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邊停滿了船。
隔壁碼頭還有一艘大船用黑布罩着，看突起的圓形印子，好像是座炮臺。
有艘橘紅色漁船顏色顯眼，船身漆着白色單詞“Big penguin”，下面是三道黑線，甲板上有幾個鐵質鋼架，也是橘紅色。
“它剛下水兩個月，只在檢驗期開了幾次，長42.5米，寬8.2米，深2.6米，進入淺水區可能有難度，離岸五海里左右就差不多了，蒙特利半島附近有許多天然海港，停靠起來方便，漁業資源也豐富。主機功率438馬力，航速14節，能搭載18名水手作業，休息室就安排那麼多，假如想要的話，還可以再增加幾個。”
來到碼頭，羅德里格斯對岸邊正在搬運東西的工人叫道：“過來幾個人！我們要上這艘船！”
韓宣擡頭打量大企鵝號。
露出水面的有四米高，新船沒一點鏽跡，14節航速約合每小時25.9千米，聽經理驕傲語氣，似乎算是快的。
工人走來幫忙拉下摺疊樓梯，登上漁船，入眼八米寬，二十多米的甲板挺開闊，船尾是兩層水手生活區，駕駛倉也在上面。
“大企鵝號按定製人的要求，安裝了九副網具，網口高度45米，寬度80米，漁網網目54毫米，小型魚類要換網才行，它們在船底倉庫裡。逆風最大航速12節，逆風逆水最大航速10.5節，拖網、定置網、圍網這些都可以使用，功能很齊全。”
韓宣挑眉，心想自己剛纔怎麼沒找個有經驗的漁夫過來，問道：“它適合我的漁場？能抓到魚？”
“……當然，不然爲什麼它叫漁船呢？”
羅德里格斯開玩笑道，聽出點不對勁，接了句，“你那個漁場面積挺大，遠海用它絕對合適，船越大受風浪影響越小，人在上面舒服點，大企鵝號全都用合金製造，表面鍍了層鋅，壽命比普通漁船要長，保養好能用二十年以上。”
“還有近海捕撈的漁船呢？請帶我去看看，先生。”韓宣從生活區出來，裝修還算不錯，廚房、衛生間、浴室都配備好了，留個房間作爲休息室，裡面擺着沙發等。
“這裡有幾艘沿岸捕撈用的小型漁船，我們研製出一種新型採貝機，每小時能採集扇貝一百五十公斤左右，損傷率不超過3%。配合拖網使用，除了些附着在海底的貝類，其他都能捕到。”
羅德里格斯帶他們來到一艘白色漁船面前，長度二十米出頭，寬度五米左右。
韓宣聽他說噸位只有五十噸，比大企鵝號小了一大截，鋼板摸起來明顯薄了不少。
“定做它的話需要四個月，要有特殊要求，時間還要更長點。”
“羅德里格斯先生，價格呢，它跟大企鵝號的價格是多少？”
“大企鵝號造價八十七萬，那些圍網一張將近九千美元，買家付過十五萬的定金，兩個多月來，打電話都沒接，已經違約了。我可以算你便宜點，只要付漁船的錢就行，那些漁網算送的。這艘小漁船造價十九萬，前面還有艘造價二十三萬美元的，選用配置不同，那艘外面鍍了層鋅，用得鐵板也厚點。”
韓宣沒想到價格會這麼低，灣流宇航公司的大股東保爾森先生，買了艘麗娃公司出產的遊艇就花了一千三百多萬美元。
仔細想想兩者檔次也不同，笑道：“行，大企鵝號我買了。請幫我問問小漁船的主人，加他五萬，能不能把船先給我，最好是二十三萬美元那艘，他要肯賣的話，我可以出三十萬美元買下來。”
“三十萬買它？”羅德里格斯用看敗家子的眼神看着韓宣，本來這麼小年紀來買船就足夠稀奇了，居然爲了節省幾個月時間多花七萬美元。
看出男孩滿不在意的神情，知道恐怕是遇上不怕花錢的豪二代了，點頭答應：“我直接去聯繫另外一艘的買家吧，來買漁船時候還價還了半天，相信他會非常高興碰到這種事情。政府另外會補貼7%，我先去打個電話，貸款還是現款支付？”
“現款，還要麻煩你找幾個人，幫我把船開到蒙特利海灣去，費用一塊算好了。”
“那個花不了不多錢，我們公司自己就有人，免費幫你送過去，六百多平方千米的漁場，光靠這兩艘船可能忙不過來，有需要的話請在聯繫我。”
“嗯，謝謝你了……”
讓他們自己在漁船上看看，羅德里格斯去辦公室打電話。
今天海面有風，船隨海浪擺動。
浪花不斷拍打在碼頭岩石海岸上，濺起水霧，船底附着一團海藻，有隻螃蟹趴在裡面吐泡泡。
韓宣登上船，仔細看了看這艘造價23萬的小漁船，確實比剛纔那艘好看點，作用不清楚，只能說它好看了。
不懂學行家，有人定的漁船自然是因爲實用，總比自己裝懂，瞎買得好，七萬美元而已，甘寶海洋牧場這麼多年沒人捕撈，一個月時間足夠賺回來。
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這位名叫萊麗的造船廠銷售部職員，把被海風吹亂的頭髮別到腦後，“你想好給它們起什麼名字了麼？連夜改明天就能弄好，要登記過才能開出去。”
韓宣回頭望着碼頭邊橘黃色的漁船，說道：“就叫它大企鵝號好了，腳下這艘要是他肯賣，名字改成小企鵝號，我可不喜歡他老婆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是他老婆？”
“拜託，難道會用他媽的名字給船起麼？”
“噗！”
旁邊哈里斯今天聽習慣了大額數字，感覺心臟變得更加強健，不在意問道：“我們坐船去舊金山麼？”
“一千多公里呢，日夜不停要兩天才能到舊金山，直升機吧，六個多小時。”
韓宣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接近下午四點，再有兩個小時動物警察局就關門。
對萊麗說道：“已經看得差不多了，羅德里格斯的辦公室在哪？”
“請跟我往這邊走。”
來到造船廠辦公樓。
花了二十多分鐘弄好合約，籤張115萬美元的支票給羅德里格斯，收好收據，韓宣開口：“加利福尼亞州甘寶海洋牧場，請把船送到那裡。”
“等我辦好手續一定儘快送過去！”羅德里格斯笑臉燦爛，大聲說道。
3%的提成落到手裡，誰能不高興，而且那位小漁船主人只加他兩萬美元就答應了，把錢還回去麼？
當然不會，塔科馬造船廠以前是軍工企業，好不容易轉民了，不撈錢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