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知。”曹化淳道。
天子心思不可揣測。
他可不想讓朱由檢認爲自己有僭越之嫌。
“這倒是有點奇怪了。”朱由檢沉吟起來。
朱由檢並不知道吳三桂現在爲何要見自己，但人之將死，見上一面倒也無妨。
畢竟吳三桂還是給朱由檢作出了一些貢獻。
朱由檢決定還是見上一面。
天牢之中充斥着刺鼻的味道。
朱由檢走到關押吳三桂的監牢。
“皇上臣冤枉啊！”吳三桂瘋了，一把跑到監牢的門口跪了下來。
朱由檢沒有說話。
“臣冤枉啊！”吳三桂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精氣神。
現在的他蓬頭垢面，不修邊幅。
那你還是以前那個指揮千軍萬馬馳騁疆場的將軍。
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個階下囚。
自己的生命都已經掌握在了朱由檢的手中。
是死是活全由對方的一句話便能夠定奪。
或許他已經意識到有些強權是不容挑釁。
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全部是因爲自己心存僥倖心理。
如果沒有僥倖心理，安安穩穩的或許才能夠繼續擁有自己以前擁有的權利。
如果自己能夠拒絕孔有德所帶來的好處，那麼事情也不可能發展到這一步。
“冤枉？”朱由檢道。
吳三桂沒有說話。
自己是不是冤枉的？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朱由檢能不能放過自己，也全憑朱由檢的心意。
這一次的見面對於朱由檢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不過，他卻很想知道，這一位曾經叱吒疆場的將軍，爲何會發生這樣的改變？
難道真的是如同歷史那般的軌跡發展？
如果這已經不可能。
“你是害怕朕殺了你？”朱由檢道。
吳三桂沉默不語。
現在的他倒是有了一些害怕死亡。
比起當初那一股視死如歸的勁頭，現在心中的的確確是多了一絲害怕。
“你放心，朕並不會在此刻殺了你。我會讓孔有德來陪你。讓那些意圖出賣大明王朝的人，都來感受一下大明王朝的天牢。而你們這些出賣大明王朝的人，將接受大明王朝致命的審判。你們的生死將掌控在大明王朝子民的手中。”
朱由檢說話的時候臉上古井吳波沒有任何的表情。
沒有誰能夠通過他的表情判斷他心裡的所想。
這是一個帝王，一個真正成長起來了的帝王。
吳三桂震驚的看着朱由檢。
眼前的皇帝陛下還是那個大軍壓境，只會在後宮和皇后抱頭痛哭的皇帝嗎？
顯然那已經成爲歷史，現在的朱由檢充滿了自信。
似乎天下間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想不想要只在他的一念之間。
強大的武器。
超強的政治思維。
以及那一系列的改革都讓人瞠目結舌。
吳三桂看見朱由檢之後，便沒有了任何心思。
想要祈求這樣，一個人的原諒和赦免，幾乎不可能。
因爲在他的眼中永遠容不得任何一粒沙子。
犯了錯誤就必須要承受錯誤所帶來的後果。
吳三桂現在只不過是自食其果罷了。
但他還是想要有一絲生的希望，活的曙光。
“我是大明王朝以前抵禦外敵的英雄。”吳三桂終於擡起了他那低下的頭顱。
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朱由檢。
他希望通過這樣一句話能夠刺激朱由檢的神經，讓他網開一面，自己好歹也是爲大明王朝流過血。
自己曾經也是大明王朝邊疆的英雄。
“你並不是英雄，一個真正的英雄並不會想要叛變自己的國家從而投入到他人的懷抱之中，更不會想盡辦法來竊取自己國家的機密。”朱由檢道。
“如果一個英雄背叛了自己的國家，他還是英雄嗎？只能說明他能力超出常人。而你並不是英雄。”
朱由檢的一席話讓吳三桂卑微到了塵埃裡。
自己引以爲傲的軍功在朱由檢的眼中已經成爲一文不值。
並不是真正的一文不值，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他也算得上是可圈可點。
可他做錯了背叛整個國家整個民族的事情，他以前所有的功勞都將歸爲零。
“現在的你還算得上英雄嗎。”朱由檢問道。
吳三桂不再說話。
兩行清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
這是懺悔的，也是不甘的。
可機會已經失去，他將沒有任何的選擇。
等待他的只有強健的劊子手手中的大刀。
自己的名聲也必將是遺臭千古。
“你便在這監牢中等待着孔有德等人的歸來。”朱由檢說罷便揚長而去。
監牢中的吳三桂仰天長嘯。
滿腔的怨恨在這一刻徹底的被釋放，不過此刻的他已經深陷囫圇。
已經沒有了任何機會。
回想起曾經所立下的志願。
我也想起那些馳騁疆場的日子。
一幕幕，一樁樁在他的眼前一閃即逝。
那些日子一去不返。
自己竟然把大明王朝的老百姓拋之腦後，爲的只是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金銀珠寶。
所有的名聲權力在這一刻都化爲烏有。
吳三桂此刻似乎失去了靈魂，一邊呆呆的坐在看着那狹小的窗口，折射進來的陽光。
他一直在思考自己算不算英雄？
可最後還是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現在的他竟然連這個答案都不能給自己。
吳三桂認爲自己是可悲的。
現在的他一無所有。
但卻又感到無比的輕鬆。
京城的冬天來的早了一些。
還沒有入冬，街道上的人便已經穿上了厚厚的襖子。
富家千金出門也在手中拿了一個暖手爐。
但並不影響整個京城的繁華程度。
在這個寒冬註定要發生一些讓人感到溫暖的事情。
朱由檢如同往日一般。
上完早朝，然後在御書房中等候大臣的覲見。
今年的大豐收讓整個大明朝的經濟一下變回暖。
街道上的乞丐少了。
再也沒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慘劇發生。
也沒有了，地主剝削農民的悲劇上演。
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祥和。
然而朱由檢卻感到了一絲危機。
那一絲危機正是來自北方的多爾袞。
現在的多爾袞效仿大明王朝的政策，已經將整個北方發展得是蒸蒸日上。
整個蒙古草原已經被其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