊,正好我熬了碗藥,趁熱喝了再睡吧。”紫珠一邊走進,一邊自顧自的說道。
楊沐郎只是淡漠的瞟了她一眼,又將神色收回在眼底。對於紫珠這個角色,如果可以,他只希望能這樣一直相敬如賓各自生活。
紫珠將藥放在桌子上,轉眼見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她又端起藥碗,走過來又說道:“這藥是我琢磨了醫術上,說是可以增強體力,恢復元氣的藥。我熬了整整一天,嚐嚐看怎麼樣?”
紫珠將藥碗遞在楊沐郎面前,溫柔的語氣,聽着讓人心情舒暢幾分。唯獨楊沐郎卻一句沒有入耳。
“你以後不用爲我做這麼多,我楊沐郎最不喜歡欠別人的。”楊沐郎接過藥碗,隨手又放回桌子上,一臉冷冰冰的說道。
“所以你就一味的讓別人欠你的?”紫珠有點意味深長的說道。
楊沐郎瞟了她一眼,眼神顯得有點冷。但並不打算在接下去。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有種人,她值得你去付出,哪怕你明知道她不愛你。而有種人,她不值得你去付出,因爲她知道你愛她。”紫珠一臉黯然低沉的嘆道。
如同楊沐郎對千頌兒的愛,明知她並不愛自己,他卻還是寧願付出生命去救她,因爲值得。又或者,千頌兒並不值得他這樣去付出,因爲千頌兒只不過是利用了他的這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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