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每年會有不少法師的孩子就這樣出生,不過好在魔法之中有血脈鑑定這一項,倒是不怕養了別人的孩子,嘉一以前總以爲血脈鑑定是爲了血脈騎士開發出來的,現在看來,應用範圍最廣的倒是親子鑑定了。
好在作爲一個法師,即使是水平一般,撫養幾個孩子也不成問題,也算是爲法師人口的擴大做了貢獻。
嘉一初次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總是覺得這是不是學院方面的陰謀,故意將大家留在學院範圍,就是爲了讓大家多相處,多生孩子,生了孩子就很可能被綁在附近,就算不能綁住,也增加了法師羣體的基數。
作爲一個法師的孩子,即使天賦一般,從小教導到大,成爲法師並不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只是成爲法師之後的發展就不好說了。但是一般都不會太差,至少教育水平就完全不一樣。
只是可惜,出色的法師大多對於女色並不是很熱衷,熱衷於女色的也不見得喜歡生孩子,喜歡生孩子的也不見得願意教育孩子,即使願意教育的,也不見得能夠教好。如此種種下來,法師特別是傑出法師的孩子雖然起點更高一些,但成才機率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高,只能說,有不小的優勢。
離孟春節愈近,學生們的心思愈散漫,學院的氛圍開始變得有些微妙了,雖然老師的課依舊在上,但是教室裡面學生的心情卻不太一樣了,心思早就不再這裡了。
不過學院的老師也算是經驗豐富,大概也是見怪不怪了吧,實時的更改了課程,將課程進度放緩。
嘉一併不清楚其餘年紀的課程是什麼樣的,但是在一年級,這兩天的課程之中基本沒有什麼新內容了,特別是修斯利帶着的實踐課,原來會教授不少的新的藥理學和植物學知識,但是最近幾天,基本只帶着嘉一他們做一些簡單的採集,除蟲之類的工作。而且像是一些較爲精細的修剪,除草之類的工作,都暫時停止了。
大概是怕這些一年級的新生集中不了注意力,將魔藥當做雜草給除去了吧。
......
孟春節前第二天,晚飯的時候。
修斯利將晚餐的黑麪包擺在案上,然後坐在一邊,語氣略帶消沉的說道:“馬上就是孟春節了,明天就是最後一天。”
正在排隊拿黑麪包的隊伍停了一下,然後又流暢起來了,嘉一下意識的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突然間想起來,修斯利的口氣好像是在說遺言。
嘉一在隊伍中間喊道:“修斯利,這又不是見不到了,用不着用這種語氣說話吧。”
修斯利站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你啊,醞釀的一點氣氛全部被你破話掉了。”
他擡腳站到了桌案邊上,就像是跨上了一級臺階,雖然桌案有一米多高,能把這個當做臺階的除非是巨人。在他腳下不遠處就是乘着黑麪包的筐子還有水罐,水罐裡面的水就是普通的山泉水,只是經過了過濾,十分乾淨。
正在拿麪包的吉爾瞪了修斯利一眼,直到修斯利作出一個抱歉的手勢之後,才悶悶的將麪包筐和水罐拿到離修斯利更遠的桌子一腳去了。
修斯利裝作沒看到,大聲的說:“我知道你們肯定想着馬上放假去哪裡狂歡,但是我並不建議你們這樣,最爲一個學長的忠告,待在宿舍,哪裡都不要去。”
“爲什麼?難道學院不允許嗎?”特魯迪嚥下嘴裡的麪包,有些不樂意的說道。
昨天的時候嘉一他們說的話讓他對於出去玩已經有些動搖,但是現在修斯利也這樣說,讓他未免覺得有些不爽,難道學院對他們的假期也要干預不成。
“事實上,這只是我個人的建議。以你入學考試時的成績來看,還是多利用空餘時間來補習功課比較好。”修斯利最後面帶調侃的說道。
“那我可以不聽嗎?”特魯迪的話開始有些衝了。
被特魯迪拿話這樣一頂,修斯利也有些不高興了,他看着特魯迪,後者悶悶不樂的啃着黑麪包,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似乎手中的不是黑麪包,而是他的生死仇敵一般。
修斯利轉頭看向嘉一,面露詢問:“特魯迪這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嗎?感覺就像是一份不穩定的化合物,一不小心就要爆炸的感覺。”
嘉一幫着解釋說道:“昨天的時候我們就建議他孟春節不要出門,今天又聽到這話,感覺不高興了。”
大概是因爲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心情不好,加上總有人告訴他應該做什麼,他的心情就突然間變得有些煩躁,雖然很多時候這股煩躁來的莫名其妙。
修斯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這只是我個人的建議,雖然你們絕大部分人不會聽,但我依舊要說。這也算是我們學院的傳統了,每年新生入學,學長們都會告訴他們,第一個孟春節找個角落安靜待三天就好,但是總不會有人願意相信。”
“這又算是哪門子傳統啊?”傑德里誇張的說道。
“學院的傳統就是將一些有着共通性質的重複發生的事情當做傳統。”修斯利說道。
這句話聽得嘉一雲裡霧裡,仔細想了好幾遍,才明白過來。如果一件事情在學院總是發生,那麼它就是學院的傳統了。
嘉一問修斯利:“那你們入學的時候有學長向你們行使這項傳統,告訴你們不要去鎮上過孟春節嗎?”
“當然。”修斯利回答的很肯定,再嘉一下一句話要問出口之前補充道,“但是我們沒有聽。現在我是用自己血淚般的經驗教訓來告誡你們。”
看來學院的這項傳統時間還挺久,不知道是不是和第一項苦修的傳統一起出現的,至少,不是最近兩年才編出來的。
修斯利說:“你們要記住,即使孟春節旗艦,你麼雖然放假了,但是學院的入學傳統可沒有結束,你們依舊只能吃清水喝黑麪包,啊呸,喝黑麪包吃清水...”
底下瞬間安靜下來,這兩句有什麼區別嗎...
“吃喝黑麪包和清水,這下總行了吧。”修斯利開始有些自暴自棄了,“所以爲了你們自己着想,還是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免得受到刺激。”
“不過節日那兩天我們也是休息的,就沒辦法給你們分發食物了。”聽到這裡,底下的同學都露出期翼的神色。
“明天下午的實踐課就不上了,中午午飯的時候,你們自己帶袋子過來,接下來的這兩天的食物,我們會一次性的發放給你們,你們自己留着慢慢吃。畢竟,在學院找到一家賣黑麪包的店也是聽不容易的。”
學院鎮裡面當然不是所有人都吃黑麪包,但是比例挺少,雖然因爲所有的糧食絕大部分都是從外面運送,價格比外面貴了不少,但因爲這裡的工資比較高,至少在飲食上面,並不算困難,只是算不上富裕。
但如果有人想要存錢做點什麼,那麼黑麪包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而且學院的黑麪包雖然在嘉一看來工藝十分的一般,說一句爛也不過分,但至少乾淨,沒有什麼雜質,像是砂石木屑什麼的。這類的黑麪包在黑心商家的店鋪裡面可算不上少,甚至一些窮苦人家連這個都吃不上。
“哎~”下面一陣整齊的嘆息,果然還是想多了,前一句還有些希望,後一句果然就打落塵埃。
修斯利臉上露出微笑,似乎很樂意看到學弟學妹們這樣糾結失望的表情,畢竟,學院這裡的樂子不多,這也算是難得的娛樂活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