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此人臉膛黝黑,頭髮蓬亂,衣着邋遢,但盧劍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不是杜天應還能是誰呢?心下不由的咯噔一下。
倒不是擔心被杜天應認了出來,而是想到了四土匪一定就在裡面,儘量迴避與他直面,畢竟他們之間剛剛交過手,很難保證不會露出蛛絲馬跡!
好在盧劍不愧爲特種兵出生,考慮事情確實周全。以防此事的發生,臨行前他就特意喬裝打扮了一番:長髮紮成馬尾辮,換上了綴滿大兜小兜的墨綠色獵裝,腳蹬高腰黑色爬山靴,下車時又戴上了漆黑的大墨鏡,儼然是另類的裝束,無形中也增添了幾許懾人的氣勢。若不是看到了巴依拉,就連巴圖也是很難辨認出來的。
因此,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馬尾辮,回頭從窗戶的玻璃裡掃了一眼自己的形象,即刻就鎮定放鬆了下來,若無其事的擺出一副傲慢與不屑的姿態來。
杜天應上下打量了一番,禁不住嘖嘖了幾聲,唏噓着邁過門檻湊上前來,滿臉堆笑的搭訕道:“二位小兄弟,是新來的客人吧?!”
見盧劍沒理睬,巴圖連忙點頭應聲笑道:“是的,剛從牧區過來,都是我的老鄉,又是好朋友,我這就給他們開間客房去!”
“想必他們還沒吃飯吧!何不進來一塊兒吃呢?”面對這兩位氣度不凡的年輕人,杜天應非但沒有一點戒心,反而眼睛一亮,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賞識的目光始終沒有從他們的身上移開。
“不不不!我們剛吃過,就不打擾了!”但盧劍心存顧慮,像躲瘟神似的搖着手就要走開。
沒想到,杜天應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又是嘿嘿的訕笑道:“瞧瞧,小夥子多精神哦!吃過了飯也可以喝杯酒嘛,就算是我請客好不好?咱們相互認識一下,說不準我還有用得着你們的地方,或許我們還能成爲朋友呢!”
盧劍只好止步,一臉難堪的看着巴圖,只希望他快來解圍。
巴圖當然不清楚最近在大漠裡所發生的事情,感覺杜天應非但沒能認出盧劍來,反而表現出了特別的熱情,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長舒了口氣笑道:“既然這位老闆真誠的邀請你們,就不要推辭了,進去吧!”
盧劍氣的跺了一下腳,又是無奈的朝巴依拉看去。
見杜天應不肯鬆手,巴依拉撓着後腦勺哭笑不得,轉動着眼珠斟酌了一番,最後一揚手說道:“走吧,既然老闆如此誠心實意,盛情難卻,咱們就進去小坐一會兒吧!”
盧劍嘆口氣,躊躇了一刻只好隨他們進去了。
四土匪和周正東正果然正坐在飯桌旁,紅頭漲臉,酒興正濃,忽見杜天應帶來了兩個陌生的年輕人進來,先是一愣,然後緩緩的站起身,上下打量着,四土匪疑惑的問道:“大哥,這二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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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邀請來的客人。”杜天應燦然一笑,回頭對着盧劍和巴依拉不疾不徐的柔聲道,“好吧,我先來做個自我介紹。本人姓徐,名由,以後就叫我老徐好了。他倆是我的兄弟,這位是馮德昌,這位王茂。我們一起從南方過來,到此地想做點小生意,嘿嘿嘿!二位小兄弟,請坐!”
盧劍暗自好笑,卻也甚是彆扭,一臉拘謹不安的神色,遲遲不肯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