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頌兒一氣之下,奪過百里星辰手中的布偶,拿在眼前一看,被一根根細針所扎的布上,竟是她的名字。她心中暗喜,這個陷害她的人,未免也陷害的太愚蠢了,誰人施蠱,還會給別人留下把柄,況且還是連自己一同詛咒。
千頌兒厲目瞪向百里星辰,絲毫不次他眼神中的冷意,舉起手中的布偶,送在百里星辰眼前,上面她都能認得的三個字,百里星辰不會不認識吧。
百里星辰看向那布偶,這才注意到上面的字跡,他劍眉深蹙,眼神微縮出一抹異樣。內心的結論,又被打亂,看來這件事,並非如表面那麼簡單。
百里星辰和千頌兒成了衆人眼中的焦點,所以沒有注意到,靈雲和紫馨不時的用餘光交匯各自內心的疑議。
“皇上息怒,鳳冥殿雖搜出巫蠱道具,但也不見得就是皇后娘娘所爲,況且皇后娘娘進宮不久,許是弄着好玩罷了。”靈雲依舊一臉,屬於她的輕笑。在這關鍵時刻,她難免等不及想知道百里星辰接下來的表態,當然,也不忘在其中添把火。
“看來你是不算解釋了?”百里星辰沒有理會靈雲,而是一對冷眸,直勾勾的鎖定在千頌兒臉上。
“這是你逼我說話的,你可別想抵賴你剛纔對我的承諾。”千頌兒終於忍不住氣呼呼的說道。
“你放心,只要你能活過今天,朕決不食言。”百里星辰劍眉微揚,臉上沒有明顯的怒意,倒是那副盛氣凌人的氣勢更加壓衆。面臨生死,千頌兒竟還能一心妄想着他對她的承諾,真是愚蠢,可笑。
“你看清楚了,這上面明明寫着我自己的名字,如果你是這個施蠱之人,你會傻到連自己一起詛咒嗎?”千頌兒將布偶舉在百里星辰眼前,依舊是氣沖沖的態度。
千頌兒內心一聲嘆息,百里星辰,你到底是少年無知,還真的就是一名昏君,這點小把戲,難道你都看不出來嘛!
在旁的靈雲,雙眸洇上一閃即過的詫異。她甚至恨不得奪過千頌兒手中的布偶親眼證實一下,那個布偶上,明明寫着皇嗣兩個字,怎麼就莫名的變成千頌兒的名字了?
靈雲將余光中的疑議,投向一旁的紫馨,像似在對她質問,內心卻又困惑,難道是紫馨一時大意,把名字弄錯了?
紫馨也爲此困惑,她明明在布偶上寫的是皇嗣二字,而且擔心筆跡會被認出,她還試寫了好幾遍,怎麼可能會寫錯。
“不可能,上面明明寫。”紫馨一時激動,竟脫口辯駁了出來,話未說完,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她怯怯緊張的壓低着臉,心裡是後悔莫及。
“明明寫着什麼?”千頌兒一個箭步,氣勢洶洶的邁在紫馨面前,“明明應該寫着皇嗣纔對是不是?”
只是個小小的誤會,沒想到紫馨如此小肚雞腸,處處與她作對也就罷了,竟還三番兩次的陷害她,看來靈雲在她身上所下的功夫還真不淺。
紫馨本就緊張,所以她不定的神色,流放着不安的心虛,半響,她才鼓起不足的底氣,氣沖沖的說道:“你自己施的魔咒,我豈會知道。”
“那你剛纔爲什麼激動?又爲什麼緊張?”千頌兒歪着頭,故意去窺視紫馨眼底的驚慌,“難不成是心中有鬼,還是心虛了?”
千頌兒直勾勾的盯着紫馨,只見她一雙玉手,不停的交疊互搓,眼底的緊張和不安,無一不在訴說她的心虛。千頌兒嘴角微勾了一下,臉上一閃即過的一絲譏諷,靈雲聰明一世,竟偏偏選個這等貨色合謀,也有負她心目中陰險狡猾的一面。
紫馨深鎖着眉眼,內心壓制不住的緊張,她用眼角看向靈雲求助,卻目睹她一臉冷沉的繃着個臉,可想也是因爲她一時的口誤。
“馨兒,這到底怎麼回事?”百里星辰又一臉陰冷的看向紫馨,眸子中滲着冷凜的厲色。以紫馨剛纔的反應,千頌兒都能聽得出她的話意,更合適是其他人。
“皇帝哥哥,我……我……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紫馨一臉怯怯的不敢去看向百里星辰。
“看着朕。”百里星辰掐着紫馨的雙肩,將她強制面對自己。
紫馨偷瞄了百里星辰一眼,見他厲目中的怒色,她更是唯唯諾諾的往後退縮。
百里星辰壓着內心的怒意,較爲溫和的說道:“馨兒乖,告訴朕,這個布偶是不是你弄的?”
“不,不,不,真的不是我弄得。”紫馨戰戰兢兢地連連擺手,她下意識的瞟了眼靈雲,難道着關鍵時刻,靈雲真的要對她見死不救嗎?
“皇上,公主年幼,許是一時興起,便隨手做了這麼布娃娃,怕是和巫蠱沒多大牽連。”
“對,對,對。”紫馨連忙跟着說道:“我就是隨手做着玩的,哪知道會和巫蠱被混合到一起。”
紫馨面露一絲不自然的笑意,一對不定的雙眸,努力掩飾着內心的緊張。
千頌兒臉色一冷,看着她們一唱一和,想必又是她們密謀好的事情,只是她又好奇,紫馨她不瞭解,興許會失誤,但以靈雲的謹慎,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的失誤。
“那公主可否解釋一下,這個您隨手做的木偶,又怎麼出現在鳳冥殿?莫不是木偶自己長腿了吧?“千頌兒揚眉一臉詫異的貼近在紫馨面前。
紫馨低垂着佈滿緊張和心虛的神色,眼底洇上一絲惱怒。
靈雲生怕事情敗露,會牽連到自己,所以她又溫婉笑道:“娘娘,公主年幼,許是不能放下上次和娘娘之間的小小誤會,所以纔會一時用氣,對娘娘做出大不敬之爲,還望娘娘看在公主尚未懂事的份上,您就別跟一個無知的孩子計較了。”
千頌兒輕‘呵’了一聲,“你說的倒好聽,搞得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似得。”
“娘娘說笑了,臣妾從未見識過巫蠱之術,又怎會跟這種妖術有關。”靈雲臉上的笑顏一僵,一閃即過的冷沉,立馬又輕然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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