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漸漸回過神來。
看來天下第二還是很給自己面子，冒着被打爆頭的風險，還是通知了劍奴。
“有人要我給你轉句話。”唐歡點上一支菸，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眉心。
“誰啊？”劍奴嗓門很大，也很隨意地問道。“是不是雷公那狗東西？”
唐歡眉頭一挑，意外道：“你怎麼知道？”
“我窩囊了一輩子。要說仇家，也就這麼一位。”劍奴嘿嘿一笑，嘀咕道。“你小子混的不錯啊。都能跟雷公同桌吃飯了？下次有機會來白城，你可得帶我好好快活幾天。”
唐歡懶得跟他廢話。追問道：“你還不知道他要我轉達什麼話。”
“你不說我也知道。”劍奴挑眉道。“是不是要取我這條老命。”
“嗯。”唐歡點頭。沉默起來。
他不確定劍奴是否願意闡述這段往事。
如果不願意，唐歡也不會多問。
如果願意，唐歡當然可以當一名合格的觀衆。
這就看劍奴這老東西的態度了。
片刻之後，劍奴喂了一聲，問道：“你小子睡着呢？”
“等你呢。”唐歡點上一支菸，笑道。
“有興趣？”劍奴問道。
“嗯。”唐歡點頭。
老一輩中人。算是跟他建立友誼的，也就劍奴一人。
在之前的幾次事件中，唐歡也能感受到這老東西對自己的照顧。
甭管有沒有獲得實質性的好處。但這份情，唐歡銘記於心。
所以他必須儘快瞭解雷公與劍奴之間的恩怨。
如果是類似劍奴睡了雷公媳婦這種恩怨。嗯，那這老東西的確該死。就連王寡婦那死去的丈夫，也不會放過他。
“這破事說起來有點複雜。”劍奴咧嘴笑道。“簡而言之。他當年就想幹掉我。卻被我逃走了。這不，一直藏在農村不敢露面呢。就是這個原因。”
唐歡微微皺眉：“說了等於沒說。”
劍奴猥瑣一笑：“那就看你的領悟力了。言盡於此。”
略一停頓，劍奴又道：“不跟你扯淡了。我得去搓麻將了。今晚血本無歸。我必須翻本。”
說罷，他一嗓子吼道：“小王八犢子，車鏈條修好沒？你個廢物！”
然後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響。
想來是又對可憐的天下第二動手了。
攤上這麼個暴力師傅，真擔心天下第二的心理健康。
這不，天下第二明顯有點自閉傾向了。
唐歡搖搖頭，掛斷了電話。
他感受到了劍奴的心意。
原本是想說的。但卻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又打斷了他這份心思。最終還是沒能向唐歡袒露真相。
回到家時，已經是夜間十點半。
柳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起來已經有些困了。
“怎麼還不去睡覺？”唐歡走上前，頗爲關心地問道。
“等你呢。”柳姐微微坐起身來，打起精神道。“餓不餓？給你煮碗麪？”
“肚子裡還全是沒消化的人蔘鮑魚呢。”唐歡故作誇張地摸了摸肚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道。“柳姐你以後工作那麼累，就不用專門等我回家了。”
柳姐輕輕看了唐歡一眼：“那你要是夜不歸宿怎麼辦？”
言語中略帶撒嬌意味。
也是近來關係愈發親密。擱在以前，柳姐可說不出這種話來。
唐歡忙表態道：“就算忙到天亮，我也一定回來洗個澡再去上班。”
態度之堅決。讓柳姐頗爲滿意。
“這還差不多。”柳姐微微一笑，權當剛纔是生活中的小情趣。起身幫唐歡拿了換洗衣服，這才囑咐道。“早點休息吧。明早還有公司例會呢。你身爲副總，經常缺席會有損威信。”
唐歡點頭，表示絕不遲到。
一夜無話。
次日早晨，唐歡開車和柳姐一同上班。先在辦公室泡了一杯大紅袍。然後跟個老大爺似的，優哉遊哉地前往會議室。
和大多數公司一樣，盛天每週都會召開一次例會。只是有的公司在週一，有的在週五罷了。
盛天安排在週五，用來總結一週的工作成果。只要沒出差，各個部門的領導都要按時出席。唐歡卻是個奇葩。在例會上基本屬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狀態，很不勤勉。
不過盛天數百員工也基本都知道。唐副總一來跟大老闆關係鐵。二來掌握了公司賊重要的核心業務。就算其他部門的領導有什麼不滿，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畢竟，盛天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還真與唐歡的個人貢獻脫離不了關係。
再加上之前白城危機立下的高大形象。大家也就忍了。
估摸着時至今日，還能記住他在白城危機中大發神威的人，也就只剩盛天這幫員工了。
嗯，《白城危機》上映，也許還能再一次喚醒這羣健忘之人的深層回憶。沒準到時候歡哥又能再火一把。
“唐總早。”
“唐總早上好。”
進會議室的途中，不斷有人向他打招呼。
擱在一年前，基本都是他在各種向領導點頭打招呼。
遲到，不到？
別鬧了。
當初的柳姐就能折磨得他死去活來。何況無時不刻不在盯着他的死對頭劉啓明？
唉，這才一年時間。盛天卻已經物是人非。還真是感慨呢。
唐歡抱着茶杯坐在大老闆董清卿左手邊。右手邊則是財務總監柳姐。洋氣點的稱呼，那叫CFO。
當初的兩位副總。一個被調往燕京，等於打入了冷宮。
以盛天目前的規模。能在白城經營好就很不錯了。就算偶爾能在燕京談些業務，也都無足輕重，不會對總部構成什麼影響。更不會過於重視。
曾經手握實權的副總淪落至此，豈非就是打入冷宮。
至於另一位跟歡哥頗有些臭味相投的副總。則是被大老闆重用了。嗯，也不在總部。
就目前的盛天領導班子。基本形成了以大老闆、唐歡、柳姐爲核心的鐵三角。影響力輻射整個公司。均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而每次例會，也基本都是鐵三角把關。部下各抒己見。
這次例會也沒什麼驚喜意外。除了常規工作總結。就剩下大老闆訓話了。
會議持續不足二十分鐘。差不多準備波瀾不驚地結束了。
人事部錢經理突然照規矩豎起手中的鋼筆，道：“董總，我有個疑惑。公司規章制度雖然沒明文規定，但應該是按照上市公司的規矩來。禁止同事戀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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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