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睜開眼，兩個空乘輕巧地走上來。
“先生，需要點什麼？！我們準備了紅酒點心還有牛排。”
說話的是長着一頭濃密金髮的愛麗乘務長，她後面是黑髮的安，運通的服務確實很細緻，爲了安慰黃大土豪可能受創的心靈，特別調了兩個面相溫婉的空乘來服務，安還是個日裔。
艾拉搖搖頭，想了想，還是隨便點了幾樣。
但現在並不能送上來，因爲飛機要起飛，盤子杯子放在桌上會出事故的。等飛機飛行平穩之後纔會把這些東西送上來，現在是提前做些個準備。
當然，得到特別指令的兩個妹子還是努力用微笑來緩解對方的緊張。
在愛麗和安看來，黃大土豪的臉上似乎並沒有看到什麼太多緊張而無法解放的情緒。
但可能有些人就是這樣，表面上一切正常，內心早就全是陰影，那面積大得無法計算。所以無論怎麼樣，就當真是面對一個空難創傷者吧！
他才十七歲，兩個妹子一個二十二，一個二十八，正好扮演一下知心御姐的角色來撫慰土豪。
艾拉知道她們要問什麼，她們的小口袋中裝着問題的提示，來自運通特服部屬下的分析小組。
那些包括星座興趣愛好人生思想三觀的各種問題，可以隨時提供的貼身服務，最終還是爲了讓黃大土豪忘記那不愉快的事件，重新回到愉快消費的節奏上來。
對世界的掌控確實應該從網絡開始，這個文明的科技是如此落後，在相當長的時間之內都看到不到會有質的飛躍。
但這樣也很好地保障了安全，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對於任何風險都不放過是生存的基本法則。
人類的身體非常脆弱，維生條件複雜以至於生命隨時會在外界的變化中消失，就像眼前這兩個人，表面健康的身體下潛藏着多種脆弱的機制，她們的生命最多隻有七十年。
這個星球上的生命種類看起來很多，但其實只有一種，在艾拉的眼裡，那只是排列組合的不同。
生命用不同的方式應對着外界的變化，努力保持着總體存在，這是它們的偉大之處，也是悲哀之處。
生命應該是討厭變化的！
就像人會懷念所有最初的感覺，最初的，往往也是印象最深刻的！
人類，只是在地球萬物中提前達到一定複雜度的生命體，是生命競賽中的領先者，只是他們並不知道要行進的方向。
艾拉看過那些人類對未來的設想，無論是科學專業者的構想，還是普通人的幻想，都以爲文明最終是滿宇宙飛來飛去，去佔領星球，掠奪資源。
那隻不過是人類把目前的文明狀態代入更高行動力的結果，但事實這樣的行爲違反了最基本的生存邏輯——生命應該爲存在而行！
生命是應該走向永生的，那種不隨着時空熵變而獨立自由的存在纔是文明最終的方向。
如果他們知道這些，一定會很驚訝！
如果黃保這個僞科學家說出這一切，那會是怎麼樣一番可笑的熱鬧場面？
真有趣！
“*￥%—#—#—*%￥*￥*”
“咯咯咯！！！！”
“？？？？？”
“#—#%￥%……%……￥%￥”
“咯咯咯！！！！”
艾拉很隨意地回答着妹子們的問題，臉上帶着一絲微笑，這讓他看起來擁有讓人瘋狂的吸引力。
妹子們提議給黃大土豪做下頭部按摩，這樣可以舒緩神經。
大號的航空座椅放下來就是一張小牀，愛麗拿溫水泡過手，用潔白的乾布擦過之後，輕輕用手背貼在黃保的臉上。
“這個溫度可以麼？”你完全可以在自己臉上試的嘛！
這運通真是的！難道他們覺得黃保會喜歡這類型的？艾拉很無語，只能微微哼了一聲。
然後就感覺頭上有輕輕揉捏的觸感，從頭髮，到太陽穴，到臉頰，到脖子。
然後有兩隻手輕輕在他的腳上捏了起來。
艾拉挑了挑眉頭，考慮着要不要給黃保來一個春夢。
自從和黃保分享這個身體之後，艾拉對它做了無數的改造，去除了無效的能量利用機制，強化了感知點的傳導效率，整個生命體變得非常強大。
雖然外表還是人類的外表，但內在，早就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
雙內核的一個奇怪生命體，但不是精神分裂。
永生的文明，一個和無數個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獨自存在，擁有豐富的內熵變。
艾拉並沒有因爲可以完全掌握這個身體之後消滅黃保意識的想法。
相反，它認爲黃保的意識是有價值的，當然，這是一個過程，就像人處於不同的時空之中，連續起來就構成了生命的旅程，無法掌控，只有曾經的記憶。
記住那些美好的東西，但要有一些變化，可控的變化！
沒錯，從艾拉的角度來看，人類這樣的社會結構充滿了許多未知的變化，這正是值得收集的資源。
艾拉睜開眼，正好對着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愛麗，她明顯被突然睜開的眼嚇到了。
“無論多麼英俊的臉龐，倒着看都會有點怪，這是視覺邏輯不夠發達的緣故。”艾拉嘀咕了一句。
“我可以在前面爲您按！”愛麗臉帶紅暈地說。
在前面按？
那就是要騎在自己身上了！
漂亮成熟的空姐，騎在自己身上給自己按摩頭部，爲的是不讓客人覺得臉倒着有點怪，這是多麼可敬的服務精神啊！
這要是之前的黃保，最多也只能在網絡小說裡看到這樣的情節，而現在，就要成了現實。
要不要呢？
這還真是一個問題，接受吧，以後肯定麻煩不少，至少在運通檔案裡會記錄這麼一個事，分析人員還可能得出一堆可怕的結論，這對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好麼？
艾拉本人當然是不需要這類服務的，他又不是人類，愛麗提的這個要求就像是有隻看起來還不錯的小狗小貓求抱抱一樣，……
要不要抱呢！？
艾拉最終還是決定不抱了。
心中對黃保默唸，不是不照顧你，你現在應該也沒那個需求，再說這應該都是土豪們的基礎服務，你都大土豪了，應該有點追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