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琪察覺到宋幟的視線，她甚至都不敢擡起頭，對這個音頻根本就無從辯解。
她不知道這段連她都快遺忘的音頻，怎麼會出現在所有人的手機上，可她明明什麼都沒做。
宋幟見宋琪那驚慌失措的樣子，腦袋炸得不行，昨天的飯局是搞砸在她手上，今晚的這宴會還是。
這段音頻透露了太多訊息，即便沒有提起大姐當初被趕出宋家的真相，但卻比親口說出來更晦澀，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得出。
錄音就算了，竟還被人曝光出來……宋幟氣得要死，轉而目光重新落在霍杳的身上，聲音帶着篤定：“是你發的？”
霍杳脣角微抿，帶着漫不經心，“你說是，那應該就是吧。”
應該就是吧？宋幟聽着這語氣，就很咬牙切齒，礙於周圍賓客們看過來的視線，他壓下騰昇的戾氣，只道：“你跟我出來。”
他指了指門口方向。
霍杳手插在大衣口袋裡，整個人看起來冷冽又懶散。
宋幟走了兩步，見霍杳並不跟上來，不由頓步，隨即又折回身，想站得離她更近點說話，成明已經朝前走了一步，那殺氣盎然的模樣宋幟根本是從心底裡發悚。
他還記得那晚自己被揍時，對方下手的那股狠勁。
宋幟只得對霍杳說道：“能不能不要鬧？你知不知道我爲了讓你在京城立足，才特意邀請這麼多客人，這樣的彌補還不夠嗎？是不是非要弄得大家都下不了臺才甘心？”
霍杳笑了，“你說既然大家都斷絕了關係，那就該老死不相往來纔是。”
言外之意，這都是自找的。
宋幟捏緊了拳頭，瞬間聽明白了。
周邊帶着異樣的目光沒有散去，他此時也終於算是明白昨晚他大姐的女兒，爲什麼要讓他組一個這樣的宴會。
恐怕一開始她的打算就不是讓他們宋家道歉吧。
他還思索着用宋家千金這樣的身份誘利誘她回宋家，現在看來他這外甥女根本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人。
“我不明白你做這種事對你有什麼好處？”宋幟聲音冷沉，“你母親都沒敢出來吱個聲，你可真是初出牛犢不怕虎。”
霍杳點點頭，耐着性子道：“所以遺產這事，宋先生是想起來了？”
“你以爲你隨便合成段音頻，利用非正常方式發送到大家手機上，就能說明什麼了？”宋幟這個時候自是不可能承認音頻上的事。
這時，已經斂下了所有驚慌的宋琪快步走了過來，她臉上依舊帶着在外人面前的好脾氣，接着宋幟的話說道：
“你說你這孩子……我們把你當親人，還特意給你辦了這一場宴會，爲的就是把你介紹給這麼多的長輩認識，以後也不至於在哪兒受委屈，什麼都爲你考慮，沒想到你居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你……”
宋琪妝容精緻的臉上有失望，“我們究竟有哪兒對不起你，你要這樣無中生有？”
這話一出，直接將話題的焦點帶到人性道德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