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專門建了個倉庫給它們待，就在紅杉樹林裡。在一開始只有五隻，爲了保持血統純淨，這些年買了不少侏儒羊配種，如今有三百多隻了，瞧這些小傢伙，多可愛。”
艾爾納說起小姐時候，語氣高興又傷感。
韓宣不由看了他幾眼，猜想可能又是貴族小姐和窮困少年的悲劇愛情，一場泰坦尼克在腦子裡上演，“那麼這裡有多少放牧的牛仔，還有牛羊。”
“只有兩位牛仔，六百多頭利木贊牛，並沒有養其他羊，遇到侏儒羊會打架，德國漢諾威馬有十多匹，沃爾特先生喜歡這種馬。”
不由愣住，韓宣沒想到八千英畝的面積裡，只有六百多頭利木贊牛。
甜象草是一種熱帶、亞熱帶優質牧草，能長到三米多高，在加州一年能割五次，這麼多草只用來養幾百頭牲畜？
隨後記起前主人是把這裡當成度假的地方，無語想着怎麼改造纔好，草地車轉了個彎，韓宣這才發現後面不是甜象草，而是和高爾夫球場一樣的草地。
完全是個樣子貨。
除了有些牛，跟牧場這個詞一點邊都沾不上，問道：“這麼怎麼沒種牧草？”
“那排甜象草是用來遮擋噪音的，經常有跑車從一號公里經過，沃爾特先生覺得聲音太吵了，之後草長得過快，丟掉浪費，就買了那些牛。”
在蒙大拿，牧場主們恨不得榨乾每一塊土地的利潤，而甘寶海洋牧場完全是個度假村，靠近牧場邊緣，還建着些獨棟別墅，據說都是富豪在那裡居住。
這下沒地方入手了，除非把那些起伏的嫩綠草地全部剷平，種上牧草種子，不然根本養不了牛。
眺望周圍風景，覺得這裡比起牧場，確實更適合建成高檔度假村，高爾夫球場、跑馬場、葡萄園、海灘，完全是成功人士旅遊散心的頂配地點嘛。
放在一邊以後再想，韓宣張開雙手迎着微風，海邊天空的顏色真是太美了。
花半個小時簡單繞了一圈，回到半島別墅時候，遠處海面又出現兩艘船，在跟那些漁船對峙，漸漸往岸邊開來。
用肉眼看都是小黑點，艾爾納管家到房子裡拿了個望遠鏡出來，自己先看了眼，遞給韓宣：“懸掛國旗那些是美國海岸警衛隊的船，看到船身那些USCG的標誌了麼？”
“嗯，看到了。”韓宣把望遠鏡架在眼前，嘴裡說道。
那些漁船沒自己買的大企鵝號噸位重，在海岸警衛隊的船面前顯得特別小，速度慢慢悠悠。
看了幾分鐘手舉酸了，發現它們沒怎麼動，丟給在一旁着急搓手的哈里斯，招手喚來小熊貓。
“考迪、巴布，你們去哪？”阿娃捧着盆溫水出來，看到小熊貓們往外跑，叫道。
“喂！誰讓你給它們起名字了！”韓宣蹲下來摸摸它們尾巴，不滿道，“我纔是這兩隻小熊貓的主人。”
“抱歉，在昨天遇到你之前，我就幫它們起好名字了。”
“反正我不喜歡，現在還沒想好，以後肯定會改掉，你們別聽她的，知道麼？阿娃，你是說它們兩隻都是公的？”
阿娃把水盆放在草地上，白眼道：“不然我怎麼會起這個名字。”
韓宣抱着小熊貓丟進盆裡，它們倆茫然左右打量，似乎很喜歡水，自己就洗了起來。
“有船過來了！”
哈里斯聲音傳出。
韓宣走到他旁邊，接過望遠鏡看了眼，海岸警衛隊的船放下一艘快艇，破開水面不斷接近。
幾分鐘後減速靠在岸邊，從快艇上面走出來兩位穿着深藍色制服，頭戴白帽子的軍官。
沿石板樓梯來到別墅花園，韓宣說道：“你們好，抓到那些偷捕的人了？”
“漁場的主人呢？”一位留着兩撇鬍子的軍官問道。
“我就是。”
“你？”
軍官懷疑。
剛纔接到上司命令，聽那意思肯定是有關係，一個孩子怎麼可能。
看到管家模樣的老頭過來，說道：“我是第十一海岸巡防區，第九小分隊隊長亞摩斯，隸書國土安全部，正在附近訓練。”
說起國土安全部加重了語氣，讓他過來的人就是加州國土安全部高管，看到男孩和管家沒表情，滿是疑惑，難不成是搞錯了？
另一位軍官也自我介紹，“阿爾文，你們好。”
“亞摩斯上尉，阿爾文中尉，感謝你們過來，真是太好了，前幾次海岸警衛隊的人剛走，那些漁船又過來了。”艾爾納管家跟他們握手說道。
軍銜海警中尉的阿爾文摘下帽子，“以前甘寶海洋漁場不是沃爾特先生的麼？我還來這裡做過客。管家先生，那時候人多，你可能不記得我了。”
“抱歉抱歉，請到屋裡來喝杯茶吧，甘寶海洋牧場已經被沃爾特先生送給這位男孩了，以後請幫忙照顧點。”
艾爾納笑道：“冬天禁漁期還能看到一些船來偷獵，打電話給你們，等你們過來又跑了。”
“送給他？華人？”亞摩斯上尉語氣難以置信，這裡富豪雲集，最出名的就有保潔集團的沃爾特·甘寶先生，怎麼想都想不通他會把這片漁場送給一個孩子，尤其還是位華人。
韓宣不喜歡他的語氣，張嘴說道：“你們準備怎麼處理那些來偷捕的漁船，聽艾爾納管家說他們經常來這裡偷魚。”
“我會調查清楚偷捕的數量，帶回警衛隊繳納罰款。”亞摩斯回答他。
“只是罰款？那他們下次再來怎麼辦？”
被個孩子質問，亞摩斯不爽道：“或許可以考慮自己買點船驅趕他們，我們是海岸警衛隊，屬於預備役海軍，怎麼可能整天幫你們趕那些小漁船，今天原本打算去訓練，已經耽誤很多時間了。”
“現在不是戰時狀態，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海岸警衛隊的任務有保護公民財產安全這一項吧？”
傑森插嘴說完，看了眼他的軍銜，“上尉一個月三千五百美元工資，我們繳稅時候那些人可不是這樣說的。”
亞摩斯聳肩，語氣滿不在乎，“不喜歡就去投訴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