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庭終歸是久經沙場,經驗比別人豐富得多,兩名黑衣人死在了呼延庭的劍下,只剩下爲首的那名女子依然在堅持着,但是看樣子那名女子也是力竭,呼延庭也是大口喘着粗氣,雙手微微顫抖,兩人互相對峙着,都在積蓄着力量。
空氣中飄散着血的味道,站在枝頭的烏鴉問道鮮血的味道變得燥動起來,站在枝頭叫個不停,兩人都沒有了再戰的力氣,只見那名女子眼裡像是悲劇定了什麼事情,開口道:“王妃,呼延庭殺了你哥哥,現在正是報仇的時候,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說着拉下面罩。
澹臺明拂我在手中的劍哐的掉在地上,從女子叫自己王妃的那時起,澹臺明拂就已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一直服侍自己的菲菲。
一張熟悉的臉龐露了出來,人還是那個人,只是身上的氣質截然不同,原本柔弱的女子現在則像是一個剛毅的戰士一般,澹臺明拂深深吸了口氣,撿起掉落地上的劍,劍的寒氣傳入掌中,澹臺明拂錯亂的情緒平靜了下來,問道:“菲菲,爲什麼是你?”
呼延庭笑道:“明拂,這就是我要給你上的最後一堂課,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不然你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澹臺明拂依舊問道:“菲菲,爲什麼?爲什麼要欺騙我?”
菲菲眼裡閃過轉瞬即逝不忍的神色,道:“王妃,我對不起您,我死不足惜,只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殺了呼延庭,王妃,呼延庭可是殺了你哥哥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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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明拂問道:“是真的嗎?”這一次,澹臺明拂看着呼延庭。
呼延庭點點頭道:“我說過,我會幫你清除阻攔你的所有障礙,只有你才能成爲真命天子。澹臺明川她不配!”
澹臺明拂舉起劍,怒吼道:“你閉嘴,你沒有資格這兒麼說我哥哥,也沒有資格決定我哥哥的生死!我殺了你!”劍就要沒入呼延庭的胸口的時候,澹臺明拂停了下來,呼延庭迎了上去道:“明拂,你還是太心軟了!”這一聲就像嘆息、呢喃一般迴響在澹臺明拂耳畔,滴滴溫熱的血灑在澹臺明拂臉上,呼延庭笑了起來,將手中的軟劍刺了出去。菲菲想要躲開。但是剛剛的一幕震驚了菲菲。劍疾若流星,菲菲應聲倒地,睜着大大的雙眼,澹臺明拂忙湊了過去。只見菲菲低低的說道:“王妃,對不起,菲菲不是有意要騙您的,原諒菲菲!”
澹臺明拂哭了起來,將菲菲的雙眼合了起來,澹臺明拂走到呼延庭身旁,只見呼延庭一臉微笑的看着空中,呼延庭道:“明拂,我看見了南南來接我了。我要走了,你要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要記住!”說着,呼延庭在依賴你祥和的微笑之中閉上了雙眼。
初升的太陽照了進來,澹臺明拂呆呆的跌坐在地上。光線越來越強,照在身上也有了一絲暖意,澹臺明拂擡起頭,盯着還不刺眼的太陽,將自己眼角的淚拭去,拔出插在呼延庭胸口的劍,擦乾淨血跡。
一個高大的身影穿越林中的霧氣,走了進來,澹臺明拂看清了來人的面容,是格扎裡。
格扎裡來到澹臺明拂跟前,跪了下來道:“王妃,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的王!”
澹臺明拂終於明白了呼延庭的那句’我能給你的我都給你了!‘,呼延庭早已料到了嗎?還是他一直就想死在自家手上?太多的疑問糾纏在澹臺明拂心中,澹臺明拂收起劍,道:“找個人,將除了呼延庭的屍體留在這裡外,所有人都給我丟出去!”
格扎裡道:“謹遵王的吩咐!”
澹臺明拂走出楓樹林,太多的人受災楓樹林外,澹臺明拂看了,全是熟人,奧魯、赤那思、蘇凜、齊宥、齊若也在內,澹臺明拂掃過衆人,衆人心裡都打了個寒顫,澹臺明拂一躍上馬,一股深深的疲倦涌上心頭。
待菲菲等人的屍首清理出來之後,澹臺明拂對着衆人道:“你們先回王府,我很快就回來!”
澹臺明拂的聲音不大,但是衆人都跪了下來,道:“謹遵王的吩咐!”全都離去。
澹臺明拂舉起火把,走進林中,將綁在樹上的枯草全部點燃,齊若等人的身後傳來了滾滾的濃煙。澹臺明拂立在馬上,吐出幾個字,“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初升的陽光照在澹臺明拂身上,澹臺明拂只覺得暖暖的。
麒麟殿中,濮陽湮百無聊賴的坐着,看着殿中的大臣,今天是春節,濮陽澈宴請了朝中的重臣以及皇親貴胄,整個殿中,絲竹管樂之聲響個不停,歌伎柔軟的腰肢、紛飛的裙邊旋轉個不停,濮陽湮覺得這一切都無比的膩味,珍格格殿中的人都是一臉微笑,但是誰又知道這些人背後的想法呢?
忙碌了一年,本事一個快要休息的日子,應該和家人相聚的日子,但卻來到這死氣沉沉的宮中。司寇駱花端坐在首座,一臉微笑的看着殿中的人,濮陽澈則是一臉平易近人的笑容看着殿中的大臣,很多時候,濮陽湮都很是懷疑司寇駱花和濮陽澈的臉今天晚上會不會是麻木了,一直不停的在微笑着。
濮陽湮不由得想到了濮陽澗和花宛星,小的時候,每次遇上這樣的宴飲,自己總是會懷疑花宛星的臉是假的,而濮陽澗的話則是一個爽朗、豪放的人,總是會不停的哈哈大笑,那個時候,濮陽湮也常常懷疑濮陽澗會不會笑得太大聲導致嗓子壞了,但是事實證明,濮陽澗和花宛星總是好好的。
濮陽湮看着司寇駱花和濮陽澈,驀然覺得,宴飲大臣這件事情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存在了,只是換了一些人而已,由天明帝到鴻光帝,再到現在的濮陽澈,濮陽湮不知道,下一位在這裡宴飲羣臣的帝王將會是誰?這麼想着,濮陽湮只覺得有一股深深的疲倦用上心頭,起身離開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