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876：最混亂網絡直播綜藝（十六）
經過三天直播預熱，各種熱搜轟炸，《風景這邊獨好》已經成了現象級國民直播綜藝。
未播先火，網民的期待值被拉到了巔峰。
正式開播這一日，直播間已有數千萬觀衆。
官方通知早上9點開始，誰知觀衆太過熱情，直播平臺有些扛不住流量衝擊，跳票到了下午2點。網友抱怨節目組放人鴿子的時候，四位明星嘉賓和幾個已經露面或者還未露面的素人嘉賓在昨晚乘坐飛機去A市，被欄目組保姆車接到拍攝地點最近的五星級大酒店。
米修傑自認爲來得還算早。
因爲星星撒嬌說想去A市旅遊，他提前訂機票，專程買了三張連座的經濟艙。倒不是不想買商務艙，而是時間緊急，商務艙沒挨着的座位。他還將靠近窗戶的位置讓出來方便星星看雲海。
“哇，這麼高——”
星星好奇地將腦袋伸出飛機窗戶。
小傢伙人生鬼生都是第一次坐飛機。
飛機底下大片大片的雲海彷彿就在腳下，彎腰伸伸手就能碰到。
“……我有一次過去看我朋友，趕上朋友族內開會……”
【我今天心情好，謝謝大家的配合，相信我族在我們的齊心協力下會慢慢凝聚在一起，擺脫那些打壓我們的垃圾……爲了表示我對大家的感激，你們在這裡給我磕一個頭再走吧。】
之前幾任經紀人或者助理，明面上沒什麼問題，暗地裡組織粉絲進行各種活動，售賣他的行程情報，有一個還陽奉陰違搞集資，這些事情是他嚴厲禁止的，炒了好幾任，最後挑了現在這個老實聽話的。金伯懋本身也沒多少野心，不需要他們有多大本事，最重要的是聽話。
米修傑被這話嚇了一跳。
好吧，顯然是不知道的，連他也是剛知道。
米修傑沒有接話了。
節目的鏡頭將這一幕忠實記錄下來。
神荼帝君其他時候挺正常一人，爲什麼涉及她那朋友的時候，格外眼瞎？
這一幕看得米修傑嘴角直抽，在空姐異樣的目光下伸手將星星拎回來。
而神荼帝君的回答直接寫在臉上，顯然不信裴葉的鬼話。
“大家可以做一下自我介紹，介紹一下目前的職業嗎？”
坑爹啊這是！
年輕的觀衆以爲自己已經做足心理準備，節目出現啥牛鬼蛇神也不驚慌。
幾個私生粉被他送去關了幾天，出來後，他給人家郵寄了厚厚一摞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裴葉：“……”
作爲半隻腳踏入鬼王境界的狠角色，米修靈對非人氣息是非常敏感的，不會判斷錯。
一人兩鬼齊刷刷瞪向那人。
但現在大庭廣衆的，也不適合問他們，便悄悄扯金伯懋的衣袖詢問怎麼了。
再這樣下去，真要一日三餐茹素了。
天天奶茶奶茶，米修傑有種自己臉圓了一圈的錯覺。
然後，神荼帝君就惟妙惟肖地模仿他那朋友是如何“溫柔”的。
不過米修傑的主職是唱歌，副職纔是演戲，演了多年也沒跟金伯懋合作過，所以二人關係僅限於某些活動場合有點頭之交——認識但是不熟，碰面也沒啥共同話題。
“星星啊，不能這樣不節制了。你是永遠不變胖，但老哥哥不行的……”
她不由得失笑。
明知道他看得見聽得見，還說得這麼起勁，當他是死的哦……
這貨不是還在陰間蹲着嗎？
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花眼。
追星追到這個份上也是世間罕有，粉絲都快虐出斯德哥爾摩綜合徵了。
米修傑：“……”
“嗯，你加油。”
有同樣疑惑的人還不止她一個。
一時間，百般滋味涌入心頭。
星星也學着他說：“我也無業。”
米修靈嘴裡含糊應着，但眼睛卻直勾勾盯着窗外的雲海。
裴葉呃了一聲：“這麼說，你朋友是違背本心，故意這麼兇悍的？”
事實告訴他們，他們還是太年輕。
氣氛一時冷了下來。
“沒——”
導演看了她一眼，語調沒有丁點兒起伏。
剛開口，坐在不遠處的金伯懋無法再無視了。
