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小時後，李自成獨自一人在荒野中奔跑着。
一路上，他不敢接納任何一個士兵和軍官的投靠，甚至連自己的營地都不敢回去查探。
事實證明，李自成的行爲是完全正確的，隨着二營長帶回的第二營士兵散入整個先鋒團當中，李自成的人很快就被紅眼病所統治！
這種病的傳播速度快不說，具有紅眼病的人還保留了理性的思維，他們並沒有變成沒有思維的生物，而是想要將所有正常人都變得和他們一樣，也就是共同前往所謂的極樂世界……
毫無疑問，一羣有着快速傳染力，還能有智力僞裝自己的紅眼病人涌入兵營後，李自成的先鋒團就淪陷了……
傳染過程中，甚至沒有傳出多少槍聲……
李自成的士兵們根本沒想到昔日的同袍會轉手對他們那個啥……
最開始，爲了不引起警惕，那些紅眼病人都會以開玩笑的方式僅僅親吻手掌等不敏感的暴露區域，藉此以快速傳播。
等到數量多到一定程度後，纔會徹底爆發出來！
把視野中所有人都感染後，他們還會有組織的去尋找新的正常人！
在紅眼病人眼裡，他們不是在傳播一種可怕的疾病，而是爲了將自己的同袍帶往極樂世界！
親吻只不過是一種必須的儀式，通往天堂的門票……
在那座村莊裡，有着更快樂的方式獲得門票……
此時的李自成已經徹底麻木，身上最多的就是彈藥。
一把五連珠步槍，數排子彈夾，兩柄左輪手槍，以及一大包手槍彈……
腰間還圍了一圈手榴彈！
很顯然，這些武器彈藥都是從屍體上撿取的……
李自成已經不知道死在自己手裡的士兵有多少了，他殺死的士兵中，有大半都認識。
知道他們的名字，瞭解他們家裡有幾口人，是否結婚生子，爲何參軍等等……
不少軍官都是李自成的至交好友！
這是很正常的現象，漢協軍中根本沒有王子鳴的嫡系管理，王子鳴的嫡系都是異空間的人，就算強行插進漢協軍也會被瞬間架空。
原因無他，異空間的僱傭兵根本不知道聯邦軍隊該如何打仗！
所以，漢協軍的軍官不是沿用原職，提拔那些主動投誠的人，就是讓原本的中高級軍官自己提拔。
理所當然的，李自成這個中校也提拔了不少好友擔任自己的下級軍官。
如此一來，可以讓李自成更加牢固的掌控整個部隊。
同樣的道理，李自成上面也有人罩着，漢協軍中早就形成了幾個派系。
如果漢協軍想要兵變的話，只需要幾個派系達成合作協議就足夠了。
當然，漢協軍的官兵都是被王子鳴生生打服的，就算上頭的高級將軍們腦子犯抽，下面的官兵也不會跟着造反，然後面對紅警軍團的圍剿！
別看漢協軍自成一體，如果有人敢帶頭造反，最大可能是被下面人綁起來送給王子鳴當晉身之資，甚至乾脆把人頭裝進小盒子裡獻上去……
漢協軍雖然沒有直接被王子鳴掌控，但上上下下已經從骨子裡畏懼王子鳴，畏懼他的紅警軍團！
恐懼是最好的管理方式。
更何況，大漢帝國對漢協軍的待遇也沿用了原本的聯邦制度，並不算虧待漢協軍官兵，他們有吃有喝有家人，爲啥還要造反？
就算從民族情感上講，王子鳴也是漢族，曾經的聯邦小貴族庶子，效忠這麼一個人在民族大義上也說得過去。
至於正統性……
只有實力相當或不足的時候纔會講正統性，當一方遠高於另一方的時候，正統性這玩意就是個屁。
打到你服爲止，誰敢說不正統？
王子鳴前世裡的滿清帝國，200多年的國祚，明面上誰敢說旗人統治不正統？ щшш▲тt kǎn▲C ○
當然，滿清垮臺以後，八旗的各種黑歷史就被曝光了……
說白了，正統性這玩意就是權利者塑造出來，給自己臉上貼金的玩意。
王子鳴前世中歷史上成吉思汗的蒙古帝國，都能在歐洲打出一個正統性來，一個亞洲民族能在歐洲建國，這所謂的正統性不就是扯淡麼？
哪怕是三歲小兒都知道一個亞洲民族不應該在歐洲建國……
說白了，就是誰家拳頭硬的道理。
在漢協軍眼裡，在李自成眼裡，王子鳴就是現在的正統皇帝，大漢帝國就是他們的效忠對象！
紫龍大陸上的什麼大清帝國、大秦帝國、紫龍帝國跟漢協軍，跟他李自成沒有任何關係。
他們也不敢有關係……
一天後，李自成總算回到了自家的主力大營當中。
然而，李自成看到的卻是一座空蕩蕩的營地！
當李自成在偌大的營地裡遊蕩的時候，角落裡出現了一個個雙眼泛紅，穿着漢協軍軍裝的人類士兵！
聯邦歷1891年下旬，王子鳴的分身突然收到彙報，深入到法蘭西王國的一萬多漢協軍變成瘋狂的紅眼病人，並四處傳播可怕的紅眼病。
只要在暴露的皮膚上被紅眼病人親吻，就會被傳染上紅眼病，並且紅眼病人擁有原先的記憶和智慧，可以僞裝成正常人對其他人進行接觸。
最重要的是，紅眼病士兵正在向漢協軍主力有組織的大規模滲透！
如今漢協軍本部已經不敢接納外面進來的漢協軍士兵了，漢協軍官兵們變得人心惶惶，士氣全無。
這讓王子鳴不禁感到頭痛。
他知道，漢協軍現在已經沒有絲毫戰心了，別說出戰，很多將軍已經開始請示退出法蘭西王國邊境線了！
在法蘭西邊境線之內的漢協軍官兵每天都在精神高度緊繃的狀態當中，生怕身邊的人突然朝自己手掌親吻下來……
王子鳴知道，再這麼下去，不用敵人來進攻，漢協軍自己就會崩潰。
兵變什麼的漢協軍不敢，但出現大規模逃兵還是很有可能的。
畢竟誰也不想變成嘴裡喊着去往極樂世界的紅眼病人！
王子鳴看着越來越多的‘非戰鬥傷亡’，感覺自己必須改變一下對法蘭西王國的作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