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衛聽着上官厚的話，第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頓了兩秒，才側了側頭，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只見入目的是一個閉着雙眼的年輕女子，腦袋被衣服帽子罩住，額前雖然散着幾縷碎髮，但也能看清楚她的長相。
很漂亮。
羋衛看着霍杳，思及上官厚的話，他眼底的神色忽然就變了，收回視線，再次落在上官厚的臉上。
他們拼了性命救活的人，那豈不是阿玉那孩子？
羋衛放在身側的手捏了捏，萬不敢相信的低喃：“她，她是……”
上官厚翹起了小腿，整個人往椅子後輕輕一靠，主動替羋衛解惑，“上官玉。”
“不，這不可能，”羋衛乾渴發白的脣輕顫了下，“我早就說過，阿玉已經死了，她不是阿玉，不是！”
上官厚只是淡淡的睨了羋衛一眼，“別在這裡演了，她自己都承認了。”
以爲矢口否認就能保住上官玉？
天真。
上官厚搖了搖頭，又漫不經心的道了一句：“你還應該感謝我，讓你們重逢。”
羋衛手指越發捏緊，他不想相信上官厚此時說的這些，但從對方的眼中，他看出了他並不是在說笑。
所以，那女孩就是阿玉。
羋衛心中既是歡喜，但更多的卻是擔憂。
他深知落入上官一族的叛徒手中會是什麼下場，深吸了一口氣，羋衛這纔出聲：“你對她做了什麼？”
上官厚手指在膝蓋上輕輕點着，見羋衛也不再掩飾，脣角微抿，倒也不隱瞞，“只不過是注射了一些讓她暫時失去反抗能力的藥罷了。”
“你放過那孩子，我跟你走，任憑你處置。”羋衛看着上官厚，說話的聲音再也沒有之前的冷硬不屈，而是帶上了一絲祈求。
他已經老了，而阿玉還這麼年輕，不該再一次淪爲他們的研究工具。
上官厚看羋衛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你覺得這可能嗎？”
且不說他爲了將人帶回基地，費了多少工夫，單是她腦子裡所知的那些超時代的高科技技術，就足夠令人瘋狂。
“不過說起來我能成功將人帶走，老衛你是功不可沒。”上官厚點着頭，又輕飄飄的道了句：“或許到時候回到了基地，我可以讓你走的體面一點。”
羋衛聞言，雙眼卻是睜大。
“你要知道，害了上官玉的人不是我，是你。”上官厚再是說道。
這話落下，猶如炸彈，直擊羋衛心臟，渾身的血液似乎也在這一瞬間凝固起，冷是他此時唯一的感受。
羋衛面色發白，手無力的搭在身側，連擡起來的力道都沒有。
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詳細描述，就能夠想到，所以……是他害了那孩子麼……
上官厚見羋衛那副陷入自責的模樣，脣角就輕扯了下。
與世隔絕不一定好，但未必會不好，瞧這隨便一說，就開始自責起來。
嘖。
此時的上官厚只像是看好戲一樣，將視線落在羋衛的身上，卻沒注意到角落裡，原本雙眼緊閉該陷入深度昏迷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