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陳陽推開門，餓到有些頭髮暈的蘇天禾，聞到了一陣飯菜的香味。
他循着香味擡頭，陳陽將手裡的飯菜遞過去：“吃點吧。”
“我不…謝謝住持。”
蘇天禾還想堅持一下，看見伸到面前的飯菜，直接就忍不住了。
他接過來，一開始還有些矜持，後來就大口大口吃了。
“嗚~真香。”
沒一會兒，一大碗飯就吃完了。
陳陽又端了一杯茶給他。
“謝謝住持，謝謝。”
陳陽道：“吃飽喝足就下山吧。”
蘇天禾愣了一下：“住持，我……”
陳陽問：“爲什麼一定要跟我學？”
“因爲住持道法高強。”
“比我厲害的大有人在，龍虎山天師府，正一觀，茅山道院，乾元觀，崆峒山逍遙觀……那裡的道長都很厲害。”
蘇天禾握着茶杯，與他對視幾秒，道：“我想學住持的道法。”
“我想壯大馬來西亞的道教，我想讓三清道觀名滿天下。”
他越說，情緒越激動。
陳陽還是搖頭：“下山吧。”
“住持，真的不能教我嗎？”
“不能。”
“爲什麼？”
爲什麼？
陳陽緩緩站起來，指着陵山道觀：“你覺得這座道觀如何？”
蘇天禾不知道他是要自己誇，還是說實話。
想了好一會兒，還是實話實說。
“很小。”
“對，很小。”
陳陽又問：“你覺得我如何？”
“住持修行有成，道法高強，此行來華，茅山道院與乾元觀，也未見比道長更厲害的。”
“沒那麼誇張。”
陳陽不敢託大，說道：“我自認修道也就是入了門，比起一般人，要稍微好一些。但我就不想宣揚道法嗎？”
“我也想的。”
“但如何宣揚？靠一身拳腳功夫？”
蘇天禾忍不住問：“如何宣揚？”
陳陽道：“我也不知道。”
“……”蘇天禾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了。
他以爲陳陽會告訴自己什麼，給自己一些啓發。
陳陽的確不知道，他也在摸索階段。
如果只是單純宣傳道觀名聲，其實挺簡單的。
但那種宣傳意義不大，只能單純的讓陵山道觀火一陣。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用。
名氣大了，就總會有那麼一些人，因爲名氣過來上香。
湖神事件後，基本上每天都有零零散散的幾個遊客上山。
最近一段時間卻是又落寂下去了。
這就是能看得見的效果。
“早點下山。”陳陽把碗筷和杯子拿進去，大門再次關上。
蘇天禾逗留了一會兒，最後起身下山了。
陳陽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他也看出來，陳陽真的不會教自己什麼。
他們來華的簽證，已經沒剩下幾天了，磨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陳陽不教他，最大的原因，的確是沒什麼可教，也不懂要怎麼教。
他自己也才一隻腳入門，可不敢誤人子弟。
另一個原因，則是蘇天禾心思不純。
他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
但他絕對還有一些事情，藏在肚子裡，沒有告訴自己。
這樣的人，陳陽哪裡敢教。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陳陽居然罕見的忙碌了起來，就連練拳的時間都快沒有了。
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教老黑和大灰識字。
好在他們開啓了靈智，學習的速度很快。
短短一個星期時間，居然就學會了三四百個字，正常用來交流是沒問題的。
手機上的各種功能，更是要比陳陽還熟練。
然而它們微信裡的好友，只有對方和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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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
大灰搖晃着手機，正在玩搖一搖。
“小哥哥你會噴火嗎？我會噴水喲~”
大灰爪子嫺熟的敲擊屏幕：“不會。”
“切，沒意思。你頭像很有意思哦，居然是一頭狼。”
“這就是我。”
“你是一頭狼？是代表你很威猛的意思嗎？”
“是的。”
“好想感受一下威猛的小哥哥呢，小哥哥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面吧？”
大灰跑過來，激動道：“住持，有女施主要見我。”
陳陽瞥了一眼，看了一下聊天記錄，呵呵道：“酒託。”
“？？？”
“就是騙錢的，跟你聊天的可能是個摳腳大漢。”
“我不信。”大灰一把奪回手機，悶悶的回到窩裡聊天去了。
陳陽剛寫完一幅字，掛在院牆上，默默欣賞。
“好像進步了很多。”
陳陽挺滿意的。
他坐下休息一會兒，拿出手機刷了刷新聞。
《驚！本是同門，爲何相殘？》
《陵山道觀小道士，出手傷人，敗壞湖神名聲！》
陳陽眉頭一掀，立刻點開。
看完之後，嘖嘖有聲。
這些新聞內容，居然是交流會上發生的事情。
尤其將他與百生交手，並打斷百生一條手的事情寫的十分詳細。
只有參加交流會的人，才知道現場發生的事情。
“有意思嗎？”
陳陽嗤笑一聲，這時，顏清發來一條微信。
“道長，這兩天網上有人在惡意中傷你，我在好幾個羣裡都接到黑你的活兒了。”
“是誰？”
“這個不太好查。”
“那就算了，這種事情不用太在意。”
聊完，忽然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陳玄陽？”
聲音很熟悉，但陳陽一時間沒想起來對方是誰。
“哪位？”
“小道士貴人多忘事，我馮亥生大概不算什麼人物吧，也不值得你記住，是吧？”
陳陽道：“貧道沒聽出你的聲音，很奇怪？”
這人都什麼毛病，說話陰陽怪氣，我得罪你了？
“馮副會長有事嗎？”
陳陽刻意咬着副字。
馮亥生道：“交流會的事情，網上有人傳了，我纔看見。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陳陽道：“是不是真的，馮副會長應該給天后宮打電話。”
馮亥生道：“我不能給你打電話？我是協會副會長，我打電話詢問你怎麼了？玄陽住持很忙嗎？”
“很忙。”
“嘟嘟~”
陳陽直接掛斷電話。
馮亥生繼續打來，陳陽直接拒接，然後拉黑。
協會辦公室。
馮亥生差點把手機給砸了。
“好大的脾氣！”
“我堂堂協會副會長，還管不了你了？”
馮亥生攥着手機，氣憤道。
旋即哼了一聲：“真以爲我很想管你？”