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有太多不一樣的事情，會引起不一樣的感官。
因爲說服不了每一個人，也說服不了其他人才會。某種程度上去做一些適合自己的事情。
歷史上兩個偉人相會和見面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情況，甚至他們會在某一個特定的場合出現在一個特定的環境下，最後說一些特定的話，再到最後簽署一些特別的協議，這樣才能體現出兩個人的身份來。
說不定暗自裡還曾經協商過，把所有的細節都討論好之後纔會出現這樣的畫面，但是如今方中玉和肅王兩個人的見面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其他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知道那件事的如今，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自己了。
小小的餐桌上並沒有出現什麼高談闊論，或者說其他的一些什麼情況在肅王一個人吃了兩片他炒的肉之後，方中愈也開始拿起筷子開始享受着北方的美食，他們並沒有喝酒，不知道是肅王不勝酒力，還是說說王，認爲這個場合並不適合喝酒，反正桌面上並沒有擺放酒壺。
對於方中玉的坦然死亡，還是挺高興的，至少如今這樣看來，方終於確確實實如之前傳說的那樣，對於很多事情都不在乎，甚至說眼睛裡對於皇權更沒有太多的敬畏。
他的頭腦裡回想着當初送肅王妃從京師裡趕回來之後所說的那些話語，方中玉對於整個京師來說就像是一道光明，指引了很多人的進步。
京師你的百姓都特別的推崇他，甚至是小孩子們，也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物。
最開始的時候說完也覺得可能有一些誇大的成分，甚至他在告訴自己，一定要把方中玉讓更高的方向想，這樣才至於在以後的交談中不會落下下風，但是如今看來他雖然不開口，但這個時候他也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方中愈。
一個跟方中愈打交道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有這樣的想法，那就是他們低估了她，甚至隱隱有些後悔，應該在之前就怎麼做怎麼做的，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他們不會有那樣的機會，就算是有那樣的機會也改變不了什麼東西，因爲方中愈從來就沒有讓人琢磨透過。
一個套路用的多了，用的久了終究會被別人琢磨清楚的，所以很多時候想要破除套路，就得用更多的套路來吧，他的套路完全乾下去，所以研究透了之後說穿了什麼也沒有。
要想不被別人抓到把柄，那麼做的最簡單的事情就是什麼都不做，沒有成規律的可能性出現，自然就不會被別人把握的。
“最開始的時候父皇把我封到了甘州，孤王，以爲會在那裡吃一輩子的風沙，後來允文登上了帝位，國王又請旨把孤王的封地向內地回遷了，最後孤王纔來到了這裡。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來到這裡依然在吃風沙，這裡的百姓狀況也不好，甚至是那些山民和漢家子弟的衝突也不少，就算是官府極力的出臺政策安撫他們，也得不到更好的效果。”
肅王就那樣自顧自的說着，方中愈也一直聽着他在等着肅王，說出自己的真正目的，至少目前看來是我沒有表明他到底要做些什麼，只是簡單的說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再後來我知道你知道你所採取的那些政策，如今我也知道朝廷正在大力的推廣你的那些政策，如今在西南那邊似乎還不錯，所以孤王想跟你聊聊聊聊現在。”
“抱歉，有些話多了，之前從來沒有人和孤王這樣聊過天，所以孤王都忘了。”
肅王一個人在那裡唸叨了半天，方中愈也清楚，不過他也漸漸的聽懂了，看來王爺還是有一些想法的。
“王爺，您有話直說吧。”
方中愈這樣的直白，倒是讓肅王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釋然開來，剛剛看方中愈在那裡摘菜燒火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明白了，這個小夥子真的跟其他人不一樣。
“看來你確實不一樣。”
“彼此彼此，王爺你也跟其他人說的不一樣。”
兩個人都話裡有話，但都表達的是一個意思，之前他們對對方的瞭解都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沒有面對面的交談過，根本就難以把握，之前從那裡聽來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你這個樣子倒是讓孤王理解了，當初四皇兄爲什麼會敗在你手裡，現在看來他們能夠走到這一步也確實是他們的命運。平叛戰爭之中，孤王雖然沒有參與，但對於戰場上的情況還是有所瞭解的，如果不是因爲你的出現，恐怕那一戰四王兄已經打進了京師，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是這樣。也就是說那一場戰爭，真正的轉折點，是在你那裡。”
最開始戰爭還沒有結束的時候，自然不會有太多的人發現這樣的問題，和戰爭結束之後越來越多的消息披露出來，再加上如今方中愈的權勢越來越大，朝廷所表現出來的善意，皇帝所表現出來的顫動，都讓他們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至少不是他們之前得到消息的那樣。
其他人可能看不太清楚，但是這些生長在帝王之家，又在邊境長期擔任賽王的諸位王爺來說，他們是知道這些事情的。
““不過這樣做其實也是好事，說起來孤王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恐怕現在咱們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邊說話邊吃菜，兩個人都沒有那麼的拘謹，特別是在說出了這樣的話之後，桌子上的菜就越發的漸少了。
