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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阿濟格便帶領大軍來到了城下,昨天夜裡四萬河洛軍全都睡在了城頭和大街之上,這是盧曉航下的令,再加上現在是六月天,熱得不行,這個地方很熱,所以誰在地上倒是有沒有什麼問題。
滄州的百姓眼看到這種情況,紛紛從家裡拿出了牀褥遞給門口的軍卒,滄州城第一次入駐這麼多軍隊,百姓心中本來是有些害怕的,畢竟他們有許多老兵,老兵就會給他們將兵匪的事情,但是看到河洛軍睡在了大街之上,百姓們覺得睡覺都踏實了。
宋獻策當然有些不解:“爲何要讓將士們睡在大街之上?將士們休息不好第二天如何作戰?”
盧曉航搖搖頭:“宋先生,這就是你不懂了,我敢保證他們在大街上睡覺絕對比進人家家裡睡覺舒服,只要進了人家家門便是兵匪,到時候咱們不光要對付城外的敵人,還要應付城內憤怒的百姓。百姓見他們誰在大街之上再不濟也要給他們送一把乾草,他們會睡得很舒服的,你就放心吧。”
眼見阿濟格帶領大軍再次來到城前,盧曉航撇撇嘴:“真是沒有什麼長進,昨天打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打下來,今天還來,還沒有什麼新的花樣,看起來這個阿濟格徒有名將之名啊。”
宋獻策緩緩說道:“皇上不要被他們迷惑,你看他們前排的將士手中紛紛拿着一個葫蘆,不會是他們滿清的手雷吧。”
盧曉航放眼看去:“不能吧,這手雷哪有放在葫蘆裡面的,那也沒有用啊。”
很快滿清騎兵便如昨天那樣衝上了城頭,然後下了馬,並沒有拿出刀槍反而舉起了葫蘆,大聲念道:“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盧曉航疑惑地看了宋獻策一眼,宋獻策苦笑一聲:“驅鬼令,這只是簡單的驅鬼令,張無崖若是在能把這些東西倒背如流。”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那些滿清騎兵將葫蘆“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然後便是紅色的液體流了出來,宋獻策無奈地搖搖頭:“狗血,若是我所料不錯必定是黑狗血。”
河洛軍和民兵全都愣住了,他們實在不知道對面這些人究竟想做什麼,爲什麼唸完了咒語又開始摔葫蘆。
滿清的騎兵一看對面的人全都愣住了,以爲自己的辦法起到了作用,大喜過望,立刻拿起刀槍衝了上來,如果他們沒有妖法,怎麼可能打得過自己呢。
李大牛喊了一句:“都愣着幹什麼?殺了他們!”
按照昨天的模式,兩顆手雷又扔了出去,只聽到兩聲巨響震天動地,城下的阿濟格面色一變一把抓過了那個軍師:“你這個狗奴才不是說能破了對面的妖法麼?爲什麼念過咒語撒過黑狗血還有鬼兵?”
那個軍師的臉色煞白,知道這一次若是自己找不到正當的理由,便會立刻被斬殺在當場,於是立刻開口說道:“將軍莫要心急,前面戰事還未結束,還是讓我前去看一眼大明的軍隊用的是什麼妖法,等回來必能想出應對之策。”
阿濟格一把將他摔在地上:“快點去,若是誤了事本將軍一定會斬了你!然後將你全家劃入奴籍。”
這個軍師名叫沈邊成,乃是遼東之地的讀書人,和范文程屬於一種人,本來他覺得自己的本事也不差,爲什麼就是比不過范文程受寵,甚至自己一點名聲都沒有,這次才花了大筆銀子拖人進了大軍之中,希望能夠一展身手,誰知道竟然碰到了這種事情。
沈邊成知道,城頭上的滿清軍卒多半是死定了,這一次三個牛錄陣亡的罪名要放在自己頭上,自己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只能要求前去城頭觀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線生機。
阿濟格又不是傻子,當然擔心沈邊成跑了,於是派自己的侍衛跟着沈邊成一起去上自己墊的上城的土路之上觀看。
沈邊成上了土堆看着城裡面的戰鬥情況,思慮再三,知道自己這一次再回到軍中怕是討不了好處去了,人頭不保不說家人還要受到牽連,想到這裡心一橫大聲喊道:“妖人休走,本真人來也!”
阿濟格的侍衛聽到這句話也愣住了,但是這軍師明顯是要去與妖人搏鬥了,自己還是不要攔着爲好。
沈邊成騎着馬衝進了城裡,盧曉航和宋獻策只看到一匹馬從天而降,然後落在了城中,只是馬上的人立刻被震落在馬下,狼狽不堪。
沈邊成被摔了個七暈八素,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隨時都有刀槍會落在自己的身上,於是大聲喊道:“別殺我,我是大清的軍師,大清的情況我都知道。”
盧曉航倒是笑了:“這邊打着仗怎麼還有投誠的呢。”于波連忙下去將沈邊成提溜起來,來到了盧曉航跟前:“大帥。”
城外面的阿濟格的侍衛當然也聽到了這句喊叫,心中大怒,自己的任務算是失敗了,再回去也討不了好去,只要殺了他才能雪恥。
於是兩個侍衛騎着馬便衝了進來,但是城頭根本衝展不開,他們被迫下了馬。然後便遇到了正在廝殺的王開山,王開山一槍便將一個侍衛刺了一個透心涼,另一個侍衛剛剛抓起自己的腰刀,王開山的大槍已經橫掃過來,掃在了這名侍衛的太陽穴上面,這名侍衛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于波在城頭喊道:“王兄弟好俊的功夫。”
再說盧曉航看着眼前這個半死不活的沈邊成,開口說道:“你是滿清的軍師?”
沈邊成知道能不能活就在這一刻了,於是顧不得渾身痠疼,立刻爬起身來:“正是正是,我乃是遼東人,這一次特地隨大清的大軍,呸,滿清的韃子前來關內,他們的兵源分佈,後勤補給我都知道,大帥想知道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盧曉航看了他一眼:“我爲什麼要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