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甲板,迎面吹來一陣微風。在這還剛開春不算炎熱的時候。這樣的微風是最舒服的,不過緊接着就是那大片的藍色和金黃的太陽的照射了。穆亞用手遮着那刺眼的陽光,尋了一塊被輪船陰影擋住的地方,坐在了陰涼的的甲板上。?
甲板上的人還挺多的,多數都是來尋找浪漫的。一男一女到處可見,紛紛擁抱着對方大聲嬉戲着。她在這個略顯陰暗的角落不起眼,但這裡到格外讓人舒適。既曬不到太陽,但是如果有風捲過,還是能感覺得到。讓穆亞覺得很舒適。?
一旁的那根小尾巴也跟着來到了甲板,一上來就尋找穆亞的蹤影。見到她在角落坐着不由的不解,上來的人都是要享受陽光,熱情奔放一把的。她待在這裡和待在裡頭有區別嗎??
區別大了,這裡的空氣至少比裡面要來的舒適,穆亞現在可沒精力搞奔放。經過剛剛的考慮,她覺得自己估計是感冒。不然人也不會那麼難受。?
終於一向都由別人照顧的舒舒服服,父母疼着,姐姐寵着的小周同鞋似乎感覺了穆亞的反常,至於他是怎麼會感覺到穆亞不舒服的先不去管,總之就看他蹭蹭的跑下了甲板,3分鐘後,端了一杯水,拿了一個牛皮指袋的小周慢慢悠悠的走上甲板,不時的看着水杯裡的那半杯子水。走路小心翼翼。?
看着他拿水右手溼了一片就知道,肯定是水撒出來了唄。這小少爺平常又不做事,拿個水自然沒有分寸。走到穆亞旁邊,他鑽進了那一片陰影。穆亞餘角掃了他一眼,小周同鞋都已經把西裝給拖了,滿頭大汗的。?
他放下那紙袋,在穆亞面前攤開手心,溼漉漉的手掌內躺着一片藥片,小周說:“這是我問服務員要的暈船藥,吃一粒就不暈了。”?
穆亞無力的眨巴了兩下雙眼,明白了那個牛皮紙是傳說中的嘔吐袋啊。看着那藥對照了小周跑上跑下給自己拿藥的那一顆純真的心靈。猶豫了幾秒到底要不要吃,但結果,她還是覺得不要亂吃藥來的比較好,很坦白的就對滿頭大汗的小周說:“我沒有暈船,不用吃藥。”小周這樣雖然挺爲自己着想的,但穆亞真不是暈船。以前跑任務的時候乘船家常便飯呢。金貴到動不動就暈絕對不是她。?
“可是你看起來很難受啊,肯定是暈船。你是不是不想吃我給你拿的藥。”小周還有點自知之明,看來還是看的出穆亞對他不怎麼和善的。?
穆亞把頭擱在膝蓋上說:“不是,我真沒有暈船。只是有點感冒。”她雖然不太喜歡小周吧,但他這樣委屈和難過。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欺負他呢。大庭廣衆的印象多不好。?
小周霍地站起來:“那我幫你去拿感冒藥,我姐說了感冒不能吹風的。你還是不要吹風了?”典型疑問句。?
“我不是什麼大感冒,你也別忙活了。”穆亞趕緊擡頭,要這少爺幫她跑裡跑外的。她還真擔當不起,要是小周途中因爲缺乏常識發生點什麼事故那還是她的責任呢:“坐會吧,我有事要問你。”看着小周很執意的模樣,穆亞隨口說了句,小周到也坐下了。特安分,對於小周,穆亞的話都有周書涵的效果了。?
只不過要問他什麼,又是個問題。總不能對着兩眼睜的大大的小週一句話都憋不出來,想了會還是問了一句她比較關心的問題:“這次你們幾個人都來了?”?
平常人都聽的懂吧,但小周就不是平常人,他歪着腦袋問:“哪幾個人?”?
