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
這世界上最怕的就是免費的事情。
這人如果知道真相，那麼一切或許都是他主導的，又怎麼可能好心告訴他們？
沈若京和楚辭琛對視一眼。
楚辭琛就開了口：“請說。”
對方笑了笑：“我知道，就算我說出了所有真相，你們怕是也不信，這樣，我給出你們幾個提醒，你們可以按照我說的線索去查。”
這是要被他牽着鼻子走。
沈若京當初就嫌棄麻煩，沒理會這個電話，如今電話內容果然讓人不是很舒服。
可她對過去的事情一頭霧水。
至於楚辭琛的記憶，和她只是錯位，但歸根結底，是沒有問題的。
兩人都像是無頭蒼蠅，似乎也只有這一個選擇了。
楚辭琛沉默了一下，道：“說。”
“第一條線索，沈若京，你有沒有想過，當年那一夜後，楚辭琛爲什麼消失了？酒店裡的監控錄像沒有了還有跡可查，但是其餘的呢？”
其餘的……
沈若京沉思。
當年楚辭琛消失後，她是報過警的，酒店監控錄像上，沒有他們的痕跡，這一點早就查清楚了，是林婉如干的。
她爲了偷走沈若京的身份，消除了這個痕跡。
可小奶狗的工作單位和家庭住址呢？
她當年和小奶狗談過半年戀愛，雖然是在F國認識的，可回國後又碰到，纔有了幾次交集……
他說他是一名記者，要全國各地跑，可當年警察們調查後發現，那個報社根本就沒有這名記者！
小奶狗的記者身份是假的。
他還告訴了她家庭住址，說一家三口全是海城本地人，兩人都談婚論嫁了，沈若京還想着他求婚後各自帶回家見家長……
可警察們也去了他提供的家庭地址，卻發現人家的確是一家三口，可兒子好好地上班呢，根本不是楚辭琛。
所以家庭住址也是假的。
他沒說過他有什麼朋友，沈若京對他的朋友圈一無所知。
就連平日裡他們約會的地點大部分都是公園，根本找不到一個目擊證人。
所以警察纔在當年懷疑她，你確定真有這麼一個人？
那時候就連沈若京自己都懷疑了吧。
她是不是在跟自己想象出來的人談了一場戀愛……
直到她發現自己懷孕後，這才明白最起碼那一晚是真的……
綜上所述，那個和她談戀愛的小奶狗，除了酒店裡真實存在過，其餘時候，最起碼在國內的時候，都只存在於她一個人的記憶中？
到底是她憑空臆想出來的人物？還是楚辭琛失憶了？
她眯起了眼睛，想要詢問什麼，電話對面的人就低低笑了一聲。
他開了變音器，是電子音，笑聲尖銳難聽，像是金屬摩擦的感覺，讓人心底產生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笑完後，就說道：“這是第一個提醒，等你們查明白了，我會給出第二個提醒。”
留下這話，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沈若京：“……”
楚辭琛：“……”
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對方這是在耍他們玩呢吧？
兩人一時間都不太明白，打電話這人的目的何在。
一時間，他們之間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沈若京說到：“我覺得……”
“我明白。”楚辭琛道。
沈若京：？
她遲疑了下：“你明白什麼？”
“你嫌麻煩，不想查，我來查。”
“……”沈若京忽然覺得對方很自覺！
但是……
“你不怕跟着它的思路查，會落入到他的圈套中？”
“不怕。”楚辭琛盯着她：“無論真相如何，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這一點從未改變。六年前是，六年後也是。”
沈若京：“……”
她忽然覺得臉頰有點紅，男人這麼認真的說話，跟告白似得……而且他忽然變得這麼粘人體貼，讓她恍惚間感覺像是回到六年前。
她記憶裡的小奶狗，就是這樣的。
她咳嗽了一下，向來嫌麻煩的人定定的開了口：“我跟你一起查吧。”
“好。”楚辭琛聲音低沉，顯得很是溫柔，雙目脈脈的看着她：“我們可以先查一下，你記憶中的那個人，到底存不存在。”
“嗯。”沈若京提醒道：“在查清楚之前……”
“我不會糾纏你。”楚辭琛很自覺。
兩人達成共識，這纔回到客廳。
雲夫人、楚夫人和沈千惠三人已經約着去逛街，不在家了，兩人剛回去，管家就道：“夫人們說反正都住在雲家了，讓你們兩位隨意。”
沈若京就對楚辭琛點了點頭，接着看到楚天野和楚嶼在樓上探頭探腦，她桃花眸看向楚辭琛：“你應該很忙吧？”
楚辭琛打算說不忙。
話沒說完，就聽到女人說到：“不忙的話，還可以給楚嶼補補數學。”
“……確實很忙。”
楚辭琛毫不猶豫的出了門，有這個時間他去陪一下社恐的女兒不香嗎？爲什麼要跟楚嶼互相折磨？
楚小檬嫌棄雲家人多，不可能來住，目前還在他那個小別墅裡呢！
等楚辭琛出了門，沈若京上樓，回房間的時候，剛好看到雲易蘅坐在二樓客廳處，正在和人打電話。
他手機開了免提，對方一道男聲傳來：“雲易蘅，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可聽說了，西樂他們這次找了國際知名鋼琴家修改了編曲，我們目前能夠跟他們抗衡的，只有你手中那本《梅花寒》，你現在把譜子順下來了沒啊？”
雲易蘅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雞窩頭下人顯得有點焦躁：“這曲子是孤本，我也是偶爾買下來了古老的書籍，從裡面看到的，缺了中間一部分銜接，哪裡是這麼容易就能修補的！老子昨晚一夜沒睡，也沒修補好！”
對方嘆息：“我知道，這不是着急麼？你沒來學校，你是不知道學校裡那羣西樂的人多囂張呢！而且曲子修補好了，我們也要花時間練的，時間不等人啊！唉，如果是青黛，以她在古琴上的造詣，肯定就搞清楚了。”
“行了，別耽誤老子時間，搞定了找你。”
雲易蘅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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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京在聽到《梅花寒》三個字時，就頓住了腳步，忍不住看向雲易蘅放在茶几上的那幾頁紙。
雲易蘅察覺到視線，擡頭看來，在對上沈若京的眼神後，他忍不住開了口：“看什麼看？你看得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