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晨暉表情有點裂開。
他絲毫不懷疑自己老師那挑剔又毒辣的眼光，能跨系給他們找了個小師妹，那他們這個小師妹得多厲害？
霍杳倒是不知厲晨暉在想什麼，見他怔愣的模樣，不由咳了聲，“師兄？”
厲晨暉終於是回過神，“……小師妹你是修雙學位吧？”
“嗯。”霍杳給榮院士留了點面子，沒細說自己實際是不想修，但結果還是被坑過來的事實。
厲晨暉聞言，神情頗爲複雜，“你平時是不是沒來我們系裡上課？”
不然也不會不知道她。
霍杳點着頭，很無奈：“主要也沒時間。”
畢竟她是每天都要爲獎金奮鬥的人呢。
厲晨暉沉默了兩秒，道：“老師他就沒意見？”
然而這次迴應他的只是小師妹一聲極長的嘆息：“唉！就還沒有。”
霍杳攤了攤手，她倒是很想榮教授對她有意見，但愣是沒給過機會。
見小師妹一臉無奈，彷彿就盼望着被老師挑刺的樣子，厲晨暉脣角抽了抽：“……”
忽然懷疑他們老師和小師妹口中的不像是同一個人。
他們老師就是個雞蛋裡挑骨頭的嚴苛之人，絕對不會放任自己的學生散養。
霍杳咳了聲，低垂下頭繼續喝茶，模樣文靜又乖巧。
厲晨暉看着，暗道這樣的師妹，再嚴苛的人都怕是嚴苛不起來吧。
就是不知道她的實力究竟如何。
沒過多時，服務員就將菜上齊。
兩人邊吃邊聊着。
厲晨暉長相是偏斯文的類型，從各方面談吐中都能看出是個很有教養之人。
霍杳對她這個大師兄印象很不錯。
飯吃得差不多時，霍杳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後她直接去到收銀臺，拿了一張卡出來。
收銀的人看到那張卡，立馬就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驚喜着說道：“你是……”
話還沒出來，霍杳就擡了擡手，見此，收銀員立馬就將後面的話吞嚥了下去。
霍杳回來時，厲晨暉還在給其他兩個師弟發信息，將今天終於見到小師妹的事炫耀了一番。
看兩個師弟酸溜溜的語氣時，在小師妹這受到的打擊，忽然就被撫平了。
果然還是要看其他人的反應，對比之下才舒坦。
厲晨暉起身去結賬，霍杳張嘴想要叫住他，但他走得有些快，見此，只好作罷。
碰巧這個時候她口袋裡的電話響了，她又拿出了手機。
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手指輕輕摩挲着手機屏幕，隨即按了接聽鍵。
聽到電話裡的內容傳來，霍杳臉上的神情雖然未變，但眼底卻是已經沒有了什麼溫度。
掛了電話，她將手機切換成了電腦模式，指尖在虛空快速點了幾下，屏幕上瞬息間就出現了一個閃爍的紅點。
厲晨暉去到前臺被告知賬已經結了，便又折身回來，他記得老師說過小師妹家裡條件並不怎麼好，“小師妹，不是說好是師兄請你吃……”
他的話說到一半，在看到小師妹手機上方出現的一個虛擬畫面時，就瞪大了雙眼，口中的話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