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地聆聽着電話那邊傳出的忙音。唐歡僵在原地，良久纔回過神來。
因爲閻王也站得近，他很清晰地聽見了秦家姑姑的回答。臉色也驟然變得陰沉起來。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殺去燕京，找秦家姑姑算賬！
新賬老賬一起算！
只是，當他重新將視線落在唐歡臉上時。卻發現唐歡只是苦澀地笑了笑。不由急道：“究竟怎麼回事兒？”
“不是她。”唐歡搖搖頭。眉頭卻是皺的更深了。
這是最好的結果——但同時，也是最壞的結果。
如果真是秦家姑姑做的。那麼只要鳳凰還沒死，唐歡就能出面去協調，去擺平這件事。
他相信秦家姑姑會給自己這個面子。
雖然那會讓秦家姑姑與鳳凰的矛盾，激化到極致，到不可緩衝的地步。
可反之，如果不是秦家姑姑做的。那麼這一切對唐歡來說，都將蒙上難以揮開的霧霾。
不是秦家姑姑，又會是誰？
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公然挑釁整個逆鱗的權威？
暗殺老一輩天王強者五長老，並讓鳳凰都失蹤了？
唐歡陷入了沉思。
但他知道留給自己思考的時間並不多。他必須儘快行動起來。至少，他需要知道鳳凰人在哪兒，是死是活。
“你先發動你的人脈關係。”唐歡催促閻王儘快去調查。“有任何風吹草動或者線索，第一時間告訴我。另外——先別給此事定性。”
“爲什麼？”閻王不解地問道。
“逆鱗的敵人還少嗎？”唐歡微微眯起眸子。“五長老被暗殺，你師傅又失蹤了。你就不怕被有心人得知之後，趁火打劫？”
閻王聞言，恍然大悟。重重點頭道：“明白。”
送走閻王，唐歡也並沒在辦公室逗留太久。他簡單收拾了一下，立刻出門。
可駕車行駛在馬路上，唐歡竟是一陣茫然。
他發現——自己毫無打聽情報的渠道。
連唯一能向他提供線索的秦家姑姑，也在剛纔的通話中，被唐歡徹底激怒。
此時此刻，唐歡終於意識到一個完整的情報機構，對他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在紐約，當他與紐約市長格爾斯親密接觸時，也是宋姐向他傳遞情報。告訴他國內流傳出很多風言風語，並在不斷地針對他，詆譭他。
這一次，當鳳凰離奇失蹤之後。唐歡仍然陷入了迷茫。
他並沒有太好的手段去調查此事，甚至可以說，當閻王將此事告知他時。他手足無措，根本幫不上任何忙。
這太可怕了。
尤其是對於唐歡來說，這無疑向他敲響了警鐘。
建立一個嚴謹的，脈絡龐大的情報機構，已經迫在眉睫了。
…
燕京。秦家。
洗完車，正在客廳拖地的光頭司機偷瞄了喝酒的秦家姑姑一樣。
嗯，大小姐應該是生氣了。甚至有些憤怒。
這一點，從她喝酒的頻率就能看出。
光頭司機跟隨大小姐多年，對於這位大小姐的性子。是極爲清楚的。
而事實上，這些年來，能讓大小姐如此動怒的。除了當初得知大老闆的死因。就只剩唐歡這個未婚夫了。
這一次，又是唐歡引發的災難。
“其實——”司機光頭放下拖把，試探性地說道。“這也怪不得唐歡。畢竟，您和逆鱗的關係，的確非常緊張。”
“佟姑永遠都在抹黑他。而你，卻一直替他說話。”秦家姑姑喝光了一壺酒，隨手扔掉酒壺。“你也想被我掃地出門？”
“我只是您的司機。”光頭司機老狼咧嘴笑道。“我既沒有野心，也不缺錢吃飯。在哪兒生活，住在哪兒，都不會影響我的生活質量。”
略一停頓，老狼繼而說道：“但我覺得，您有必要將此事告知唐歡。畢竟——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已經在華夏初見端倪了。而唐歡本身卻根基不穩，一旦陷入太深。我怕會毀掉他。”
秦家姑姑皺眉道：“連這點逆境都熬不住。他還想成爲大哥一樣的男人？”
老狼聞言，卻是哭笑不得道：“大老闆當年也遇到過貴人。而唐歡的貴人——恰好就是您。”
這話明顯有拍馬屁的嫌疑。
秦無雙的貴人是誰？
怪物唐國柱。
老狼這番話可不僅僅是拍馬屁了。更有暗示意味。
“你在敲打我？”秦家姑姑斜睨了老狼一眼，眯眼說道。
那漆黑的美眸中，寒光肆意。
“不敢——”老狼忙垂下頭，頓了頓又道。“大小姐。您要是沒時間搭理唐歡那小子。不如將這個人情賣給我？”
秦家姑姑緩緩站起身來，似乎失去了與老狼談話的興趣。
她一邊上樓，一邊輕描淡寫道：“再等等。我也想看看，背後還有哪些知情人。”
老狼點頭道：“明白。”
頓了頓，老狼頗爲刻意地說道：“正好也教訓一下唐歡那臭小子。竟然懷疑大小姐您——”
秦家姑姑驀然轉身，直勾勾地凝視着老狼。紅脣微張，不鹹不淡道：“誰教你拍的馬屁？”
老狼立馬回答：“唐歡。”
事實上，在唐歡與秦家姑姑的相處模式中。他的確經常性的口嗨。能拍馬屁，他絕對不閒着。
憨厚的老狼聽多了，也就學了點經驗。
說實話，馬屁這玩意，只要拍對了地方，還真是挺管用。
……
唐歡想到了所有能對此事提供幫助的人。也儘可能找了人打聽線索。可唯獨遺忘了那個躲在深山老林的天下第二，劍奴。
當他一通電話突然打進來時，唐歡忙將車停在路邊。心情頗爲低沉地接通道：“逆鱗的事兒，你知道了嗎？”
“不知道我也沒功夫給你打這通電話了。”電話那邊傳來劍奴這老傢伙難得穩重的聲音。
似乎，在得知此事之後，劍奴的狀態也並不好。
還沒等唐歡回話，劍奴繼續說道：“我徒弟已經趕往白城來了。你隨便使喚。當然，不保證你能使喚得動。”
唐歡不想聽這方面的廢話，他皺眉道：“你那邊有什麼線索嗎？”
“連你都兩眼一抹黑，我躲在深山老林又能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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