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輪換休息。”山林中，江川帶着隊伍抵達目的地。
一部分人就地坐下，一部分人鑽進林子放哨。
剩下的人跟江川一起尋找東西，南田凡跟在江川旁邊，努力學習。
南田凡顯得疲憊，經歷過戰鬥，他處在疲勞期。
如果僅僅趕路，他現在體力還能挺充沛。
“找草吃？我知道有幾種能吃。”南田凡看江川揪草聞，以爲對方要吃。
“晚上要過夜的話，得防蚊蟲叮咬，看看哪種草的味道可以驅蚊蟲，有蒿子，不錯。”
江川找到幾樣草，開始大量採集。
“晾乾了點菸薰？”南田凡知道草可以薰蚊子。
“擰出汁抹身上，點燃別人不就發現了麼？”江川給南田凡講生存之道。
“他們沒有多少人能出來吧？”
南田凡認爲二十四個加上八個人，是吉村家能出動的全部。
吉壽家倒是隻有一個，還能派人。
“永遠不要把希望放在敵人出錯上，把敵人當成跟你一樣的存在，纔不會吃虧。”
江川繼續爲南田凡上課，都是血的教訓，有兄弟之前就大意，死在了鬆州的那次戰鬥中。
撫卹再多有什麼用？家人希望親人能活着。
如果因爲準備不足而死去，多冤啊！
“你們厲害，你們的家人拿到的糧多是不？一個人當兵，一家人一個月能拿到七鬥米？八斗？”
南田凡記下，開始打聽羽林飛騎的待遇。
像南田家僱的人，一個月給四鬥米，被僱的人在南田家吃。
羽林飛騎怎麼不得七八斗？給少了羽林飛騎會不幹。
“拎着。”江川把採集到的草打成捆遞給南田凡。
他重新採集：“我們家裡拿到的東西有一部分固定，一部分不知道多少。
固定的是一月三十斤肉、五斤油、二十鬥不同的糧食、五斤鹽、一匹帛、三塊肥皂與一塊香皂、一包二十支的蠟燭。
不知道多少的是東主給，還有兄弟們自己弄到的，陛下賞賜的。
尋常情況下，能是固定的二倍以上，有時候超過五倍，看情況。
大多數東西基本上折算成錢給家裡拿回去，就是肥皂和香皂、花露水、蠟燭是真的送。
哦，墨、紙，這兩樣也給，家裡人得學習。”
‘嘭’南田凡拎着的草掉地上，他瞪圓眼睛、張大嘴。
“拿穩。”江川撿起草捆給南田凡。
“你們還收人不？給我一半，不，一半的一半，我就去。”南田凡動心了，待遇太好了。
“現在的你不行，拖後腿。像我們北面草原有一羣人，後突厥。
他們如果組織二十萬騎兵打大唐，大唐邊關將士不敢擅自出擊，只能防禦。
陛下覺得不高興，派我們出去，我們出動兩萬人，到地方直接擊潰二十萬騎兵，再追殺。
結果不會改變，也不存在我們戰敗的可能。”
江川微微搖頭，很遺憾，你……差遠了。
“二十萬騎兵你們兩萬人能打得過？二十萬……”
南田凡都不敢想二十萬騎兵的規模有多大，他覺得二百騎兵自己就會被嚇跑。
用兩萬打二十萬，怎麼個打法？一個打十個？
“我們武器好，我們速度快，那麼打，一人必須四騎。”
江川解釋，別誤會，不是你一拳我一腳，一個打十個，我們也打不過。
“大唐太有錢了。”南田凡情緒低落，花露水、肥皂、香皂他都見過。
準確地說家裡有，卻捨不得用。
族長不允許賣，不用就放着，誰賣就把誰家趕出去，一戶人離了家族，怎麼活？
“咱們不是一起的嘛！我們過來，有好東西想着你們，送糧食。許多大唐的百姓沒有這樣的待遇。”
江川寬慰南田凡，別打擊人家了，都不容易。
“對哦，我們的日子跟着好過了。”南田凡瞬間又開心，屬於自己人。
說起來還是和子厲害，找個好夫君，以前那麼多人想娶她，她一直不答應。
族中甚至有人說不好聽的話，現在誰敢多一句嘴？
“差不多了，回去。”江川又打了一捆草，轉身往回走。
“我也想去大唐看看，這次族中很多人過去，家中倒是省糧了。”
南田凡走起路變得輕快，體力恢復，像滿血狀態。
“沒有在外的南田家的人不歸族？”
江川打聽，萬一有，很可能被人之後利用。
“都進族，當初他們走，是上任族長不行，大家各自過日子。
自從有了藍寶，帶來好處，不回來的人叫其他人看見還以爲被南田家拋棄了。
之後保證被欺負，回來只是重新聽現在族長的話。”
南田凡對這個方面瞭解，藍寶到來之前，南田家很多人分出去。
屬於族長上一代人的事情，眼看生活變好，分出去的人紛紛歸來。
故此纔有孩子的年歲小、輩分高的情況出現。
“他們好管理？”江川繼續打聽。
“聽話着呢，藍寶對族長好，族長其他的女婿，以前稍微多點糧食就很傲慢。
藍寶每次都給族長帶東西，說話的時候恭敬。
別人看藍寶，他們可以不怕族長，卻不敢叫藍寶生氣。”
南田凡說出內涵，是藍寶表現得好，族裡人只能對族長更尊敬。
“我大唐乃禮儀之國，我家東主當初見到藍寶的娘，都當親孃開對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無幼，以及人之幼。”
江川從大唐的整體層面講，不突出藍寶個體。
告訴南田凡，藍寶只是普通人中的一個。
“你們的李東主有妻子嗎？我有一個妹妹！”南田凡眼中多了絲希冀。
“我們李東主娶公主，你以爲我大唐缺女人？”
江川從自己這裡打消對方不該有的念頭，就你長得這樣，你妹妹？
南田凡又低下頭，好難過。
等回到休息的地方，其他人也採來了草，正在分類。
還有人撿了很多能吃的蘑菇，掰開放在地上曬。
“不能生火，蘑菇生吃會中毒。”南田凡對蘑菇不感興趣。
“曬乾了帶回去，看看哪種好吃，以後別人採了蘑菇曬乾，咱們要，可以裝上船賣到大唐。”
江川沒有一絲瞧不起南田凡的樣子，問了就給出答案。
東西不一定非要現在吃，蘑菇曬乾了會變輕，帶一船回大唐，做菜吃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