“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麼一算，其實咱們已經九個月沒見面了。”
米修靈：“無業。”
“老公，開始了沒有？”
他溫聲問：“你們兄弟都有在人前議論人的癖好麼？”
人家的邏輯非常清楚，演員是他的工作，他不需要粉絲也沒有粉絲。作爲一個華國公民，他有權保護自己不被莫名尾隨而來的危險人員傷害，被跟蹤被偷窺，他報警送律師函有毛病？
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米修靈旁若無人地道：“他很難得啊……據我所知，妖精修行比人困難很多。同樣的錯誤，人的懲罰是一，妖類就是二。混娛樂圈的人，身上總有各種因果線，濁氣纏繞，而他身上卻很乾淨。那些玩意兒看似沒什麼大用途，沒事的時候不會有事，可一旦出了事情，便如推到的多米諾骨牌，孽力回饋，接二連三的倒黴事情就來了。但他身上居然沒有，乾淨得不可思議……”
居然不是人？？？
想想金伯懋出道的時間，米修傑有種不吐不快的衝動。
這髒水潑的，不愧是親哥！
抵達酒店不久，影后段芳芳和老戲骨尹明日也前後較抵達。
感慨的功夫，《風景這邊獨好》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來通知準備好了。
黑粉想借着這個事情讓他低頭道歉，人家倒是硬氣，反手又是幾張律師函加蓋公章聲明。
神荼帝君對她的熱情不爲所動。
這貨居然連人都不是！
聯繫金伯懋的一系列操作，那一瞬，米修傑彷彿明白了什麼。
米修傑便回頭跟空姐說臨近兩個位置的機票他也買了，詢問能不能再給他兩份航空餐。
米修傑道：“怪人——不過這身影有點兒眼熟啊。”
米修傑主動跟金伯懋尬聊：“你怎麼沒帶經紀人和助理？”
說到做到，說一不二。
機組人員暗暗觀察米修傑。
“我不喜歡他們跟着，麻煩，就讓他們先一步去酒店辦理入住。”
“你莫不是做了什麼心虛的事情？”
屏幕前關注節目的田鶴洲差點兒被弟弟氣得心梗。
哪有普通人在飛機上還戴口罩戴帽子戴墨鏡，一張臉一點兒皮膚沒露出來？
帝君嘆道：“情況不一樣，朋友那個族推崇強者，勝者爲王，越強勢越嚴厲，族人才會越聽話越配合，纔會打消蠢蠢欲動的野心，真正臣服下來，人類那套懷柔仁慈不適用。”
下了飛機去取行李包，米修傑低頭算算符篆還有多少庫存。
“抱歉，是我弟弟年紀小，不懂事……”
她一撒嬌，米修傑便知道星星是饞嘴想嘗一嘗航空餐。
這個形容有點兒詭異。
【我雜食，吃多了素竹偶爾也要換口味的。】
“導演，沒有臺本嗎？”
“老哥哥不誠實，明明是你喜歡喝……”
“多大人了，還這麼幼稚。好好坐着看節目，別折騰幺蛾子。”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去角落抽個煙解解煙癮，一身襯衫格子裙的神荼帝君靠了過來。
神荼帝君想了想，說了一些當年的往事，眼睛都發着光：“……那時候強敵環繞，外族覬覦，族內卻是一盤散沙，我的朋友就站出來了，將所有的族人都打服了……將其團結起來。”
主持人長了一張生面孔。
楊先生：“……”
裴葉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哦，這樣啊。”
“帝君，許久不見了。”
她按照流程介紹了幾位明星嘉賓以及素人嘉賓。
這個問題主要針對觀衆們不熟悉的素人嘉賓。
他淡淡看了一眼段芳芳：“沒有臺本，有臺本會影響發揮，我們追求的是真實。再者，即使給了你臺本，真正拍攝的時候，估計也顧不上臺詞內容——所以，只需做最真實的自己就行。”
金伯懋難得臉上沒有暖笑，而是露出嚴肅的神色。