穆亞無語,回過頭。有了免疫力就是好,都沒有其他不良反應的。反正問題她是問過了,答不答就小周自己糾結去吧。?
“哦哦,你說雲棠他們呀。”小周3分鐘後恍然大悟,真難爲他了。他撇過腦袋回道:“沒有都來,千尋和少儒就沒有來。不過雲棠有來哦,他被他爸爸逼着來的。還有程君。。”?
小周還在那得啵,穆亞就沒心思聽了。果然楚雲棠來了,被逼來的。穆亞兩手糾結着白色的外套,眉目之間緊了緊。聽着耳邊小周還連綿不段的說着話,最終似乎說到了白少儒和景千尋不來的原因,但她還是沒有聽進去。?
不過這當中,旁人那肆無忌憚彷彿沒有其他人的笑聲並沒有影響到她什麼。但是一個輕柔的女聲卻引起了穆亞的注意,並不是她的聲音有多特殊,而是她喊的那個名字:“Edward。”?
穆亞聞聲望去,卻看見聲音的那一頭穿着一身粉紅禮服的Monica正撩着裙襬追着前邊大步行走的楚雲棠。?
巧合?還是世界太小,真的是到哪都碰的到。遊輪那麼大,偏偏都跑甲板上來湊合了。?
楚雲棠根本不像來參加舞會的,上身只是乾淨的白色襯衫,連領帶也不打。不過這地方確實太熱,估計和小週一樣把西裝拖了。卻到有了絲隨意慵懶的休閒。他依舊不理不睬身後佳人,其中也是跟他爸爸叛逆有關係。所以纔對Monica這樣。?
Monica還是堅持着中國古代女性強大的忍耐美德,不管楚雲棠的臉再臭,她都是迎面微笑的陪在身旁。?
穆亞沒想lou面,如同剛剛辛程君和他女伴一樣。她垂過腦袋,楚雲棠和誰在一起她都管不着。更可以說和誰在一起都比和她在一起要強。?
只不過,楚雲棠的突然出現還是讓穆亞有些失神,至少她那一刻忘記了旁邊的人。楚雲棠的兄弟。再次注意到旁邊還有個這麼一號人物是什麼時候。?
就是小周很熱情很興奮的站起來揮手大叫:“雲棠。”的那一刻,穆亞跟着擡頭,超級後悔剛剛爲什麼讓這“叛徒”坐自己身邊,這丫還真跟白少儒一樣,不管他是不是無心cha的柳。但這把楚雲棠招來是鐵的事實吧。?
所以當單純的小週迴過頭時,就發現穆亞用十分怨恨極陰狠的目光瞪着自己。他一個冷顫,差點沒把眼淚顫出來。自己又怎麼招她了??
楚雲棠一回頭,發現那陰暗角落裡的小周。以及坐着臉色不太好的穆亞。他的眼神完全定格在穆亞的身上,不禁心隨着迅速跳動。但其中也不外驚訝的成分,爲什麼穆亞會在這呢??
似乎碰上穆亞,他必犯的一個問題,容易把什麼事情都忘光。好象這個是世界句只剩下眼前唯一的人。?
小周看到穆亞這樣,蹬着小腿就跑到了楚雲棠那去尋找安全感。?
此地不宜久留,反正離開楚雲棠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她一站起來,本來的暈着外加坐的久起的快而頭暈目眩了好一陣。穆亞立刻蹲了回去,環着小腿坐了下來。再不坐下來她估計就直接倒地了。?
可這到把楚雲棠嚇了一跳,快步走過去。最後那一絲猶豫被她這樣的狀態給完全不知蹤影。他蹲下身子上下打量着穆亞:“怎麼了?哪不舒服?”溫柔而不熟悉的聲音,直達穆亞的中樞神經。現在不得不說,她必須抗拒這樣的聲音,無論已經多麼的習慣。這樣的感覺卻只能疏遠。她剛剛和向言冰才緩和了一點點,努力了那麼久。不能被楚雲棠破壞。?
