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人家讀書的孩子是真拼啊。”張說四個在四市的池子旁邊坐着吃飯。
今天他們也休息，盧懷慎邀請姚崇、張說、魏知古三人到家中坐坐。
他的俸祿一直給族裡的人，他也不在乎了。
他在棉花糖上的乾股，保障了他的住宿舒適、飲食舒服、出行舒心。
天上人間不給錢，就是給東西，缺什麼便給什麼，包括柴米油鹽醬醋茶。
此刻他們沒到盧懷慎家，先來西市的池子看看。
中午的時候再去，那時天上人間就把飯菜送到了。
張說在感慨很多官學的孩子被評優的是貧家子弟。
窮人家的孩子很努力，以前是沒有什麼機會，現在機會就在眼前，考好了立即能夠拿到好處。
考試按照學習進度考，只要肯學，人不是太笨的話，便沒有問題。
當孩子發現，只要自己使使勁，就可以立即得到利益的時候，他們爆發出了絕對的熱情。
現在渠邊有賺到五分的，有賺到十分的，更多的是七八分的。
說明以前成績不夠好，現在提升特別快。
“無非是以利誘之，爲一己之利而讀書，對國可好？”姚崇找毛病。
說這樣培養出來的孩子以後都想着自己，不好。
“可有不爲私讀書的人？”魏知古鄙視姚崇，你兩個兒子在我去河南府的時候幹什麼了你不知道？
我怕你報復我，跟陛下說，結果還是被你算計了。
我答應你的兩個兒子，我對比起陛下信任。
我不答應，結果被陛下給拿掉了宰相地位。
“許是……有吧。”姚崇底氣不足。
四個人都明白，沒有那樣的人。
不過李易若在，會告訴他們，有，有一個，只有一個。
那人喊着‘爲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然後那人也正是如其所說去作的。
不管歷史上有哪個人被貶低和攻訐，那個人都沒人會找他的毛病。
姚崇四個人不知道，他們加起來，再乘個十，都比不上某一個人。
他們看着孩子在那高興地玩耍，心情變得愉快。
愉快之後，姚崇心中被動地滋生出了想法。
“官學開出來的憑證，有許多人不認識，李易應該直接把錢送到官學纔對。”他說。
“孩子拿了錢，還能過來玩兒？你說的這個纔是讓人謀私利。”
盧懷慎絲毫不給面子，‘元之’都不稱呼了。
姚崇笑笑，不以爲意：“那也應該拿個什麼牌子了，一個牌子就是一錢，由先生或教諭來發。”
“這個倒是可以。”盧懷慎認同，確實，賣東西的人若是有學問，幫別人寫信也能賺錢。
都是沒知識，又身體不好的人，他們只能看看是不是紅印。
紅印可以僞造，弄個紅顏色的東西，反正字又看不懂。
魏知古同樣想到了僞造：“用什麼？竹子籤？別人做出來一個十錢的，豈不是就能過來換十錢的零食？”
“他李易那麼厲害，讓他做一個別人仿造不出來的東西不就行了？”姚崇頗爲得意。
他覺得李易謀劃那麼多東西，在這等事情上犯錯了。
有二十五個人發現自己也錯了。
他們是突厥那些人組織起來的人手，學吐蕃人，在灞水旁邊下午的時候游泳。
他們遊得很安心，還有很多百姓也遊得放心。
因爲有一大堆的軍士在遊，其中水性好的教別人。
在他們圍繞下游泳，不怕溺水。
本身就有跟屁球，看情況不好，抱着揮揮手。
或者能喊出來時喊一嗓子，軍士會游過來幫忙。
嗆水喊不出聲，揮手。
抽筋了，喊。
多好的事情啊，人家軍士還說了，晚上也練。
二十五個人和陪同他們的人懵了，你們咋那麼勤快？
你們是哪個衛的人？平時不見你們努力，現在還要水路皆操練，你們想過我們的感受沒？
被他們腹誹的不是哪個衛，是羽林軍的人。
羽林軍不服氣，出來一個羽林飛騎。
那個‘飛’字代表了太多的東西，你們厲害，我們同樣在長安的羽林軍跟你們比比。
比徒手搏擊？估計不行，打不過人家。
比兵器？兵器無眼，會出現傷亡。
比列陣？你說你們羽林飛騎沒事練什麼正步呢？
比騎術？開玩笑，人家叫羽林飛騎，還有個騎字。
比弓弩？人家天天練這個，選拔的時候就以此爲標準。
那……誒？游泳吧，我們練一練，你們羽林飛騎總不會也練游泳吧？
於是在長安的羽林軍就練游泳，各條河流全有他們的身影。
灞水這邊的需要抽籤，因爲能吃到莊子上的飯菜。
有三千羽林軍的人在李家莊子周圍的河裡撲騰，白天撲騰，晚上還要撲騰。
前幾天千牛衛晚上就練游泳，然後李家莊子把他們涼到，刻意提供了酒。
晚上游泳有酒喝，抽籤。
突厥等外邦的人，看着那一個個準備晚上下水的人，一時間憋屈無比。
心情同樣不怎麼好的還有宋德。
“東主，還要給他們飯菜和酒啊？天上人間的一成利不夠了。
現在用的是以前積攢下來的，再過幾日，專門的庫房會空。
難道我們搭錢養十六衛和羽林軍？跟我們沒關係。”
宋德抱屈，早知道不要那一成利了。
現在一千五百個羽林飛騎在莊子，人吃馬嚼。
周圍一圈千牛衛，又訓練上了，吃的飯菜更多，還愛吃肉。
再加上三千羽林軍……
自己難道不是在長安，而是在邊關？
東主是都督，自己是參軍？
不然那麼多軍隊怎麼都跑到莊子旁邊來了？再吃下去，莊子會被吃窮的。
“金礦那裡有了收益，把那個錢也單獨覈算。”李易對宋德說。
“東主，你辛辛苦苦賺的錢，就那麼白給人了，二十五萬緡你也那出去讓人獎賞學子和要修到蜀地的官道。”
宋德不走，非要勸。
“什麼是錢？我的好管事，讓印製的兌換券如何了？”李易笑着問。
“還要幾天，套版太多，紋理過細，總錯。”宋德回答。
“那是什麼？”李易問。
“兌換券，給官學孩子們用。”宋德悶悶地說道。
“那不是兌換券，那是仙宮和地府。善用之，則爲善；用之不善，罪惡滔天。”
李易給兌換券一個定義。
“東主，我沒聽明白。”宋德表示自己跟不上節奏了。
“我書房裡有個藍色的盒子，裡面是新的兌換券圖紙，那到工坊去。”
李易沒回答，而是讓宋德去取東西。
宋德帶着一肚子問題去書房，看到桌子上藍色的盒子。
打開，裡面有東西，上面寫：壹緡、貳緡、伍緡、拾緡。
八張，正面背面各四張，和之前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