發現這個男人除了喜歡對着空氣嘀嘀咕咕倒也沒有其他症狀。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按理說這人早該糊了，奈何人家實力太硬了，運氣又太好，拍一部上星一部，中年阿姨叔叔都愛看這個小夥兒，而這羣人又掌控着家中的遙控器——所以，但凡他參演的，收視率就不低。
金伯懋：“……”
嘲諷的意思不言而喻。
米修靈倒是沒有啥反應，反而端着溫和的笑意，衝着金伯懋伸手。
【我不需要你們部落跟我合作，你們沒這個資格，只需要率領部落臣服就行了。】
娛樂圈出了名溫和的金伯懋也微笑着伸出手跟他握了握，觸之即離。
做好自己的本份，別自作聰明。
金伯懋的古怪作風在娛樂圈也算一道旗幟鮮明的風景線。
腦子這麼空還不多讀書，追什麼星？
沉靜在“臥槽”情緒中的他沒發現自家哥哥緊皺的眉頭。
裴葉熱情揮手，抽菸什麼的丟到腦後。
全TM是死鬼就很驚悚了。
“還有我！還有我！還有我！”
“C大在校大學生，職業嘛——富二代算不算？”
鏡頭也從他們身上一一掠過。
儘管他們的僞裝能以假亂真，但金伯懋是金毛犬啊，鼻子賊靈，居然沒嗅到他們身上屬於活人的“生氣”。這意味着他們不是人，至少不是個活人，具體啥品種就不知道了。
最好一次性屯個幾十年的量，用到他壽終正寢。
結果——
米修傑：“……”
至此，四位明星嘉賓全部就位，而素人嘉賓則姍姍來遲，幾乎是踩着約定時間。
風長齋：“目前是E大在校大學生，兼職天師，也是我以後的就業方向。”
神荼帝君可沒被她的騷話影響，而是犀利點出來。
三觀彷彿被狠狠碾碎又重鑄的網友們：“……”
“那是個很溫柔的人，曾經終結了一個混亂的時代，是許多族人的信仰。”
娛樂圈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神荼帝君道：“……嗯，真的很好很好的人。”
“節目組又沒有邀請你，你湊上來幹嘛？去別的地方玩。”
友人用利爪剃着牙，翻白眼。
市面上宣傳的真人綜藝，大多都有臺本，這已經是行內潛規則。
這也就罷了，居然還衝着兩個沒有人的座位說話……
他買的航班都是瞞着經紀人他們的。
米修傑：“……”
他們降落的機場乘客多、人流大，星星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夠用，滴溜溜到處轉，看哪兒都覺得新鮮。路過機場的奶茶店，她瞄一眼，米修傑就去排隊買三杯，一邊喝一邊咕噥。
娛樂圈其他人知道自己身邊混入一隻非人精怪嗎？
爲分散注意力，她有一茬沒一茬地跟神荼帝君聊天，或者說尬聊：“……我回去想了想，我其實有點兒好奇帝君那位朋友，就是你那位被‘魔’暗算的朋友，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啊？”
當初被他操作氣得脫粉的粉絲，因爲他的實力，一次次真香粉了回來，讓他穩穩爬上一線。
誰都知道這個道理，但混娛樂圈的人，誰不是靠着粉絲吃飯的？哪個敢這麼剛？
帝君，你確定你這位朋友是被“魔”暗算的，不是被看不慣的同族背後捅刀嗎？
寥寥數語，一個欠揍的形象撲面而來。
楊愛蓮端着水果拼盤過來，正好看到自家先生手忙腳亂地將電視關掉。
【嗯，咱們就這麼愉快地達成協議吧。】
說完，耳邊聽到一聲噗嗤笑聲。
這麼多陰差接管《風景這邊獨好》節目的拍攝工作，米修靈樂觀不起來。
活人蔘加綜藝也就罷了，居然還有兩隻鬼來湊熱鬧……連他們的鬼頭子都來了。
“沒有臺本嗎，我倒是更期待了。”
別的明星都想着自己的經紀人多麼有本事，幫自己撕資源，幫自己管理粉絲艹熱度……唯獨他反其道而行，不止一次在公衆場合表示自己不需要粉絲，關注他的作品、喜歡他塑造的角色就足夠了，不需要喜歡他這個人，也不用打着他的名義去做任何事情。