不喝酒非常的正常，他們倆都不喝，所以倒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意外，外面也沒有其他的人當中也相信，如果真的有什麼其他的變動的話，早就會發出聲音來了，現在還沒有絲毫的動靜，也就是說一切都處於正常之中。
“王爺何出此言？”
既然是交流，不管方中愈能不能想到肅王，爲什麼要這樣說，既然王爺已經說出了這樣的話，他也就借坡下驢直接捧一下王爺。
“別的骨王說不清楚，畢竟戰場上戰機稍縱即逝，但有一點孤王是知道的，四王兄的能力是咱們諸位兄弟之間最強大，雖然可能比不上大哥的仁慈，可在於其他的事情上他卻比大哥做得更好，諸位王兄雖然都不服氣，但是對於真正的統軍作戰的能力，四王兄也是公認的第一，你最後孤身一人進入王府，勸降四王兄，最後居然成功了，也只能說是你的運氣好，如果四王兄真的放手一搏的話，死的都不知道要有多少人。”
方中愈聽懂了，那就是在最後一戰之中，燕王朱棣其實是放水的，至少在那種情況下，他應該是已經認命了，如果不是爲了護住一大家子，他根本就不可能投降，大不了大家都戰死在閻王府裡，還能給朝廷在這樣一個殘殺皇親的名號。
雖然這個名號朝廷之前已經拿了許久許久了，甚至是皇帝身上還揹負着這樣的一個罵名，現在越來越少的人會談及這樣一個話題，因爲對於他們來講並不重要，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說他運氣好，方中愈倒是承認，如果他的運氣不好的話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更不會在一場戰役之中取得那麼大的作用，保留住一家人的性命。
“當然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孤王知道四王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爲你阻止了那場戰爭，京師裡早就呻吟塗炭了，咱們這些王爺，日子會比現在更難過，允文雖然對咱們有些地方，但是現在有了你，它確確實實做的不一樣了，至少我還能在這裡依然統領着大軍，震懾邊境，可對於四王兄來說，掌握邊境也是他的能力之一，所以他要是真的登上那個位置，孤王還能不能活着都不一樣了。”
“這麼說，我還成了諸位王爺的救命恩人是吧。”
方中愈這樣大包大攬的把功勞都攬在自己身上，居然有一點的發，那是得，怎麼這些人都不按套路出牌呀，難道自己真的已經老了嗎？
“是的，可以這樣說，你確實改變了很多東西，孤王在這裡謝謝你了。這一頓飯就是孤王的謝禮。”
“這頓飯？”
方中愈張着嘴吧，看來這王爺也挺不靠譜的，你既然自己承認了，我救了你的命，那麼你也得拿出點真金白銀來感謝啊，一頓飯算什麼，我這去別的地方也能吃到這麼好，再說了這一頓飯還有我做的呢。
“怎麼，不夠嗎，這麼多年以來，能夠得到孤王親自爲他做一頓飯的人已經非常非常的少了，幾乎沒有放眼天下看卻能夠親自下庖廚的王爺，恐怕孤是第一個吧。”
“王爺您說的有道理行了吧，再說了這飯我也懂說的，要不我請你好吧。”
得得你們朱家的人就是會欺負人，都說自己有道理不跟你爭這些，反正我得填飽肚子。
這纔對嘛，這纔有一個年輕人的樣子，你剛剛的那些說話怎麼都不像一個年輕人。
肅王又囉裡囉嗦說了一大堆，反正就是想表明這個意思，他慶幸。
至少他面對的是方中愈而不是燕王朱棣，如果是燕王朱棣在這裡的話，他根本就不會這樣做，因爲他知道四皇兄真的坐在那個位置，是不會放過他們這些人的。
“王爺您說了這麼多，咱吃也吃了，該聊的也聊了，你到底要做什麼？實話實說吧。不得不說您雖然跟我想的不一樣，但您這囉嗦的本事肯定超越了其他的王爺。”
不說別的，其他的幾位王爺在方中愈面前還是有些拘謹的，雖然有一些雄才大略的主，比如說寧王朱權可一想到方中愈手下那些人，還有那些神出鬼沒在他們宮裡打探消息的人，這些人都覺得不太妥當。
至少不會像現在肅王這樣表現的很是坦然，雖然有一些覺得方中愈不太靠譜，但那種感覺還是有的，作爲皇族他有權利驕傲，也有資格驕傲。
這是今天第三次肅王有這種感覺了，方中愈實在是太直接了，難道他在建文皇帝朱允炆面前也是這樣說話的嗎？傳聞方中愈對於皇權沒有太大的敬畏，現在看來確確實實是真的了，之前他還覺得其他人在胡說八道，畢竟在京師裡那麼多人的面前，如果不敬畏皇權的話，恐怕早就被其他人的吐沫淹死了。
不過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今天要做的就是這件事情已經來了，那就繼續說吧，反正把自己的話都說完，能不能做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但自己一定要把這些話表達清楚。
而且他也非常清楚的知道，這一番話會原原本本的出現在建文皇帝朱允炆的桌上，方中愈要是不彙報的話，他自己和一個十分王爺在一起吃飯的事情傳出去之後，那些御史的彈劾就夠他喝一壺的，雖然也知道有些御史的話方中愈並不在乎。
可方中愈不在乎有人在乎啊，不說別的，他的父親方孝孺就得在乎這些事兒，因爲他現在還掛着儒家大儒的名號。
就算是他們有新的理論研究出來，但也要顧及儒家的忠君孝義。
誰也不敢在這件事情上做太多的動作，至少現在他們還沒有資格挑戰這一理論。
“孤王想外藩。”
“什麼？”
“孤王想和四皇兄一樣，外藩。”
擲地有聲。
方中愈從一開始就知道一定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之前這樣的消息傳出來已經很久了，而且劍皇的中英文跟他們也都有過討論，可那個時候只是一些理論上的傳播，並沒有實際上的操作，所以他們還有一些想法和顧慮。
但是現在，他們完全不怕了，因爲燕王朱棣已經離開了大明國境，聽說現在還不錯，在國境內當王爺，和在外面當王爺能一樣嗎？
是啊，不一樣。
誰都清楚，但沒有門道啊！
這件事，又不是一兩個人能夠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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