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撥劃拉撿,一上午的時間寒凌玥就買下了大量的毛料,卻每買幾塊就讓人送到了外面暫時放着,因此沒有多少人的注意到她買下了不少。
眼見快到中午了,餘翰低頭看了看時間,對還興致勃勃的寒凌玥說道:“小玥妹妹,別看了,我們先去吃飯。一上午你就買了這麼多,不怕錢全都打水漂了。”
寒凌玥付錢,讓人將選好的毛料搬走,纔看着餘翰淺笑,微冷:“既然你這麼想,記得一會兒別求我。”她轉身,走向旁邊的攤位:“這家看了再說。”
站在旁邊的攤位之時,她就感到指尖紫芒興奮的跳動,一個勁地催促着她往旁邊去。可是未免引人注意,她只能挨個挨個的攤子地看下去,不能一下跳過幾個攤位。
之前那麼多家,她都是一個一個看的,因爲在場中的年輕女子並不多,突然轉變會讓人覺得奇怪,卻不知實際注意她已是不少。
說着,她蹲下快速地翻看。攤販有些激動,之前的不知,可是寒凌玥在旁邊的攤子買下不少的毛料卻是親眼所見,因此知道這絕對是筆不小的生意。
幾分鐘寒凌玥就將攤子上的毛料翻看了一遍,擡頭,指着面前一塊表象特別好的問道:“這塊多少錢?”
“這塊多少錢?”
彷彿重音般,一個女聲從寒凌玥身後傳來,卻不若寒凌玥的聲音清脆悠然,而是帶着一股蔑視的冷意。
寒凌玥挑眉,轉頭望去是誰這麼沒有規矩。只見身後站着一個穿香奈兒紫色連衣裙的女孩,冰冷的臉上帶着高傲,低頭望來,一手指着她身前的毛料。
紫衣女身後跟着兩個黑衣打扮的保鏢,一臉冷酷的站在她的身後,目不斜視。
身邊一個穿着粉色雪紡連衣裙的可愛女孩,此刻正一臉興奮地扒着高傲女孩唧唧喳喳地說道:“韻兒真厲害,這麼遠就看到了一塊好毛料,和書上的一樣耶,皮殼灰白細膩,一看就是帕崗老礦的。一定會開出極品翡翠來。”
攤子老闆意念微動,帶着些許的猶豫。一看那後來的女子還帶着保鏢,就不是一般人。
但是面前蹲着的女孩也不是好惹的,看她玩似的買了這麼多毛料一點都不心疼,就能夠看出至少是不差錢的,但是言行中那寧靜悠然,優雅清冷的氣質,卻又看出不只是有錢那麼簡單。
寒凌玥勾脣,似笑非笑地看着攤主。攤主背上一寒,擡頭爲難地看着被稱作韻兒的女孩,有些吞吐道:“小姐,您比這位小姐晚來,按規矩要出價購買,除非面前這位小姐放棄了才行。”
紫衣女本就冰冷的臉色更冷,不悅,不屑,站着居高臨下地看着兩人,目光犀利、不屑:“這塊毛料多少錢,不管她出多少,我都加十萬。”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跟她爭東西的。
寒凌玥微笑,清淺清新的笑容讓感到如春風拂面般舒服,漸漸出現了不少湊熱鬧的人,議論的言語幾乎一面倒偏向了寒凌玥。比起高傲冷漠的紫衣女,優雅清冷,總是噙着溫軟笑意的寒凌玥更容易得到人的好感。
聲音傳入紫衣女的耳中,卻見她越是高傲的掃視了說話的人一眼,帶着一股懾人威壓。頓時,議論聲停下,卻沒有離開。
偏向寒凌玥的聲音消失,紫衣女眼中冰冷的眼底微微帶着些得意和輕視看向寒凌玥。寒凌玥卻恍若未見,她的語調清脆悠然,不帶絲毫怒氣,只是淡淡如常道:“老闆,這塊料子你開價吧。如這位小姐說的,價高者得。”
餘翰這時插話了,“小玥妹妹,儘管出價,三哥給你出錢。記憶中,有一塊冰糯種的三面靠皮綠,剛好能夠派上用場。又選出了一塊比籃球小點的芙蓉種來。
解出的毛料由兩個助理負責當場賣掉,她噙着冷意的笑,給解這兩塊毛料的師父低聲吩咐了幾聲,擦出三面窗口,就將接下來的事情留給了助理負責。
她走到人羣外面,手機上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她看了一眼區號,就猜到打來的是誰。
接通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正是昨晚的那個少年,小心地說道:“喂,請問是昨晚的那位小姐嗎?”