星星微張嘴，一副饞貓附身的表情瞧着那份航空餐，吸溜嘴。
“哥，你也盯着她點兒。”
“老哥哥~~~”
“別伸出頭，你要是掉下去我可就找不回你了。”
“這是什麼意思？”
影視歌三圈的明星或多或少也會有交集，不是合作過就是有共同的朋友圈。
有私生粉跟蹤，他直接報警喊人將他們抓走，找律師送律師函。
裴葉莫名有點兒吃味。
真有當慣山大王的族人不服氣想跟異族結盟，朋友就真的去上墳了，回來還打了飽嗝。
空姐倒是很好說話。
他有無數句臥槽想說！！！
難怪他覺得青年身形很熟悉，這TM不是一線中最低調的男星金伯懋嗎？？？
金伯懋……
“有具體點兒麼？”
他以爲金伯懋頂多是個怪人。
裴葉道：“好奇，能讓神荼帝君惦記這麼多年的人，應該很不平凡。”
守在屏幕前的楊先生一看到那張臉，含了半口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這時，不知從哪裡飛來一隻鸚鵡站在裴葉肩頭，身後還跟着兩個扛着手機的小紙人。
雖然穿着現代裝束，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古典美。
奈何不聽話的刺頭越來越少，給它們上墳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了。
“沒事，剛纔有點兒緊張，我現在適應了，星星待會兒也能好。我們只是看到鬼差有點反射性的慌張——這種反應很正常的，就好比你看到警察也會下意識繃緊神經一樣。”
神荼帝君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回憶。
他一年到頭不知坐幾趟飛機，第一次的新鮮感早忘了，而哥哥和星星卻是第一次。
提心吊膽等到降落，也沒發生想象中的災難，機組成員長舒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鬼從數千米高空摔下去會不會斃命，但能肯定的是會走失。
“兩天前見過。”
你那一臉驕傲的表情什麼鬼！
這位女主持的確是綠綺夫人。
臊得想鑽進地縫。
很快又反應過來。
只要他們不說自己粉金伯懋，他們就不算打臉了
“啥？不是人？不是人難道還是鬼啊？”
米修傑聞言搖頭：“這世界怎麼了……”
金伯懋的騷操作還不止這些。
等待開機的時間是枯燥的。
青年意識到失態，壓低鴨舌帽離開。
這位客人……
米修傑按捺不住好奇心。
米修靈在一旁篤定道：“他絕對看得到我們。”
裴葉就是那個沒心沒肺的。
此時，站在他身邊要分發餐點的空姐：“……”
只是推着餐車從這一排過去的時候，瞧見他將兩份航空餐分別擺在兩個空置的位置上，還在上面貼了一張紙，嘴裡咕噥着什麼“吃吧吃吧，味道不怎麼樣，你們別失望就行……”
帝君錯愕地睜圓眼睛，反駁道：“怎麼會，我朋友一向真誠遵循本心的。”
段芳芳面露愕然——因爲這位臉生導演態度冷淡得過分——娛樂圈的人，誰不是見人三分笑？她在娛樂圈也算有咖位，不說對她態度多恭敬，至少也該給點兒好臉色吧？
不過她也是人精，沒有將情緒表露出來。
要是粉絲有過激行爲，例如狂叫着衝出人羣跑他跟前，還會被他擒拿禁錮。
兩個明星擠在一輛節目組安排的保姆車也是少見。
臥槽，這TM不是綠綺夫人嗎？
哪怕是化成灰，他也記得這個莫名其妙要跟他搶老婆的古代女鬼。
這節目是陰間婦聯邀請自家哥哥參加的，節目組有幾個死鬼也正常。
裴葉揮手將聒噪搶戲的七彩鸚鵡拂開。
難道是濾鏡太厚了？
只有他是正常人！
田鶴洋驕傲地昂首挺胸。
富二代算哪門子的職業啊(╯‵□′)╯︵┻━┻
田鶴洋看看左邊看看右邊，突然有種自己是素人嘉賓僅剩門面的既視感。
陽間娛樂圈又不缺打雜的人，何必派出全員陰魂陣容？
