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鼎蛟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道：
“唉，小魯啊，我這個人是非常講道理的，順我者女昌，逆我者女票，像你這種情況，讓本官很難做啊。”
小魯？？本王是魯王又不姓魯啊，朱以深雖然內心無比的想要吐槽，可是攝於某人的淫威不敢發做。
只能貼着笑臉說道：
“曹大人，小王久仰大名了，您老人家在寧州一戰震驚天下，又挫敗了蒙古韃子的兵鋒，不愧是我大明第一文官。”
現在整個大明都知道曹鼎蛟曹的個人小愛好了，喜歡說自己是文官，儘管不被文官隊伍接受，不過依舊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曹鼎蛟看了一眼身後的手下，然後打着馬虎眼說道：
“小魯，你這樣吹捧我，本官可要上天了。
不過，漢蒙本是一家人，千萬不要說韃子這些傷人的話呢，咱們和蒙古族是兄弟，鐵盟。”
曹鼎蛟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心裡卻是知道只有實力纔是國家的根本，沒有永恆的盟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曹大忽悠這麼一說把俺們蒙古的兄弟感動的不得了，眼淚嘩嘩的！沒想到曹大人這麼厲害的人物，居然也把我們當兄弟看待，咱們要誓死效忠並追隨他呀。
當然，如今蒙古不從軍，能夠如此忠心耿耿，除了他們實在是佩服曹鼎蛟之外，他們部落也確實是得到了大明的援助，得到了真正的實惠。
雙方成了共利共贏的合作關係，大明給了蒙古需要的物資補給武器裝備，而蒙古族則是幫助大明訓練戰馬，訓練那種精銳的騎士，甚至還會派出一些精端士兵組成僕從軍幫助大明徵戰。
這種方式跟朵顏三衛又有點相似，只是很難保持長久，就怕隨着中原的控制力下降而逐漸失去控制，發展成爲遼東建奴這樣的存在。
魯王這邊卻在天人交戰，是跟着曹大人一起女昌呢？還是跟着曹大人一起女票呢？這個問題還真難抉擇呢。
魯王想了三秒之後終於做出了決定，他終於活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人，向着黑暗勢力作出了屈服，可是這快樂並快樂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呢？
魯王也才十七歲出頭看起來面孔還有些稚嫩，不過依舊是眼神認真並大聲的說道：
“徒兒，見過恩師。”
“唉，好徒兒乖！俗話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一個徒弟半個兒，爲夫也沒有什麼見面禮，這裡叛軍的人頭也不少，自己帶着手下的割兩千。
東西也記得搜刮乾淨，算是爲父給你的見面禮了。”
看着大義凜然的師傅，朱以深差點以爲面前的師傅想要坑自己，只想佔自己的便宜而已，沒想到人家師傅的胸懷如此寬廣，一點毛病都沒有。
不僅僅許下了自己兩千枚首級，還讓自己帶着部下打掃戰場，這份恩情要銘記呀。
某個喜得爹的魯王還不自知，好像被人家佔了便宜。。。
虎子都突然扯了一下曹鼎蛟的胳膊，言道：
“大人，您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藩王都被您收成了弟子了，會不會有人傳閒話呀。”
曹鼎蛟笑眯眯的說道：
“若是有人在我背後說閒話，本官沒聽到的話還則罷了，要是當着我的面，敢說本官的閒話。
啍，我就讓他們知道文人的拳頭厲害，千萬不要惹老實的文人，君子動起怒來我怕他們擋不住。”
衆人：……
那些蒙古大漢看到某個文人的拳頭也發怽，更別提其他的文弱書生了。
呵呵，您這樣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文人？請問您有什麼作品嗎？懂得寫漂亮的書法嗎？通曉四書五經嗎？
虎子也只敢在心裡面這麼想想！
虎子也不敢說，
虎子也不敢問，
因爲虎子也害怕文人的拳頭。
……
濟南府，酒樓客棧，青樓畫舫，大街巷，市井之地無人不再談論大順軍悍然入侵山東之事。
????原本大順軍只是攻打城關，並沒有禍及他們這些老百姓，雖然路上之前多有劫掠附近村莊，不過卻沒有製造出如此駭人聽聞的大屠殺。
可是，聽從曲阜那邊逃過來的百姓說了，大順軍正在那被製造慘絕人寰的大屠殺，聖人子弟都被屠戮一空。
????街頭巷尾老百姓都是竊竊私語着，一個個都眼神怪怪的看了看旁邊濟南府高大的城牆，彷彿這樣能夠給他們帶來一些安全感似的。
有人街角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曲阜那邊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慘！聽說都被殺完了，孔聖後裔都沒有一個倖存了。”
“這麼慘，這麼滲人？”
“這……那咱們濟南還守得住嗎？”
“哼，聽我二舅子他三表哥的小侄子說：巡撫大人和知府大人早就跑沒了影，咱們山東的三大王爺跑沒了兩個，你們說還有救嗎？”
“這…這可怎麼辦啊？金兵如此兇殘，萬一哪一天打進昆明之後，還不把我們這些升斗民全部給屠了。”
有人身子都有些顫抖他驚恐的說道。
“人在亂世不如狗，只能聽天由命，走一步是一步了。”
……
三個時辰後，總算是把兩萬顆叛軍的首級全部割了下了，這可是軍工的證明，也可以找朝廷拿到銀子換。
曹鼎蛟不缺錢，山西這邊的大軍也不缺軍餉，他打算把這些人頭全部弄好找崇禎皇帝換取功績，把大明丟失的秩序和軍功容易慢慢的找回來。
如果大明朝像秦漢時期那樣重視軍功，哪裡會讓外奴打進關內？無非是當兵不能讓大多數人獲得鉅額的利潤，這才讓軍隊的戰鬥力越來越低，軍功制度的敗壞是明末時最嚴重的一個問題之一。
軍隊的軍事主官聽宣不聽調，中央朝廷失去了對地方部隊的掌控，下級軍官斷絕了晉升的資格只能混吃等死，一切晉級全部由軍中的主官掌握，更是滋生了貪污腐敗土壤。
曹鼎蛟手底下還有四千多名大軍跟着魯王帶來的五百人馬，浩浩蕩蕩的開往濟南城。
這次混戰折了近千名蒙古僕從軍，曹鼎蛟倒是一點不心疼，這年頭人命不值錢，到時候他要賠一些東西給人家蒙古部落就好，甚至比自己人的撫卹金還給的少，曹鼎蛟表示很賺。
魯王也是紅光滿面的騎上了高頭大馬，上一次他被軍中的士卒恥笑，被那個總兵劉澤清譏諷，就連他兩個王叔都是一陣嘲諷之後，趾高氣揚的逃跑了。
朱以深把濟南城的情況簡單的告訴了師傅曹鼎蛟，還有他跟那幾人的衝突關係也告訴了曹鼎蛟。
曹鼎蛟只是拍着小魯的肩膀說道：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
師傅，懂得真多呢，說的真好呢。
朱以深緊緊地握住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