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雖然是個粗狂的壯漢，卻也並非不通情理。他看得出唐歡拒絕龍香的邀請，是因爲躲在遠處的曹琦。會心一笑，拍了拍唐歡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年輕真好。”
算不上羨慕，但肯定是有些嫉妒的——
齊白一走，曹琦就加快腳步朝唐歡走來。剛一靠近，她就忍不住一巴掌呼過去。看起來架勢很兇殘，卻並沒真打唐歡。而是在其胸前拍了一下：“你小子昨晚可沒少佔我便宜！”
“論年齡，我應該比你大幾歲吧？”唐歡一聲冷笑。“直呼我小子，不怕惹怒了我。把你就地正法？”
這要是擱在剛認識的階段，曹琦肯定一怒之下，當場和唐歡決一死戰。可現在，她卻不太在意唐歡這吊兒郎當的玩笑話了。
一方面，是被唐歡那恐怖的戰鬥力震懾。另一方面，也覺得唐歡極有膽魄。連傅爺、虎爺這羣江湖大佬也敢一個個叫板。簡直是我輩楷模。
當然——她也必須領唐歡的情。
近來，所裡指導員和一直與她競爭的副所長突然一改姿態，對曹琦客氣的不像話。她知道——肯定是這二人聽到了什麼風聲，知道自己上位的可能性很大。先打好關係，免得到時候被自己針對。
那麼——這番待遇是誰爲自己帶來的呢？
當然是唐歡。
畢竟，能直接提拔自己的，只能是齊白。而憑唐歡與齊白的關係，只要自己工作努力，有資格提拔，再加上唐歡兩句話，齊白能不賣這個面子嗎？
當上所長，自己一下就提到正科級了。距離夢想中的正處，只差一個大段位了。
“肚子餓了吧？”曹琦沒理會唐歡的玩笑話，態度還算和善道。“走，我請你吃早餐。管飽。”
唐歡點點頭，搜索記憶道：“就路邊那家吧。我看有小籠包和豆漿。都是我愛吃的。”
曹琦撇嘴道：“看不起我？”略一停頓，曹琦繼續道。“雖然我不貪，但收入也不算太低。吃頓好的還是沒問題的。”
“你也知道我假假是個領導。”唐歡聳肩道。“每個月光是拿公司的經費大擺宴席，就得花出去十幾萬。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我就是喜歡吃這些路邊早點而已。你不用自作多情的以爲我想幫你省錢。”
歡哥向來嘴巴惡毒，但凡逮着機會，就得理不饒人。接觸多了，曹琦也瞭解了唐歡的爲人。當下也不多言，徑直朝唐歡指定早餐店走去。
叫了一桌的早餐，熬了一宿的二人大快朵頤。歡哥吃的歡，曹琦也連喝了三杯豆漿，吃了一籠包子，纔算餵飽五臟廟。
“爽。”
點上一支菸的唐歡打了個飽嗝。美滋滋道：“天天能這麼早起牀吃早餐。也是一種幸福啊。”
曹琦斜睨了唐歡一眼：“你們娛樂圈都有晚睡晚起的壞習慣嗎？”
“也不能這麼說。”唐歡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除了特別忙和特別爛的人，普通人還是可以控制作息的。我就屬於特別忙的那類。”
董清卿和柳茗竹，纔是這類。
歡哥，是屬於特別懶。能睡到九點，絕不在八點五十九起牀。
曹琦點點頭，假裝敷衍。
唐歡卻主動開口問道：“昨晚聽傅爺說，你父親也是當差的？”
而且這裡面應該還有點故事。
“嗯。”曹琦抿了一口豆漿，眯眼說道。“他在被雙規之前，還是齊局長的上司呢。”
“你父親被雙規，你居然還能進系統？”唐歡不可思議道。“這世道真黑暗！”
他怕氣氛太僵硬，所以開了個他覺得無傷大雅的玩笑。
可曹琦聞言，卻是微微皺眉道：“我父親被雙規，那是被冤枉的。屬於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再者說，就算他鎮犯罪了，和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不讓我進系統？而且我告訴你，我不僅要做，還要做好。做的比我父親官大！”
這小妞還真有志氣啊。
不過從曾經的官二代淪落成爲自己的事業打拼的灰姑娘。曹琦這些年所經歷的人生境遇，也算是非常坎坷了。
這就是曹琦滿腦子想升官發財的出發點嗎？
“既然你父親被冤枉了。那你不是應該痛恨這行嗎？怎麼還想擠破腦袋鑽進去？”唐歡納悶道。
“因爲我不服。”曹琦沉聲說道。“我要在警隊做出成績，做到最好。將來，等我有足夠的實力了。我就替我父親翻案！我要那些冤枉我父親的高官統統進監獄！”
“有志氣！”唐歡豎起大拇指。端起豆漿道。“來，曹警官，我敬你一杯！”
這一次，他沒有開玩笑。而是滿臉的認真。
曾幾何時，他也想爲那羣命喪異國的戰友討回公道。可不論他如何努力，換來的，只是上頭對他個人的重賞。不論他提出怎樣的要求，不管合理不合理，上頭都一口答應。除了爲那羣戰友正名——
國家利益面前，任何個人都是渺小的。是可以被忽略的。
道理他懂，但不能接受，更無法原諒！
曹琦的境況雖然與唐歡不大相同，但裡面的情緒，卻讓他生出了共鳴。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提。”唐歡說罷，忽然話鋒一轉。“我手裡還有五千塊。如果你要走關係送禮的話——我也可以先借給你！”
“去你的！”曹琦瞪了唐歡一眼。“我要是靠買官賣官上位，還怎麼替我爸翻案？”
“說的也對——”唐歡虛驚一場，抿脣道。“那我在精神上絕對支持你！”
曹琦搶着買單之後，問道：“你是回家休息嗎？”
“不回家幹什麼？”唐歡聳肩道。“難道——曹警官想邀請我去你家參觀一下？如果真是，最好晚上。我白天放不開。”
“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曹琦柳眉倒豎。真想揍死這個混蛋。
昨晚不是挺有男人味的嗎？不是挺有擔當，有氣魄的嗎？
怎麼一跟自己交談，就變爲人渣敗類模樣了？
這是你的保護色嗎？
啊呸！
剛爲唐歡找個矯情的理由，曹琦就忍不住鄙視自己：曹琦啊曹琦，這混蛋對你上下其手，該摸不該摸的都給佔了便宜。你就一點不恨這個無恥混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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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晚更。抱歉。
ps：最近上午被媳婦拽去學車。車買了快兩個月，都積了一層灰。媳婦急了。
ps2：最近一直4更，也沒時間攢稿子。但晚8點12點的更新一直是提前更的。也算是一個交代。主要是上午實在沒時間，第一章無法準時。
ps3：今天是1000評論加更，還是4章。等不需要加更了，我會至少存1章稿子。起碼把中午12點的那一章提前寫好。免得一直被詬病拖更。
愛你們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