穆亞再一次站起來,沒有回話擦過身筆直的往船艙方向走去。?
她的冷淡終於喚醒了沉睡在楚雲棠內心那個不願意相信的事實,穆亞是別人的未婚妻。胸口被突如其來的事實給重重的錘了一下。看着走路有些蹣跚的穆亞,她看起來身體並不好。卻拒絕了他的幫忙,楚雲棠頓時涌上了無名火。由心疼和煩躁交織彙集。似乎穆亞的冷淡正在斷絕兩人的關係,她不會再關心或者讓自己關心彼此的任何事了。?
“喂!當了別人的未婚妻了不起了?還是你本來就不把人放在眼裡。”楚雲棠忽然沒有徵兆的吼叫,引來了但是甲板上所有人的圍觀。無理頭的問題,這和別人的未婚妻有什麼關係?但這絕對是最有分量的導火索。?
穆亞下意識停下腳步,他的聲音跟第一次見面一樣。傲慢無理。既然都要成爲陌路,那根本沒有什麼好感嘆的,穆亞回過頭堅定的看着楚雲棠,然後一如既往的冷色冷調:“楚少爺。”工工整整的提聲喊到,至少甲板上的人都聽到了。叫喊並沒有讓穆亞得到什麼好處,喊完後一股氣就直往上走,刺激着喉部。當下穆亞就咳嗽起來,該死,真的感冒了。?
從雲棠轉變回楚少爺?其中聽到後的滋味只有楚雲棠一個人知道。只是這樣的胸悶感在穆亞的咳嗽聲中完全瓦解。?
小周叛徒在這一情況下毅然的又跑回了穆亞的身邊,焦急的問道:“不要再吵架了。送你去醫務室好嗎?”還是疑問句,他小子看來什麼都做不了主。?
穆亞腦袋垂低着搖頭,站在原地等待恢復,這時聽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辛程君邊向這邊走來,一邊呼喚着小周:“喂,小周,我毫不容易讓少儒把你姐支走。你不乘機多結識點女孩子一直待甲板上。。kao!”說明白點,他羅嗦了那麼多都是對小周說的,惟獨最後一個音節是看到了小周旁邊的女人,也就是穆亞後。情不自禁的感嘆出來的。?
楚雲棠再也忍不住走過去拉起穆亞的胳膊就往船艙走:“去醫務室。”和小周不同的是,完全強制的命令口吻,霸道又蠻橫。?
“放手,管你什麼事。不要碰我。”每說一句,她就止不住的咳嗽。穆亞幾次想扯回自己的胳膊都沒有成功。楚雲棠的力氣跟蠻牛一樣大,而且毫不溫柔!:“不要忘記我的身份,楚雲棠。”最終穆亞不再吼叫,低低的嗓音輕落的吐出這句話,卻比哪句都有效。?
楚雲棠終於不再往前走,木訥的放開了她的胳膊。安靜了好幾秒,卻猛然轉回頭。積壓的一切在這一刻瞬間爆發。他眼神充斥着怒火繼續吼道:“那雷烷呢?你身體這樣他在哪?爲什麼還帶你來這種地方!他爲什麼沒有照顧你!你爲什麼會是別人的未婚妻!”彷彿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被他這句話抽走。之後變的格外安靜,連輪船擺渡在海水之中的強烈聲響都絲毫侵不進他們的耳朵。?
穆亞被最後那句話震在原地,思緒什麼的都拋到腦後。爲什麼會是他的未婚妻,誰知道。到今天爲止她也不知道這個身份是不是用來傷害楚雲棠的一個工具,卻同樣也是個讓她無法承受的身份。?
天空還是藍的如同童話故事中那樣的燦爛,只不過卻在他們兩心裡,揮之不去的只有私奔郊外之前的那片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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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玉樹同胞!玉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