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週末和蘇妲己意料的是,x站起來後並沒有選擇偷襲,而是一個箭步衝到暈過去的千鶴面前,一把將千鶴整個給扛了起來,然後再一個箭步衝向練功房的房門外。
“想跑,哪有那麼容易?”週末哪能讓x逃走,更何況,千鶴手中那把死死攥着的斷刀讓週末覺得心裡不自在,總覺得這個女人要是逃走了,將來鐵定是個勁敵。
“如果你真的要攔我,我不介意來一個同歸於盡!”原本還是白種人的x,這時候變成了黑人,除了他那雙藍色的眼珠子之外,全身上下都是黑漆漆的,焦炭一般。
“你要和我同歸於盡?”週末眉頭一挑,非但不退讓,反而踏前一步將x攔住,“今天讓你逃走了,早晚有一天你也要回來殺我,反正左右都是死,倒不如現在就拼一把,你扛着一個人,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未必是我和蘇姐的對手吧?”
“週末,讓他走!”蘇妲己發話了,站在週末身側,四十五度角的位置,距離週末三步,說這話的時候,蘇妲己是用命令式的語氣。
“蘇姐!”週末自然不甘心,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只是一個爲了保住自己性命的真小人,他可以想象以x的實力,如果東山再起,那他週末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既然是這樣,他爲什麼不拼一把?
更何況,那個日本女孩千鶴讓週末心裡很沒有底,一個女人,即使暈過去了也不忘記把手中的那把短刀握緊,可以想象,她對週末的恨,有多深。
“我說了,讓他走!”不顧週末的反對,女妖精蘇妲己再度說話,語氣更加堅定,一定也沒有迴旋的餘地。
“蘇妲己,你這隻妖精,我們來生再見!”x聽了蘇妲己的話,說了這麼一句很奇怪的話,然後遁走了。
在經過週末身邊的時候,x顯得極爲小心,說實話,他很擔心週末會突然襲擊他。
於週末而言,女妖精蘇妲己是恩人,而且,既然蘇妲己說得那麼堅決,他再堅持也沒用,無奈,只得別過頭刻意不去看x帶着千鶴離開。
“我知道你很生氣我爲什麼要將那兩個人放走!”x走後,蘇妲己解釋,說,“你有沒有想過,x受了那麼重的傷,爲什麼能醒過來?”
“這個……”經蘇妲己一說,週末確實發現了這件事情的古怪,三百碼的鉛球再加上三百度的高溫,這對於一個血肉之軀的常人來說,是怎樣的傷害?x都被燒成交談了,怎麼就能夠再度甦醒呢?週末每晚夜讀,自然也看過一些醫學相關的書籍,按照週末的推論,就算x的身體再強悍,那也不可能這時候醒過來,怎麼着,也應該在醫院搶救幾天不是?
可是,x是真真切切地站起來了,而且還是當着週末的面。
到現在爲止,週末都還能想象得出x站起來的情形,全身被燒成了焦炭,說得誇張一點,那就是詐屍!
詐屍!
一想到這個詞,週末的背脊就一陣冰涼,他不信玄而又玄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
“不是詐屍!”女妖精蘇妲己似乎會讀心術,一下子就從週末的表情上察覺到週末想得太玄乎了,於是,她將練功房裡的人遣散,等練功房裡只剩下她和週末後,她纔再度開口。
“x用了一種國際尖端的藥物,我說得太詳細的話,你未必會懂。”女妖精蘇妲己平時口齒伶俐,但是,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的詞彙儲備和語言組織能力都有不足,她刻意用最淺薄的言語向週末解釋,“x用的藥物,你可以理解成最尖端的興奮劑產品,這種藥物,能夠十倍二十倍激發人體的潛能,說起死回生的話太誇張,但是,讓將死之人續命幾天,那個藥物能夠做到。”
“十倍二十倍地激發人體的潛能?讓將死之人續命幾天?”雖然蘇妲己已經表述得足夠簡單,但是,聽在週末的耳中,無異於是網絡小說裡的怪談神話,“這怎麼可能?”
“人類的發展的速度和高度,遠比新聞上報紙上傳播的要更離譜!真正厲害的發明,是不爲世人所知曉的。”蘇妲己靜靜地說,“連你都練成了只存在於杜撰小說或者歷史上的暗勁,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如果說x之前偷吃了蘇妲己說的那種類似於超級興奮劑的藥,那蘇妲己阻止週末攔住x的舉動就可以解釋了,畢竟,x的武力值通過藥物提升了十到二十倍後,別說是週末,即便蘇妲己對上,那也是磕着就殘碰着就死的結局。
可是,竟然x這麼厲害了,他爲什麼不將週末和蘇妲己殺死呢?
蘇妲己說:“這個藥並沒有完全研製成功,說是毒藥也不爲過,吃了這個藥的人,可以續命七天,七天後,必死!以x的家世背景,他既然明知自己要死,那肯定要急着回去安排後事。
要是真和你我打起來,或許他會勝,但是,他不得不掂量這麼做浪費的時間,他耗不起!最最重要的一點,他忌憚那兩隻鉛球,如果一個萬一,他被鉛球弄死了,不僅他完蛋,連他的家族也會遭受滅頂之災。”
“原來是這樣!”週末聽了蘇妲己的一席話,總算是釋然,他尷尬地掃了眼佯裝生氣的蘇妲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爲自己之前的生氣道歉,然後又問出了自己的下一個疑問,說,“按道理,千鶴只是一個小角色,x爲什麼拼死也要把她帶走?”
