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氡氣。”嘉一看着分離出來的氣體有些意外，“終於找到一種放射性的元素了。這裡面肯定還有其他放射性元素，再分離一下。”
對於氡氣嘉一還是比較瞭解的，鈾或許是人們最熟知的放射性元素，但氡氣是人們最容易接觸到的放射性物質，雖然人們或許沒有意識到。氡的半衰期很短，但在自然界中很普遍，特別是在石材之中，家居裝修如果用到大理石之類的東西，對於氡的含量是有要求的。
但是氡的半衰期又特別短，最長的也只有3天多一點，在化學試卷中，最長出現的放射性元素題目就是以氡爲例讓人進行計算的。氡的最主要來源是鐳，就是居里夫人發現的那個鐳，鐳衰變後產生氡，而鐳是釷衰變而來，釷則是由鈾衰變而來。
順着這個思路找下去，嘉一果然找到了鈾、鐳、釷這幾種元素，對氣體的再次分析之中，又找到了氦氣。這一長串的分析下來，這塊詛咒石之中的放射性元素幾乎全部都被分析出來了。
在這個石塊之中，鐳元素的含量最高，接着便是氡，然後是氦，接着是鈾和釷，這裡面嘉一最關心的鈾含量並不高。
嘉一看着眼前自己分離出來的幾種元素，這幾乎組成了一條完整的鏈條，按照鈾釷鐳氡一路衰變下來，衰變過程中產生的阿爾法粒子捕獲電子，就形成氦，阿爾法射線就是氦原子核組成過的射線。而氡再經過幾次衰變，最終的結果就是鉛。
“看來，提供這個詛咒石塊的組織應該已經掌握了對於放射性元素的提煉，而且應該還有一個放射性元素礦存在，很可能是一個鈾礦。”嘉一小聲的嘀咕這着自己的猜測，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提取，這個石塊之中的鐳和氡的含量不會這麼的高。鐳和氡的半衰期相對很短，所以在天然礦物中，這兩種物質的含量是十分微弱的，要遠低於鈾的含量。只是因爲鐳和氡的放射性最強，對人體的殺傷也最大，被有針對性的提純之後，這個詛咒石塊之中這兩種成分纔會這麼多。
不過他們的提取手段應該不是很厲害，這裡面的鐳元素含量雖然高，但也是相對於天然礦物來說，所有放射性物質全部加起來，含量也不足10%。
嘉一又有些鄙夷他們，提取手段略顯粗糙啊。
“不知道他們的礦在哪裡？”
將所有的發現整理成論文，而且有了氦氣，他的超低溫實驗又可以更進一步了，只可惜現在的氦並不多，他即使將詛咒石快所含有的氦全部提純出來，數量也太少，完全不足以進行實驗。
他只能在屋頂之上佈置了一個吸附法陣，然後通過一個風系法陣不停的將風吹過來，用這種方法來不停的收集氦氣。不過空氣中的氦含量實在是太少，不知道要收集到能夠實驗用的氦氣要多久。
……
“老師，你讓我們研究電子，我們有了新的發現。”
嘉一剛從實驗室出來，桑科奇亞就匆匆的跑過來，一臉興奮的說道。
“哦，是什麼實驗？”嘉一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們有了什麼發現。該不會是他們通過電子轟擊金箔確定了原子核的存在吧？
到了實驗室裡面，嘉一他們給他展示了自己的研究成果，將燈光全部關閉之後，真空管也用黑色的封套套住，然後啓動射線發射器，射出電子流，立刻，在遠處一塊熒光板上出現了一個光點。距離放電的真空管有兩三米遠。
“這是...”嘉一有些恍然，這應該是X射線了，X射線就是研究陰極射線的副產物。
一旁的洛瑞爾說：“我們認爲這是一種新的射線，陰極射線在空氣中只能傳出很短的距離。這很可能就是除電子外，組成原子的另一種粒子。”
因爲嘉一先給電子進行了定性，所以他們下意識的以爲X射線也是一種粒子，還將其和原子結構掛上了關係。
“你們的這個結論可不怎麼高明。”嘉一笑着看向他們，“你們應該先進行實驗，證明這是不是一種粒子再說。這麼武斷的認爲這就是和電子相關的原子內部的一種粒子可不行。這種射線的穿透力可要超過電子許多了。”
幾個學生赧然，略覺得有些羞愧，不過嘉一倒也沒有責怪他們，他們的興奮可以理解，畢竟是他們自己獨立發現的一種新發現。
“這種射線你們可以繼續研究下去，應該還有很大的潛力可挖，但是首先你們應該證明這究竟是粒子還是電磁波，而不是憑空猜測。加下來還有我佈置給你們的研究任務怎麼樣了？”
嘉一讓他們研究的布朗運動和超低溫纔是研究所的正經任務，電子和X射線只能算是意外的發現。
兩邊快速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目前人的進展，洛瑞爾說：“對於布朗運動的計算我們已經有了結果，通過糖水的擴散係數進行統計研究，在單位時間裡，微粒在某一方向上位移的統計方均根值，計算得到微粒的擴散係數。這個公式是看來毫無規則的布朗運動服從分子熱運動規律的必然結果。不僅證明了老師關於分子熱運動的正確性，還能夠用來測定原子的大小。”
嘉一接過來實驗數據，心中一喜，這個實驗的完成代表着熱力學的根基已經穩固，他的精神海中，原本已經開始固化的認知世界進一步的凝實。精神海之中出現彷彿出現了一道熱量的洪流在竄動。
“不錯，這進一步證實了原子的存在，什麼唯能論已經可以被證明徹底是一種錯誤的理論了。洛瑞爾你們可以繼續研究下去，通過這個公式和理論來精確的測定原子的質量。”
在他上輩子的時候，他從沒有聽說過唯能論，因爲影響太小，課本里面根本沒有介紹過，他還以爲這是這個世界獨有的一種過渡性理論呢。這種從提出來之後，就一直沒有被太過於接受，畢竟和人們的認知相背。
另一邊崔維斯顯得有些悶悶不樂，沉悶的說道：“我們現在對於低溫的研究陷入困境，雖然製取得到了液氫，但是對更低溫度的探索毫無辦法，不要說獲得絕對零度，現在即使想要接近都不可能。”
對於這一點嘉一早有預見，但是崔維斯他們卻不知道，一直以爲可以通過各種手段真正的得到絕對零度。
“這並不能怪你們，想要得到絕對零度並沒有那麼容易，即使是冰雪系的禁咒也很難說達到了絕對零度。你們現在也積累了許多實驗數據了，可以向洛瑞爾她們一樣，也對實驗結果進行總結，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他說着停頓了一下，略作思考，接着說：“我在對詛咒石塊的研究中發現了一種新的物質，通過這種物質，我們或許能夠更加接近絕對零度。既然我們一直在對絕對零度進行研究，以冰水作爲參考系的溫度座標系就不適合了，我們以絕對零度作爲新的零度，另起一個參考系，就叫做開吧。”
爲了節約腦細胞，他也沒有花費心思去另起一個名字了。對於起名他自覺並沒有什麼天賦，而他接下來的發現並不少，若是都以自己的名字進行命名，總覺得以後自己名字會不夠用，容易引起混淆，畢竟只有兩個音節，連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