“嗯!想好了?確定了?”寒凌玥也不多繞圈子,直接問道。
“想好了!確定,請小姐救救我妹妹。”那少年聲音有些緊張,生怕寒凌玥不答應。
經過一晚,今天起來後他就發現,昨晚如此嚴重的內傷居然一晚上就好了。他難以置信,又跑去找幾個兄弟,發現他們也同自己一樣,好似昨天的一切都如幻覺一般。
常常打架的他們如何不知那一腳又多麼的重,因此就算是不相信寒凌玥的醫術,就憑她給的藥也帶給了他們極大的希望。
“那今晚七點,來商貿街廣場接我,過時不候。”寒凌玥說完,掛斷了電話,走回人羣準備看好戲。
餘翰知道她的計劃,也知道了昨夜發生的事,卻不全,但是對張巖峰極爲惱恨。
他小聲地給寒凌玥將當前的情況說明了一下,熊濟林已經應她的要求買下了第一塊擦漲的糯種翡翠,繼續解開,大漲。現在正在爭奪三面靠皮綠的那塊。
寒凌玥向張巖峰望去,見他滿臉通紅,額頭有大顆的汗水出現,眼中微紅明顯是紅了眼,卻滿是興奮激動。
她看出藥效已經完全發揮,那藥會隨着人越激動,發揮得越快,反作用卻又讓人更加的激動失控。有點類似於興奮劑,不同的一點就是會讓人喪失理智。
只聽張巖峰紅着眼猶豫了片刻,看了看熊濟林得意的表情,一咬牙,報出了個就算是賭漲都賺不了多少的價格。熊濟林張口,本欲再加些價格,卻見寒凌玥向他搖搖頭。
讓張巖峰情緒激動失控的藥寒凌玥並沒有下多少,這麼高的價格已經接近他的極限,再加價他也就不會再跟下去。
果然,轉賬過後,張巖峰得意地向熊濟林挑釁一笑,高聲興奮大喊:“解,全部解開!”卻沒有看見熊濟林臉上的冷笑,一點都沒有輸掉該有的情緒低迷。
昨晚在場,知道兩人矛盾的人注意到熊濟林的表情一怔,下意識地看了看寒凌玥,見她臉上的淺笑如同昨天一般寧靜悠然,在看向已經帶着癲狂的人卻有些微冷。知道張巖峰品行的人頓時明白了什麼,不由一個寒顫,看向寒凌玥的眼神卻有些複雜。
狠,真是太狠了!不過也是張巖峰咎由自取。
張巖峰是一家大型珠寶公司的收購經理,負責的翡翠明料收購這一塊。要是虧掉了這麼一大筆錢回去,他所在的公司如何能夠放過他,而且今後也不會再有圈子裡的人聘用他了。相當於,他的後半輩子毀了一半,只能改行不在這個圈子裡混了。
果然,另外一面切開,露出的就是白花花的石頭。他頓時得意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愣了一下,下一刻就是完全癲狂了,顫抖着手在切面撫摸着,不敢置信地狂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我不信,我不信。”
他用力將解石師父給推開,將師父給推了一個踉蹌,自己將料子換了一個面,拉下再一刀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