“我也不知道x爲什麼要救千鶴!”女妖精蘇妲己搖搖頭,說,“但是,你要記住,千鶴的身份很不簡單,你殺了她的父親,如果這次她不死,以後她會是你的勁敵。”
“勁敵嗎?”週末很無奈,按照他的意思,千鶴應該被他那把銀灰色的手槍殺死了,但是,巧合發生了,而且不止一次。
第一個巧合,週末殺她的時候,手槍沒有子彈了。
第二個巧合,吃了類似於超級興奮劑的x把她給救走了。
“對了,蘇姐,聽你的口氣,你應該早就知道千鶴的身份纔對,爲什麼還要把她留在你的身邊呢?這不是養虎爲患嗎?如果不是因爲她,或許這次x也未必能來偷襲。”
“你對付敵人的方式是要把敵人殺死,斬草除根,但我的思維不一樣,我喜歡把敵人都留在自己的身邊。”女妖精蘇妲己說了一句很自傲的話,“我不相信我的敵人能對我造成傷害!”
“呃……”週末有些無語,蘇妲己這話的意思很有點指桑罵槐的味道,那意思是說週末膽小,所以纔想着斬草除根,但是她女妖精不一樣,她藝高人膽大,不信有什麼人能夠傷害她,雖然週末相信女妖精有自傲的資本,但還是忍不住反駁,“你這麼厲害,爲什麼胸口又受傷了呢?”
“週末!”週末一說到蘇妲己胸口的傷,蘇妲己就氣不打一處來,當然,與之相生的情緒還有害羞,一想到自己的胸口被眼前這位“大壞蛋”看過、摸過,蘇妲己就感覺自己臉頰滾燙,爲了不讓這種女孩子纔有的思緒讓週末發現,蘇妲己刻意將自己說話的聲音放大好幾個分貝,“我說了,這個傷是因爲你才受的!你是白眼狼嗎?怎麼專挑這些來說?”
“……”週末到現在也沒弄明白爲什麼蘇妲己口口聲聲說她的傷是因爲週末受的,問蘇妲己,蘇妲己又不說,沒辦法,週末只得知趣地閉嘴了,就好像是被抓住了小辮子一樣。
頓了頓,蘇妲己又說:“週末,你覺得我這座別墅怎樣?”
“幹嘛,難不成你要送給我?”週末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但是不曾想,蘇妲己順了他的意。
“對啊,我準備送給你,你要不要?”女妖精蘇妲己眨巴着那雙泛着秋水的大眼睛,她刻意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足夠嫵媚,事實上,也確實夠嫵媚夠勾人的。
“蘇姐,你是不是準備離開?”週末開心不起來,總覺得蘇妲己用那麼勾人的表情和他時候是故意的,籃球場那麼大的練功房,突然被離別的感傷籠罩。
“是的!”蘇妲己依然是一副勾人的笑,這和週末第一次見到的妖精女兒紅,判若兩人,或許,如今的妖精,說成是週末的姐姐更貼切,因爲週末確確實實在蘇妲己柔情似水偏偏又勾人心魂的笑中感覺到了來自於姐姐周小沫纔有的韻味,“我是時候離開了。”
“你要去哪?”週末心中突然一沉,從第一次見到女妖精蘇妲己,他就覺得蘇妲己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就好像這隻妖精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沒來由的,一陣依戀和不捨涌上心頭,週末想要衝上去抱住女妖精蘇妲己,但是,他沒有這個勇氣。
不是害怕女妖精的武力值,而是自慚形穢。
“很久以前,我就把這個地球走遍了,接下來,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女妖精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笑,也不是那種古井無波的表情,她似乎在發呆,又似乎是在無奈,“或許,我不是要去哪,我只是喜歡那種漂泊的感覺吧!”
“蘇姐……”週末想要說話,但是,他發現,在面對此時的女妖精蘇妲己,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我挽留你,你會留下來嗎?
這是週末沒有說出來的話,因爲他不說也知道蘇妲己的答案。
挽留?我憑什麼挽留這隻女妖精?
“什麼?”女妖精出奇地安靜,她擡眼,那泛着秋水的眼眸,靜靜地看着週末,似乎是在期盼週末說些什麼,又似乎只是單純地好奇週末想說什麼。
“沒什麼,呵呵!”週末搖搖頭,將心中那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拋掉,然後衝着蘇妲己沒心沒肺地笑,笑得很乾淨,笑得很純粹,近乎憨,類似傻。
“週末,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你覺得怎樣?”蘇妲己頓了頓,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週末被雷了,女妖精就是女妖精,偶爾說出來的話,根本就不是週末這樣的凡夫俗子能接得住的。
“幹嘛這副表情?”蘇妲己見週末看自己的說你色古怪,有些心虛,下意識地撫弄了一下額前的劉海,“我說真的,給你介紹給大美女做女朋友。”
“你這是要自我推薦嗎?”週末的心在盪漾。
難道說,女妖精蘇妲己被自己的帥氣征服了?這是要變相地表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