米修靈這纔回過神，擡手摸摸星星的腦袋，無聲安撫。
明明這是普通活人也能勝任的工作，爲何要大費周章讓陰差介入？
除非有特殊理由。
這事兒還上過好幾次熱搜呢。
他不會是精神有問題吧？
他用手指偷偷指着“劇組工作人員”，低語道：“他們……似乎全都不是人……”
裴葉：“……”
她不動聲色地發完所有航空餐，扭頭就跟同事說注意坐在哪排哪座的男人，此人疑似精神不太正常。對此絲毫不知的米修傑無奈看着兄長和妹妹，他就說了，航空餐味道也就那樣。
要不是他跟窗戶還隔着一個星星，估計也想將腦袋伸出去。
另一側，米修傑發現自家哥哥和星星有點兒不太對勁。
“哦，這就來。”
一個節目組的死鬼還不夠，居然還是陰差？？？
他有點兒受寵若驚。
講真，米修傑一直認爲金伯懋家的粉絲是最慘的。
在廣大網友憤憤咒罵節目組再敢跳票就放棄的聲音中，綜藝節目正式開始。
嘉賓會根據臺本進行調整，保證自己人設不崩的同時又能有亮眼的表現，節目組也會爲了爆點故意安排嘉賓出些岔子，例如矛盾衝突，例如嘉賓撕逼。沒有丁點兒波瀾、沒有爆點的真人綜藝就跟白開水一樣平淡無趣，根本吸引不住越來越習慣快節奏的觀衆羣體，這也是臺本優勢。
只是她沒有深究下去。
她一輩子理不直氣也壯，從不知心虛爲何物。
這些嘉賓，有人擔心、有人疑惑、有人勝券在握也有人沒心沒肺。
這都快開拍了啊，臺本還沒拿到手。
一旁的米修靈微眯鬼眸，篤定地說：“他剛纔在看我跟星星，而且，他應該不是人。”
“沒……”
“哥……”
卻發現那人是個跟米修傑一樣全副武裝，身材高挑的青年。
打電話聯繫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低調上了保姆車，一擡頭便瞧見剛纔被親哥斷定爲非人的青年。米修傑陷入了詭異沉默，青年目光也不自然地瞥向米修傑身邊的兩隻鬼，又淡淡移開。
帝君當年還因爲這個鬧了點小脾氣。
這形象，神TM叫做溫柔。
裴葉臉色一僵，單手托腮，目光遊移。
米修傑這時才注意到空姐的存在，他歉然頷首，笑着接過空姐遞來的航空餐。
看到這一幕，米修傑短暫失神。
懷疑人生的空姐：“？？？”
段芳芳：“？？？”
不過——
【我以爲你就只吃素竹的……】
米修靈道：“氣息不像是人，多半是什麼精怪。”
導演是張陌生面孔，姓白，皮膚也比大衆白了幾個度，白得沒啥血色。
神荼帝君：“陰間天子，萬鬼稱朕爲帝君，目前跟搭檔一起管理陰間天子城。”
裴葉：“……”
“……快用完了，回頭跟大師再多買點……”
楊愛蓮上前拿起遙控器打開，看到屏幕中的綠綺夫人，瞬間明白丈夫爲何失態。
嗚嗚嗚——
神荼帝君問道：“問這個做什麼？”
明明機艙溫度正適宜，她卻覺得有些詭異的冷。
又是鬼又是非人妖精，前三十多年的世界觀都被推了個乾淨。
裴葉：“C大在校大學生，兼職天師。”
神荼帝君卻像是帶着一個星球那麼厚的濾鏡，繼續叭叭。
段芳芳好奇詢問導演。
米修傑：“……”
這跟溫柔沒有一毛錢關係。
金伯懋微微皺眉。
“一個……溫柔的霸主？”
點外賣總少不了奶茶，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裴葉憋了一會兒，煙癮的癮頭跟蟲兒似得又爬了回來。
想她也不賴啊，混了這麼多年居然沒有如神荼帝君這樣的迷妹。
【要麼臣服我，老老實實聽我的指揮調度，老實給我上供，要麼我大大方方給你們上墳。】
他輕咳兩聲，主動打招呼。
網友中有不少人認識這隻會大變活人的鸚鵡，但沒見過兩張紙會扛着手機到處飛啊！
也有追了三天預熱直播的觀衆認出紙人就是跳第八套廣播體操的小傢伙。
不約而同的，他們都有種預感。
鬼才策劃要搞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