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下車,言霏揚起手用力給了他一巴掌,“林子忱,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林子忱臉被打到一邊,牙齦出了血,溼鹹的味道在口腔瀰漫,他嚥下滿嘴的血,毫不在意這點疼,甚至於還有心情對她笑,“這不是好提醒你走錯地方了嗎?”
言霏是真的氣的不輕,這次如果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她自己就還好,但是卻不想白白連累幫她忙的言明朝。
她冷笑着說:“沒走錯,我回我男朋友的愛巢,有什麼問題嗎?”
她巴不得林子忱被他刺激的去死,可惜林子忱這人心理強大的可怕,方方面面都很強勢。
ωwш ▪тt kān ▪¢Ο 言霏擡眸看向面色難平的男人,不介意火上澆油,“你還想娶我?我看你是準備弄死我,搞個陰婚。”
林子忱斂下眼皮,擋住血紅的眼眶,他臉上的表情足夠平淡,做足若無其事的姿態,“不會死。”
是,不會死,難道就不會受傷嗎?
說到底,他和以前也沒什麼兩樣,自私冷漠。
言明朝的車,前後已經不能看了。
拿去修理廠修也要花好長時間。
言明朝下車時脫掉了外套,邁開大步瀟灑朝他們走過來,不徐不疾的捲起胳膊上的袖子。
他揚起握緊的拳頭,被林子忱隨身帶着的保鏢動手攔下。
言明朝的身材屬於剛剛好的那種,緊緻的胸口和結實的肌肉,半掩在衣服下面。穿上衣服看着很正常,脫了衣服纔會顯出肌肉的緊實。
言明朝打架的本事不輸專業保鏢,幾拳就將兩名身高馬大的保鏢撂趴下。
臉上同時掛了幾道彩。
解決完保鏢,言明朝和林子忱動起了手。
林子忱在剛纔的撞擊中,受了點輕傷,身手多多少少有點影響。
言明朝提着他的衣領,將人狠狠摔到車身,盯着他的臉,囂張吐字:“操.你媽。”
這可是他的愛車,說毀就被人毀了,怎麼可能會不來氣?
林子忱沒有站穩,他用手撐着車身,勉強保持站立的姿勢,又聽見言明朝說:“這他媽可是老子將來結婚要用的婚車。”
“都說了不跟你好,還上趕着找不痛快,你他媽要不要臉?”
言明朝罵人可不分三六九等,惹了他,他就口不擇言,誰都敢辱罵。
林子忱吐出嘴裡的血,他問:“你和她在談戀愛?”
言明朝納悶今兒到底是個什麼日子,圍在言霏身邊轉的這幾隻蒼蠅,怎麼沒完沒了,倒也不怪自己這個繼妹,忍辱負重跪求他扮演男朋友,打發他們。
得是多喜歡受虐的女人,纔會喜歡這種瘋子啊。
太危險了。
言明朝俊眉微挑,輕輕地笑出聲,“這不是明擺的事情?你覺得你和我比,哪一點能比得上我?”
言霏裹着大衣,站的賊幾把遠,生怕受到波及。
她感覺言明朝今天還挺靠譜。
嗯,這個繼兄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
林子忱拍拍身上的灰塵,倒是淡定如初,“那她愛你嗎?”
言明朝挑動眉尖,愣了半秒,自負傲慢的樣子讓人很想揍他,睜眼說瞎話,“愛啊,愛的死去活來,爲我洗衣做飯,端水送藥,瘋狂的想要佔有我。”
他每說一句,林子忱平靜的面具上就多添一道裂痕。
但三十多歲的男人畢竟有閱歷有經歷,沉得住氣,不會喜形於色。
林子忱表面如常,垂落在褲縫兩側的雙手早就握成了拳頭,剛咳過血的嗓子說一句話都像被刀割過,如雪白皙的皮膚近乎透明,他說:“她曾經也爲我做過這些,你能保證現在她心裡沒有我了嗎?
你要知道,女人是很難忘記初戀的,一輩子都放不下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
言霏聽了這話,立馬跳出來解釋,生怕到時候越描越黑。
“他胡扯,真沒有,騙你我不是人。”
言明朝:“......”
他此刻好奇的是,言霏這死丫頭,到底他媽的有幾個好初戀?
此刻他看着言霏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女海王。
挺好的,渣男遇上海王,這不是活幾把該嗎?
言明朝頓時覺得自己虧了,虧大發了。
他就不該閒的淡疼,管這些p事!
生氣歸生氣,關鍵時刻還是要一致對外滴。
言明朝冷笑道:
“你聽見了,你的地位與死人無異。”
林子忱白着臉,拳頭抵着脣色血紅的薄脣上,勾脣一笑:“她口是心非。”
言明朝滿不在乎敷衍道:“可能是吧,或許她的心裡還給你留了一副棺材。”
死人就該住在棺材裡。
這句話攻擊力極強,侮辱性也極強。
言明朝活到現在還沒被人打死,也是個奇蹟了。
言霏在心裡默默給他豎大拇哥。
言明朝猶覺不夠,不怕死道:“林總,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要耽誤我們的夜生活,還有,修車的錢我也不要你出了,就當你給我們將來結婚隨的份子錢。”
林子忱還沒說話,言霏弱弱補了一句,道:“哥哥,這車修起來得不少錢吧,該賠還是得賠償。”
限量款的帕拉梅拉,落地至少四百萬,修理費肯定也不低,絕不能便宜了林子忱。
言明朝挑眉,說話腔調慵懶,聽着就很欠揍,“我媳婦兒果然會心疼人,知道我掙錢不容易。”
這聲媳婦兒,叫的親熱熟稔。
言霏汗毛豎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林子忱開始後悔剛纔自己還是太心軟,他腳底下踩的油門就不應該鬆開。
把言明朝撞死了現在他也不會這麼頭疼,再怎麼後悔也爲時已晚。
滿腔的淤血,吐不出來憋都快憋死了。
林子忱隱忍至極,“言霏,你今晚真要跟他上樓嗎?”
“是。”
“你別後悔就好。”
“這必然不可能。”
言霏挽着言明朝的胳膊,“我們上去吧。”
林子忱以前確實有隻手遮天呼風喚雨之能,現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得掂量自己會不會招來警察,雖然他配了律師團,但也不是萬能的。
他親眼看着這兩個人進了電梯,腳上的力氣也撐到了最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的腦仁腫脹痠痛,揉捏也不管用,還是特別疼特別酸。
他都能想象到那兩個人上樓回房會做些什麼。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以男女朋友自居,總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所以林子忱方纔會失去控制,猛然撞了他們的車,企圖破壞或者是阻攔。
林子忱不能再細想,眼睛裡的血絲越來越多,擡頭一照鏡子,通紅的雙眸好像在下一秒就能流出血淚。
他深深呼吸,有氣無力道:“報警。”
司機愣了,“什麼?”
報警自己抓自己?
投案自首?
林子忱說:“就說這裡有人嫖.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