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
朱祐極斟酌着這個詞語的含義，問道：“聽聞殿主會兩門奇功，睡夢羅漢拳和睡夢仙，兩種奇功皆是夢中練武的功法，前者可以在夢中學會降龍十八掌，後者更有推演未來、預知未來的奇效，不知是真是假？”
殿主看着朱祐極，微微頷首，道：“是真的，降龍十八掌，我也會。”
“所以，殿主似乎早就知曉我會來？”朱祐極繼續問道。
“對，在我看見得十種未來之中，你來了五次，其餘三次，來的人是個叫做楚陽的傢伙，還有兩次，是你身旁之人來的。”殿主平靜的回答道。
殿主的答案，令一旁的無痕公子臉色微變，手指微動，開始運轉天機，想要查出殿主的跟腳。
然而，無論他怎麼算，殿主都是無根之萍，與朱祐極一樣，彷彿憑空出現。
又是屏蔽天機的手段？
無痕公子眉頭微皺，臉色有些難看。
“十次並不相同的未來嗎？”朱祐極微微眯眼，他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小看這位成名已久的殿主了，也有些小看睡夢羅漢拳和睡夢仙這兩門奇功了。
既然能推演出十個截然不同的未來，十個不同的歷史走向，那就說明各種可能的未來，這位殿主早就知曉了。
甚至，他就盯上自己了。
之所以沒出手，恐怕有着自己的算計。
十個結果？
就等同於十個完全不一樣的平行宇宙？
在其他的可能中，看起來楚陽贏過？
而身旁的這位無痕公子也贏過？
自己居然輸了？
有點意思！
“殿主，我倒是挺好奇，這些走向最終的結果是什麼？可以爲我解惑嗎？”朱祐極也不在意，直接席地而坐，看着殿主。
看見他這副模樣，殿主微微點了點頭，道：“永康，你先出去吧。”
“是，大師傅。”長公主永康懂事得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朱祐極，轉身離開了大殿。
“莫夫子，勞煩你也出去等一等。”朱祐極吩咐道。
“好，有事情，你叫我。”莫夫子知曉此事事關重大，他也並不想牽連太多，簡單回答一句話，轉身離去。
“無痕，你也聽嗎？”朱祐極問道。
“聽聽吧，我也挺感興趣的。”無痕公子眼眸微眯，笑道。
“嗯。”朱祐極也沒有拒絕，既然有兩次勝利者是無痕公子，他肯定也想知道結果。
“第一次預見到這一幕，是在四年前……”
殿主緩緩開口，將預見未來的畫面，一一說了出來。
“四年前？”
朱祐極眼神微凝，這個時間，正是他剛剛穿越這個世界的時間。
所以，是因爲自己改變了歷史，這位殿主才能預見自己的未來？
“第一次來到這裡的人，是那個叫做楚陽的傢伙。”
“他利用天啓帝遺落在東瀛的孩子，掀翻了萬貴妃和你，徹底掌控了整個魔教和魔門勢力，利用白蓮教的勢力，勾連四大國入侵，在皇城薄弱之時，親自攻入了皇城，來到了這裡。”
“他希望與我合作，利用供奉殿和大明正統的名義，挾天子以令諸侯，配合十大將軍的兵力，驅除外敵，破後而立，徹底掌控整個國家。”
聽着殿主的訴說，朱祐極微微眯眼，問道：“所以，你同意了合作？”
“夢嗎？爲什麼要拒絕呢？”殿主輕輕一笑，枯瘦的面容，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詭異。
“結果呢？結果如何了？”朱祐極問道。
“呵呵，他是有大氣運之人，一路順風順水，最終前往了上界，估計闖出了一番事業了吧？”殿主搖了搖頭，模棱兩可的說道。
朱祐極眯着眼，看着這個老頭，他總覺得這個老頭有點古怪，既然看見了十次未來，那他完全有機會阻止，或者修改未來，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可是他選擇了旁觀？
他口中的劇情，朱祐極太熟悉了，這個劇情，正是原著的劇情走向。
這個供奉殿的殿主，居然看見了原本的未來？
“第二個呢？”朱祐極繼續問道。
“第二次，我看見了他。”
“他利用毒藥和十大將軍的卷宗，暗殺了天啓帝，扶持九皇子上位，他成爲了國師，最終卻被開天門所殺，何其諷刺啊？”殿主笑着搖了搖頭，輕聲緩緩道。
直接被旁人叫破心事，饒是無痕公子的心性，臉色也不免有些難看了起來。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打臉傷自尊。
這個殿主，有點過分了。
與無痕公子的氣憤不同，朱祐極的態度依舊是純粹的冷靜。
他在心中，默默又多了一個詞。
第三世第二段的推演人生。
又是一段可能出現過的現實。
“這一次，你依舊選擇了旁觀？”朱祐極再次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供奉殿的職責是保證皇室的延續，九皇子奪位成功，乃是正常行爲，又比如說，你如今的行爲，我不是一樣無動於衷嗎？”
“至於九皇子是掌權者，還是被挾持的人，並不重要。”
殿主的語氣依舊平淡，彷彿不含情緒的雕像，或許是沉睡太久，他的感情很淡漠。
“不對，你的回答有漏洞，九皇子篡位，殺害天啓帝，你可以當成皇族內部鬥爭，你可以不插手，但前一次的楚陽攻佔京城，想要與你合作，你也沒有拒絕。”
“這就不是大明皇族的內部爭鬥了吧？”
朱祐極抓住了殿主話語中的漏洞，冷聲質問道。
“呵呵，你怎麼知道楚陽不是大明皇室之人呢？”殿主似笑非笑的看着朱祐極，說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你說什麼？”朱祐極臉色微變，他仔細回憶了一遍腦海中的劇情，他可以肯定，他所知曉的全部劇情裡面，絕對沒有楚陽是大明皇室血脈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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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陽不過是一個山野小子，偶爾獲得了上界機緣，纔有了宗師的實力，因爲崑崙魔教餘孽的關係，他纔有奪取天下的資本，他若是大明皇室之人，如此優越的資源，他爲何不利用？”朱祐極冷聲反問道。
“因爲他不知道。你覺得爲何楚滅會看上一個無名的鄉野小子？就因爲他出現在天降隕石旁？就因爲他體質特殊？”
“他真的有很好的體質嗎？”
“他爲何有大氣運護身？”
“他又爲何會被楚滅收爲親傳弟子？一個修煉魔刀的崑崙魔教長老，會有耐心傳授功法？”
“而且起步就是寒光魔訣，絲毫不擔心他學不會？”
“這一切都合理嗎？”
“太子殿下，你覺得這一切都是他氣運深厚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